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火脸色不好，他也回想起程欢说青旅闹鬼的事情，嘴里的煎饼果子瞬间就不香了，都没转动头部，只是微微地用余光撇去林牧果手指的方向，生怕惊动了身边看不见的大兄弟。

“你是看到了吗？”林牧果歪头，火火的僵直就好像看到什么一样。

“再讲这种屁话我以后都不会来了……”

林牧果摊手，只好闭了嘴。

两人沉默了一会，火火吃完煎饼果子后倒是按耐不住了，像是有什么蚂蚁在身上爬：“算了你讲，我忍着点。”

“我没话讲，”林牧果回答，她将哭鸣枪收进了第四口袋，随后就靠在沙发上，随意一指，“就是觉得这里有东西。”

火火不可置信，擦擦嘴，擡手也指着同一个方向：“这里，有什么？”

林牧果又收回了手，点头后又摇头，一脸纠结：“……又好像不在那里，在我旁边？还是在你旁边？”

“……你是不是魔怔了？”火火擡手想去摸林牧果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女生也没制止，毕竟这感觉太不寻常，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就是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有气息，思考过后她也问：“你说我是不是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压力？”火火脑中过了一遍林牧果所有的经历，半响才开口道，“也不是没可能，自你调去安全指导部后发生了太多事，倒不如说今天才开始出现幻觉，你的抗压性还蛮强的，至少没有精神崩溃。”

“毕竟是我啊……”林牧果没头脑地说出一句。

但火火好像也想到了什么，附和道：“毕竟是你。”

林牧果站起来走到距前台两米的位置，双手合十虔诚地拜了拜，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啊，如果有什么冤案找我也没用，我忙忙没空。如果你们有办法的话，可以去找我一个表哥，他叫林清磊，你们缠着他去，他可热心肠了，人民好教师。”

女生的小声嘀咕没有传到火火的耳朵里，他只当对方在念经，吐槽道：“你这墙上连个神啊佛啊都没挂，拜空气不如拜自己吧。”

“说的有道理，”林牧果颔首开始认真思考，“你觉得我摆个什么会合适？关公吗？还是财神？哦，我以前考教资的时候拜过孔夫子，万世师表。”

“……”

火火沉默了，这三个选项他都不想选，比起那些，他倒是想摆林正英或者耶稣，应该好过孔夫子。

林牧果绕进去了前台里面，从挂在墙上的营业执照后面掏出一张蓝底证件照，拿在手里晃晃给火火展示：“其实是在拜我表哥。”

“他……去世了吗？”火火拧眉，林牧果拜她表哥的举动，就好像清明节拜托家里去世的老人保佑平安一样。

“乱讲！”林牧果又重新把证件照放回营业执照后，教训道，“人家还活得好好呢！只是从小家里亲戚就说他能通阴阳，可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留了一张他的证件照，万一遇见冤魂了就让鬼去找他，别找我，我可拿着些飘忽不定的东西没办法。”

“有你这个妹妹真是他的福气……”火火吐槽，他坐在沙发上手中小动作不断，末了突然开口催促道，“快回去吧，不然夏宇要催了。”

火火话题转得有些僵硬，林牧果发现了，但她没指出，顺着话题问下去：“你再坐一会吗？”

“嗯，我等会打打游戏，”火火指了指身后的ps4，继续道，“走的时候我帮你断水断电。”

“好——”

对火火的信任让林牧果二话没说就上楼了，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后，在确认林牧果已经离开了，他才站起来，进到前台里面把那张证件照摸出来仔细看了看，似乎还怕自己记不住照片上人的长相，于是又用手机将其拍了下来。

把照片放回原处后，火火并没有像他所说的去开游戏机，而是站在大厅正中央，不知道在对谁说道：“真可惜啊。”

收拾掉自己的垃圾，他守约地做了离店的检查，关掉了水闸电闸，在寂静的环境下走向了黑夜，只留下锁门的声音在青旅大厅回响。

大厅里留下的两人面面相觑，好不容易看到林牧果回来了，她也能感受到自己，就偏偏看不着听不见，可急坏了遥真和雄哥。

“火火刚才是在和我们说吗？”雄哥问，虽然火火离开前说的那一句话是背对着他们，但感觉像是故意说给两人听。！

遥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叹息之后望向藏了证件照的地方，若是他们能离开青旅，去找林牧果的那个表哥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可惜，这也办不到。

他们能做的就是一直安全地呆在青旅，等待事情出现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