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飒沓定格于露齿的笑颜。
正俯身从背包里拿取饮用水的玖月旋花,停留在手握圆柱形水壶的瞬间。
至于向他俩迎面而来的龙纹和色子,则不可思议地静止维持小跑姿态,举手投足宛如上世纪60年代末出土于甘肃省境内雷台汉墓的那尊铜奔马,也就是耳熟能详的东汉青铜器“马踏飞燕”。一时间,天马凌空、腾越飞鸟的神骏形象,在两个男人身上完成了神还原。
四人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在匪夷所思的外力影响下迅速冻结,直至完全丧失意识。
整个洞内空间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可惜这种悄无声息的状态并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被东北面墙体的剧烈摇晃打破。
随着那扇暗金色的大门再度开启,从里面幽幽走出一位赤身胴体、皮肤接近古铜色的年轻男人。只见他面色倦怠,像是受了极大的折磨,幸而眉宇间透出那股凛凛的英武之气,依然显现出不挠的毅力。走进穹顶巨人之眼的光幕下,男人的脸部轮廓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原来是特意赶来婴冢迷宫为心爱之人“炼药”的苍旪!
此前玉朴遫曾告诉过凌旭,她儿子之所以只身前往重庆,就是为了给他“炼药”治伤。即便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凌旭脸上的刀伤极其严重,从现代医学角度看,几无彻底修复的希望。这就意味着,想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势必付出绝难估量的代价。
就像身为人母的玉朴遫自己所说,他儿子这回可真是“受大罪了”……
“受完大罪”的苍旪步履沉沉,慢悠悠经过色子和龙纹两座“冰雕”旁边,哪怕在行至萧飒沓和旋花面前之际,仍然不作片刻停留,而是径直前往两尊“泥塑”背对的方向。
就在洞xue西南面的尽头,一位身着深蓝色布衣,脚踩草鞋,裹白布袜,脸上满是沧桑感和超脱感的老者站在那里笑脸相迎。
“神主,别来无恙!”老者将托在手上的一套鞋袜衣裤夏装殷勤地呈给苍旪。
“鲁爷爷,不是说了私底下别跟我这么生分的吗?居然管我叫神主,怪瘆得慌的,”苍旪嘻嘻嘿嘿,从对方手里接过衣物,边往身上套边说,“像我小时候那样,就叫小旪不好么!”
这老者正是鲁神仙。见苍旪为人依旧谦和有礼,连连摆手称:“以卑犯尊,不可,不可。”
“咱们是旧相识,您老人家又是看着我长大的,你我之间不论尊卑,只论亲疏,没什么不可以的。”苍旪抻了抻鲁神仙带来的老式外套,仿佛一下子穿越到多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