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老乌不是草龟,而是别的什么品种?”凌旭忍不住吐露了心中的疑虑。
“不是草龟反而麻烦。要是哪天发现老乌属于不能饲养的保护动物,事情就不妙了。索性难得糊涂,睁只眼闭只眼,别去深究老乌的血统还更好些。”金毕逋倾肠倒肚解释个中原委。
“老爸说的是。所以这些年来,但凡跟老乌有关的一切,我们都格外当心。除了不让老乌见生人,哪怕是巫寒或是海角阿渡小棕来家里玩,也不许他们拍照或者录视频。”苍旪意犹未尽。原来阖家上下并非从未怀疑过老乌的草龟身份,只是权衡过利弊后不去较真罢了。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心实意替老乌着想。
感心之际,凌旭忽然觉着暴露在外的右腿根子微微发痒。垂头一看,那老乌竟擡起左前爪,试探性地轻触着陌生来客的小腿皮肤。
乌龟主动擡爪子撩人?这是哪儿学到的神操作......
与那对爬行动物特有的眸子,确切而言是两颗青蓝色的眼珠对视,不禁感到这厮简直修炼成精了,完全不怕人不说,面部表情也挺通灵的,便放任对方在自己小腿皮肤上继续勾划。
“老乌,你不一直是位高冷慢热的正人君子吗?怎么一见到我们旭旭,就直接破了防啊?我可警告你,旭旭现在是我老婆,不许你对他毛手毛脚的。听见没,快说啊,你听见没......”苍旪皱眉嘟嘴,不依不饶。弓起腰杆,用指关节叩了叩玄衣督邮的三菱锥脑袋,一把将靠在凌旭腿根的那只龟爪给拉扯开去。
老婆?又来了,存心找抽!碍于金毕逋在场,凌旭不便发作,心里暗暗记了一笔,只等秋后算账。
不料老乌冥顽不灵,苍旪刚一挪开手,立马又把爪子放回原位。
“嘿,你这驴脾气,我今天还不信邪了!”苍旪故技重施,再次把龟爪请到一旁。
老乌倒也不肯担“驴脾气”的虚名,借爪子跟苍旪较起劲来。
“小子,你也太爱吃醋了吧,老乌是什么段位,至于对小旭毛手毛脚吗,你就怪它?好不好意思啊......”金毕逋实在看不过去,笑话儿子何苦要小题大做之余,啧啧叹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老乌之前见巫寒和海角他们的时候,老是摆出一副无动于衷、爱搭不理的模样,今天居然会自降身价讨好咱们小旭,还真是活久见。”
“可不是吗,我家旭旭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向来守静持重的老乌都变得一反常态,乱了方寸。”言语间,苍旪一往情深地侧目瞥了瞥甘之若饴的凌旭,告诉对方老乌虽然行动迟缓,骨子里却是个顶不安分的主,以前时不时会溜进自己房间里捣乱,偷啃他的零食,偷舔他的饮料,让人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