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
月玄走到花园里,蹲在一颗槐树下,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泪花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活了二十七年,她能记住自己哭泣的时刻,只有一次是妈妈月思原生病的时候。
那时候小月玄才八岁,月思原,因,为了照顾花儿在太阳暴晒下,中暑而晕倒,她妈妈刚回到家就倒下一动不动,把小月玄吓哭了,哭得撕心裂肺的,跑出去,去隔壁敲门,没人应,白天别人去上班了,不在家,那时候把小月玄吓得以为她就要失去了妈妈,狂奔的跑出找人。
后来在楼道走上来一位年轻阿姨,是住同一栋楼,不同一层,那时候还没装修电梯,是用走路的,不同现在有电梯乘。
走上来刚好瞧见小月玄大哭边跑,还差点摔跤了,被女人伸手抱住了小月玄。
从她口中得知她妈妈晕倒了,女人也急忙的跟着小月玄回到家中,检查出月思原是因中暑而晕倒。
后来在女人的帮忙下,月思原才慢慢好转。
不然平时摔跤,受伤她眉头都未皱一下,现在却因为不相干的人,而哭泣,让月玄很是委屈。
她现在好想妈妈,但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就算和妈妈一起吃苦,她也想回去,不想呆在这了。
来到这里还是别人的替身,别人的炮灰,别人曾做的不好事,让她替着承受,此时此刻她心里想着,凭什么别人的过错枷锁在她身上。
现在她也知道有钱人也并不好做,一万个不想要这样的生活了。
随后被一只手打断了她的思绪,缓缓擡起她通红的眼,瞄了瞄,是俞蕴言,什么时候在自己身旁蹲着的,蹲这么久一点都未擦觉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
兴许是自己伤心太投入了,没注意到,又想着有没有听到她抽泣,月玄尴尬的把头埋回膝盖。
在月轩天走后,俞蕴言又在元佩口中得知,她确实受委屈了,还是因为自己,俞蕴言也有点自责,因为自己让她受委屈了。
“舒服些了吗?。”俞蕴言启唇问道。
月玄头埋在膝盖里,不动不擡,死死埋着,更多的是不想让俞蕴言瞧见她哭泣的模样。
见月玄不理自己,俞蕴言在心里轻轻叹一口气,伸出左手搂过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我明天会离开这里,这辈子他都会见不到他最讨厌的人。”月玄突然的说道,现在还在欧着气。
这个“他”?俞蕴言知道是指的是谁,启唇问道:“你不想要这里的一切了吗?月氏集团那么大,是一辈子用不完的,你舍得放弃?。”
月玄抱着膝盖晃晃头:“不要,本来就不是我的。”
现在她根本不在乎这些,她更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本还想用名利让月玄打消离开的念头,看来是没用,俞蕴言眨眨眼问道:“那我呢?。”
“你继续在这当你的少奶奶,不会变。”月玄,她知道在月轩天的观点里,她已经被定格成了坏人,索性自己走了,所有事都解决了。
但现在想到俞蕴言,她心里莫名心痛起来,因为喜欢她,因为舍不得她,又不想在这替别人生活,她想活自己,又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走了,我当然也要走了”俞蕴言说道:“你忘了吗?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合法的,供体的,怎么可以丢下另一方。”
此时此刻月玄觉得俞蕴言好傻,但她不知道的是,俞蕴言说的是肺腑之言。
“在这他不会赶你走,你放心。”月玄知道就算她离开了,月轩天也不会赶俞蕴言走,虽然他对自己不满,对她还是很不错。
看得出月轩天很欣赏俞蕴言,她也知道月轩天是很欣赏精明有头脑的人,自己却一点都不符合,就算是他亲女儿,还是硬着头皮认她,是他女儿。
月玄竟然有这样得想法“……”。
“不,我是说我们结婚了,是供体的,是不可以丢下另一方的。”俞蕴言不得已说第二遍了,她发现月玄根本没听进她所说的话,真是个木鱼脑袋,笨笨的。
擡起头,用她刚哭完的双眼瞥一眼俞蕴言,淡道:“你知道外面是什么世道吗?你要和我出去乞讨吗?就你这块小身板能吃得了苦吗?出去几天不就得饿死了。”
她是听见了,是不敢回答,害怕出去了她拿什么养俞蕴言,恐怕养自己都还是个问题,不想她陪自己吃苦,觉得留在月家比较好。
听月玄这口气,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也没有那么夸张,出去就饿死?,俞蕴言想了想,她并不想让月玄就这放弃这里的一切,也觉得是她正气头上而已,点点头:“你住哪,我就住哪,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总而言之我们是不能分开。”
月玄觉得好笑,她都不知道俞蕴言是故意的,还是当真的,附和问道:“如果我住的是茅草屋,吃的只有方便面,每天捡瓶子为生,你还会跟着我吗?。”
俞蕴言毫不犹豫的点头:“会。”
看着俞蕴言这认真的态度,月玄都怀疑自己得了脑震荡,产生了幻觉,她也来劲地说:“如果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了呢?你还跟着我吗?。”
“那种关系?”俞蕴言故作问。
月玄瞥一眼俞蕴言“就是那种关系。”
“那种?。”俞蕴言有模有样的,继续问道。
现在月玄发现自己就是傻子,一直被俞蕴言耍,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幽幽站起来迈着脚步走一边去。
俞蕴言跟着起身,嘴角扬了扬,眼里还带着笑,她想让月玄承认她们是什么关系,越问越觉得有味道。
走到花园里的一处亭子里,四周都是开满了花,月玄坐下来,俞蕴言跟着坐在她身旁,一起欣赏着花。
风一吹,香气更浓烈扑袭而来,在月光照亮下,展现了它们最美,最香的时刻,让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