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找了一圈,没发现人,气呼呼嘟着嘴,瞪着熬烈:“难道你让他走了不成。”
“熬烈,你可是答应了要帮我的!”
重光:“……”原来是熬烈自己通知的,怪不得。
堂堂妖帝,还是那么恶趣味。
熬烈偏开脑袋,憋着笑:“金衍他……”
忽地,熬烈感觉有人在背后掐他,他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
然后他就收到了重光的瞪视。
金衍……刚才是在掐他?
乖乖,这是那个八风不动,整天板着脸的金衍。
对方沉者脸,定定的注释着他,仿佛警告。
流珠见熬烈肩膀一颤一颤的模样,觉得古怪,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她几步近到熬烈:“熬烈!”
熬烈这才反应过来,他别过头:“扑哧,不是,他刚才走了。”
“怎么又走了。”
流珠抱怨道,她忽地看向重光:“熬烈,你什么时候……好这一款了?”
她一时找不到词形容,只问道:“这是谁家倒霉孩子?”
重光头皮发紧,手上不觉用力。
熬烈被掐的生疼,却又要憋着笑:“路上捡的。”
“你是叫什么名字?”
流珠来了兴趣,凑近几步,见对方脸上都红了,惊道:“哎呀,还会不好意思呢,要不你和我回靖海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这句话吓得重光一把从床上跳了出来,急忙摇了摇头。
“哈哈哈哈。”
熬烈忍不住大笑出声,乐不可支:“你别打他主意,他要跟着孤。”
流珠闻言瞪了熬烈一眼,对重光反驳道:“我跟你说,熬烈可是个花心萝卜,你跟着他不如跟着我!”
重光:“……”
流珠回到桌子上,一手托腮,一手戳着一只海鱼:“你也拒绝我,金衍也拒绝我,半点都不懂我的好。”
她转头,闷闷不乐:“既然金衍不在,就开门见山吧。你觉得那个联姻,金衍是否可能答应。”
熬烈轻轻瞟了重光一眼,反被重光瞪了回来,他沉默片刻:“金衍的性格,你我皆知,他既然打定主意,就不会答应的。”
“……既然如此,如今三界动乱在即,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流珠沉了脸,最后终是忍不住轻声道:“金衍他现在如何了?他就是个死脑经。那些仙灵忘恩负义,他怎么还那么护着他们?”
流珠小声嘟囔道,对仙界印象更是低了几分。
“死脑经?”
熬烈兴味的看了眼重光,妖界里有骂金衍无情无心的,有骂金衍心思叵测的,还真没人骂过对方死脑经。
流珠有些愤愤不平:“不是死脑经是什么?不就是欠天阙因果么?就一定要去当仙帝?”
“我们妖界不比仙界好么?当初和我联姻多好,明明大战时我们还是同道……”
“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一道低沉的话打断了流珠的控诉,她回头,却发现熬烈的脸阴沉得可怕:“金衍与我们已经不是同道了。”
在对方去仙界之时开始,就不是了。
重光在另一头闭目不语。
当年朱离在封印魔神之时受过重伤,道消在即。他为救朱离,曾向天地借法。当时三界之地,唯有天阙与归墟回应了他。
借了天阙灵机,自然要还,他原是如此想的……
熬烈撇了一眼闭目不语的重光,转头对流珠说道:“魔族那些废物刚被堵回妖界,你无事便快回靖海,免得那些杂碎再去寻事。”
流珠在靖海本就有事,如今寻不到要见的人,也没逗留,点点头抱怨几句便离开了。
唯余下重光和熬烈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重光率先开口:“孤要去百味镇。”
熬烈皱眉:“这样去?孤怕你不小心折在那里。”
重光下意识按过心口:“孤既要归位,自要寻这一趟因果的。”
“何况若孤一直在此处,只怕妖帝才要头疼。”
熬烈看了他一眼,挑眉:“要是孤不放人呢?”
“那魔神之魂不过一道意识,还寄居仙灵体内,有再大的神通也未必使得出来,但是若孤能把你留在这里,呵呵,到时整个仙界都是孤的。”
重光摇了摇头,闭上眼:“万载倏忽,仙界之灵,未必像你想象的那般羸弱。”
熬烈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着:“就如他们让你沦落至此?”
重光一顿,他睁开眼时神色始终不曾改变:“对,就如他们能拿到孤的短处,让孤沦落至此。”
承认失败并不可怕。
技不如人,自然有此后果。
修行四万年,这点子觉悟他还是有的。
熬烈看着他,忽然笑出声:“仙帝的心性孤十分佩服,既如此,孤便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