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着重光,眼中闪过惊异,攀谈道:“小公子生的好,这发色是天生的吗?”
重光颔首:“天生的。”
老板娘脸色微变,朝着涂山阙兮多看了几眼:“那夫人您要当心。”
涂山阙兮:“……”
他是被认成了女人么?
涂山阙兮闻声看了眼伏宿,再看一旁不吱声的元重华,眼珠子一转,人也染上了笑意。
他开口就是悦耳的女子之声,话音软的如春水一般:“可不是要当心么,我怕他一不留神就被图谋不轨的人带走了。”
说罢还分别瞟了伏宿和元重华一眼
重光:“……”
伏宿:“……”
元重华:“……”
那老板娘见涂山阙兮答话,拎着手绢应声道:“可不是么?依我看您还是替小公子去祈个福。不远万里来我们百味镇瞧这新鲜,若不来倒是可惜。”
涂山阙兮对老板娘莞尔一笑:“可不是么?我也是这个意思,就他们,一心想着赶路。”
老板娘左右省视了一下伏宿与元重华,堆起笑容:“光顾着和夫人聊天了,倒是忘了问候老爷,请问哪位是……”
瞬间,老板娘呼吸变得急促,她用手绢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是她的错觉么?她怎么觉得刚才空气都凝滞了?
“都不是!”
涂山阙兮立马打断,撇了一眼重光:“老板娘误会了不是,都说我这样上街容易起误会,我家那个非要我遮上。”
他摊手一指元重华:“我家那位的大哥。”又指尖一转指向伏宿:“我家那位的前辈。”
伏宿手抚上剑柄,冷气四溢:“涂山阙兮!”
涂山阙兮状似无辜的摊开手:“怎么,难道重光没叫过你前辈?”又转头看着元重华:“是不是啊,大哥?”
“……”
元重华脸色也沉了几分。
一股久违的无奈又涌上心头,重光闭目不看这一幕:“你玩够了。”
不愧是涂山阙兮,到哪都不安生。
涂山阙兮对他眨眼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愉悦:“这才哪到哪,上次密境内你打断了,这次你阻止我也不听。”
重光默默偏过头无视他,直接询问老板娘:“你之前提醒他当心,请问是什么要当心?”
老板娘眼中闪过一阵尴尬,她左看右看,最后心一横,低声说到:“得了,我也不惧说了。”
“我们这百味镇以前时有些妖魔出现,最后还是在一些仙人的帮助下才平静了下来。”
元重华下意识一顿,看了重光一眼:“现在还有妖魔么?”
老板娘无所谓的摆摆手:“这事儿我哪里知道,你们也别计较我说的这些,我见夫人和小公子人好才冒昧提醒一句。”
她沉声道:“你们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小公子的发色,这可不吉利,我觉得小公子和夫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我听闻西边有一些石庙,听说是祭祀神仙的,不妨去试试。”
重光一顿:“为何?那东西灵验么”
老板娘摇头:“我也不知道,只为求个心安。”
“您几位外来的怕是不知道,我们这边有个传闻。”老板娘声音低了几分,“西边那的断崖去不得,这金头发的娃儿生不得。”
涂山阙兮皱眉:“这又是为什么。”
老板娘摇头:“西边那的断崖时常有人失踪,偶有回来的也和丢了魂一样。”
她瞥向重光,有些为难:“天生金发的娃儿,克父克母克亲朋。传闻只要哪家有了金头发的娃儿,二十年内,必定祸及满门。”
“据说六十年前西边有一家能酿百味之酒的庄子,便是全家都没了。”
“……!”
百味之酒四个字和祸及满门一出现,重光全身的血液都就此凝固,周身如坠冰窖深渊一般,一股寒气自脚底冲到脑门。
涂山阙兮见重光面色不对,连忙捉住他的手:“老板娘可不要胡说。”
那老板娘见对面几人脸色不对,识趣的站了起来,勉强笑道:“这也不过是我一点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几位用饭吧。”
“等等。”
重光突然站了起来,向老板娘拱手:“我有事向询,您消息灵通,可知是什么时候此地开始建供奉仙人的石庙的。”
老板娘见气氛不对,答了一句:“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听说那些庙起码有几百年了……”
她犹豫片刻,走之前还是低声劝了一句:“小公子若有时间还是去拜拜吧,求个心安也好。”
重光垂目:“……我知道了,多谢老板娘。”
待人走后,伏宿偏头:“你想到了什么?”
重光眉头微微一沉:“有人用神像,将我的魂魄留在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