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
虽然是大白天,可屋内还是开着灯,昏黄的灯光下,一行人或坐或站,紧张的氛围让整个大厅的空气都显得有些稀薄。
张寄月拉着吴邪进来后,看到被推挤到一堆蹲着的摄影队几人,挑了挑眉,然后拉了个凳子给吴邪。
吴邪坐下,老麦才一手持枪,一手端着刚才的陶盆走进来。他看着一屋子的人,将陶盆甩到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查清楚了,这事就是他们干的,被我抓了个正着。”老麦手中的枪再次点了一下张寄月,又转向摄影队,“还有东屋那几个,刚要跑也被我抓回来了。”
“我要想杀你们,根本不屑于这阴损玩意儿。”张寄月站在吴邪身后,嗤笑一声,下巴点了点陶盆里面蠕动的虫子,“叶枭不过是叫这虫子钻到了身体里罢了。”
“这么大的虫子,怎么可能钻到人的身体里边去呢?”马茂年看到说话的是张寄月,只是质问一句,便将矛头直指吴邪,“吴邪,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这件事情,你必须要给我解释清楚。”
张寄月皱眉,这臭老头,真当吴邪是软柿子呢?
“马老板,我可以帮你梳理一下,现在犯病的人。”说着吴邪将第三次下地宫的人点出来。
被吴邪最后直指的马茂年还没什么反应,王导立刻反驳:“我没病啊,我真的没病,真的。”
可他这样的反应反倒让人怀疑,苏难的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撸开袖子,众人就看到王导的胳膊上也全是血红的抓痕。
张寄月听到老麦还想说话,头一扭,继续去看吴邪,吴邪已经将第三次留在上面的人排出来,接着就去问马茂年:“你没看出什么吗?”
老麦忽的张口就要骂,张寄月匕首直接飞出,擦着他的耳侧飞了过去,直到飞出几米才落地。老麦这下停住了,可马茂年没有停,将手里的茶缸敲得哐哐响,语气癫狂:“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告诉我。”
“要不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张寄月翻了个白眼,拽了拽黎簇的袖子,指着扎进砖石中的匕首,“明摆着是第三次下过西宫和第三次没下过西宫的人。”
黎簇也学着张寄月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这个白眼是翻给张寄月看的,翻完他不情不愿的挪过去,把匕首拔回来。张寄月接过匕首,插回腰间,接着走上前拎起水壶,开始往陶盆里面注水,随着水越来越多,那虫子也愈发的胀大。
听着耳边杨红露的惊叫,张寄月勾起唇角,面上兴致盎然的看向慢慢胀大的虫子,阴森森的开口:“这虫子啊,水还是其次的,你们知道它最喜欢什么吗?”
黎簇在一旁看的胃里翻涌,他一边捂着嘴,一边往后倒退几步,就接了张寄月的话:“什么啊?”
“那当然是……”张寄月顿了顿,咂巴了一下嘴,放下手里的水壶,歪头看向马茂年,“人血啊,生人血方是上佳。”
全场静默,没人说话,马茂年似乎也从癫狂的状态中抽离,表情呆滞的望着虫子。没几秒,他似乎是惊醒一般,倏地牙齿发出咔吧一声,手指似乎也抽搐了一下。
“这虫子就是地宫里的那些孢子啊,它先钻进了叶枭的身体里,在叶枭的血脉里生根,不停的汲取着叶枭的血液,可血液不够啊,它就到处游动,想要更新鲜的血液。”张寄月拍手,双手叉腰,环视了一圈众人,语气恢复正常,可那说出的话似乎比那阴森森的语调更让人害怕,“所以它从叶枭的胳膊开始,慢慢的,就爬到了胸口,最后,身上不够,它开始继续往上,所以最后,它让叶枭痛不欲生,只有自尽才能舒服啊。”
摄影队的几个女孩子脸色雪白,挤作一堆儿的打颤,就连王导都开始抓挠自己的胳膊,眼神疯狂。
马茂年垂着头,而他身后的杨红露紧紧的抓着他身上的毯子,手指甲都快要抠破自己的手。
说完这一大段,张寄月也被自己描述的吓到,可是看着其他人的表情,她就开心了。
让你们欺负吴邪,哼!
马茂年反应倒还是最快的,他看着张寄月身边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的三人,哼笑道:“这都是一派胡言,你们三个也下了西宫了,你们三个怎么就没有被传染?”
张寄月诶了一声,隔着衣服挠了挠小臂,嘴里却很无所谓的说着:“别说,你一说我又开始痒了。”
吴邪则是直接将黎簇的袖子撸起,上面明晃晃的三道血痕,黎簇也轻声道:“我也得了病,我也不舒服。”
张寄月挠着挠着就把自己的袖子撸上去,她的肤色本来就白,那一道道的抓痕纵横交错,在那瘦弱的小臂上格外的显眼,几乎铺满整个小臂。
不过她也不在乎,依旧用手不停的抓挠,只是眼风一扫间,她的动作就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