她拍拍倪永孝的背示意，退出这个拥抱接听了电话。

“我在阿孝这里，嗯，不用，我开车了。”关祺接完电话，觉得时机正好，便对倪永孝提出了离开，“夜了，我要回去了。”

“别走。”倪永孝上前拉住关祺的手，“留低。”

“下次吧，我真的要回去了。”关祺轻轻用力想要挣开倪永孝，却没有成功。

“留低。”倪永孝再次低声下气重复。跟他越来越用力抓住关祺的动作是相反的。

在她面色浮现出不耐的时候，他看着她，用着洞悉的口吻揭示：“你骗我，没有下次了，你也要离开我，再也不回来了。”

被说中的关祺呼吸一滞，心虚地移开眼神，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要看不见，她就可以当没发生。

倪永孝说出来时，未尝不期望关祺反驳，哪怕他知道是场面话，但是见得她默认，终是更失落。

“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他很执着地宣告。

其实，他的择偶标准从来都不是跟风一样若即若离的关祺，但是他偏偏爱上她，偏偏祈望着跟她过往后余生。

他好像又回到当年那个一个人的房间，用着银刀银叉，切割叉取那他并不喜欢且糊里糊涂的甜点，一啖啖，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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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永孝中枪了。

黄志诚开的枪，他参与了倪坤的谋杀，现在又亲手杀死倪永孝，宿命一般。

倒下时，陈永仁慌忙去接住了倪永孝，他是真的卧底，也真的把倪永孝当成了兄弟。更不用说，他们本来就是亲兄弟。

倪永孝自知无力回天，他最后一件事就是把陈永仁怀里的窃听器塞好，保住他的身份跟他的命。

勉力做完这些，他的意识已经即将涣散，最终，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想，幸好他们在一起。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