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寒拼命摇晃脑袋，依然我行我素一个劲儿地埋伏笔：“没有没有，其实是因为……”

“因为什么都没关系。你放心大胆告诉我吧，绝不跟你置气。”苍旪继续循循善诱。

“就在今天傍晚，我见到‘那个人’了……”巫寒终于开始缓缓引入正题。

“那个人？你指谁？”苍旪顿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对方带来的多半不是什么好消息。

“进化会……揆首！我遇见进化会揆首……本人了。”巫寒挤牙膏似的一层层抽丝剥茧。

“真够点儿背的，碰到那个下流玩意儿。没挨欺负吧？看你倒像没事人似的……”

“嗯，九哥他没为难我，相反还救了我一命。”

“咱俩正聊那下流玩意儿呢——好端端突然提你九哥做什么？”

“少爷，您千万看开点啊，那个进化会揆首，原来就是九哥……”

“等等，你说那个下流玩意儿是谁？”苍旪的心猛地一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论您相不相信，进化会揆首和九哥，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巫寒信誓旦旦地重复了一遍。

“不对，不对！肯定是你看错了！”苍旪仍心存一丝侥幸。

“千真万确！少爷……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巫寒加重了语气，希望对方尽快看清现实。

“那个下流玩意儿，怎么可能是我家旭旭？不可能是他！”苍旪两眼冒火，暴戾之气笼罩全身。

“少……”不等巫寒回过神来，已然叫对方的胳膊死死抵住前颈，整个人也被大力逼退到墙边。

被掐得说不出话。唯有脸贴脸，眼神对眼神。

尽管不情愿，但苍旪不得不承认，巫寒没有撒谎。

这副毫不容赦的进攻姿势，维持了约莫半分钟功夫，直到巫寒的脸色因缺氧而铁青，扼住颈项那只粗壮的胳膊肘，才猛地一下撤了回去。

“对……对不住哈。想不到事情变得这么糟糕，简直糟透了……”醒悟过后的苍旪呆杵在原地，音色悲凉地为刚才的鲁莽致歉，眼圈里闪烁着某种不可遏抑的复杂情愫。

巫寒顾不上被顶得生疼的喉咙，本想说点缓和气氛的话，见此情状，最终选择了沉默。

时间凝固。苍旪岂不知，凌旭行踪不明而遍寻无果，其中定有古怪。

只是没有料到，等待自己的是所有可能性中最坏的那一种——

“旭旭他，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有的。九哥让我稍信儿给您，如果您还在意‘归墟’的话，那他不拒绝再见您一次……”

“他真的亲口提了‘归墟’？”苍旪原本黯淡的眼眸，刹那间重新恢复了奕奕神采。

“九哥的确是这么对我讲的。”巫寒告诉有如绝地天通的苍旪，“他说了，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