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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盏酒(一)(2/2)

走了……?

一旁送衣物的灵雨:……

路清野也看得傻了,这是怎么回事?但脑子还是比较清醒,拿起灵雨手上的衣物把身上的破衣烂衫换下来。

灵雨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刚才我手有些累撑在门上,没想到门……”

薛省可没时间听他讲,拔腿就跑。

雨打在身上,钻进衣领里。冷丝丝,湿漉漉,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阴冷、潮湿、泥土的腥气充斥着鼻腔,很难受。他不喜欢下雨,害怕打雷,但他更怕尤怜生气。

雨水打湿他的额发,前面的人终于停住了。

尤怜唇角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透着微凉的白。他把伞塞进薛省手里冷声斥道:“别跟着我,回去。”

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薛省拉着他的衣摆,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不高兴,还敢问他不高兴?!

雨水打在身上,尤怜一下子就清醒。刚才怒火消了大半,望着那双写着不明白的眼睛,突然升起一股烦躁郁闷。

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只感觉心上有一团火燃烧,像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夺走了一样。

这火还在燃烧波及一切靠近的生物。

尤怜咬牙切齿道:“……与你何干。”

莫名有点心慌,他还没来得及回应。尤怜一甩衣摆,用力地扯开了那只扯着他衣领的那只手,喝道:“我不高兴与你何干,我就是要发脾气,我就是要生气,满意了吗!”

话语刚落,他有点后悔,恼意混合怒气转身就走。

薛省:“……”讲点道理行吗?说一下原因也可以啊。把薛省都说懵了,语气怎么有点像深闺里的怨妇一样?怨妇?!这一想法刚一冒出头就被薛省无情掐断了,扶额看来话本子要少看了。

可能他这个人比较直爽,比较喜欢把事情摊开了说,不喜欢拖拖拉拉,要真拖那么久,有些东西发了霉变了味。

薛省几乎是下意识去追,和他并肩给他撑伞,却被尤怜一把打掉,青色漂亮的伞面一下子就粘上了泥水。

他来的时候雨势小只有丝丝小雨,不知何时转化成了大雨,雨幕下俩人都成了落汤鸡。

尤怜火气大的很,一双眼染上怒火,烧的炙热。

“还跟着我干嘛!”

薛省看着怒气冲冲的尤怜,对他,自己一向好脾气,一脸赤忱:“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我不想你不高兴,告诉我,我肯定改。”

薛省发誓这一定是他两辈子说过最软的话。

生气?为什么生气?尤怜细细想来,得出一个未解。他也不知道。

不知道啊?

看着他那张脸,尤怜心中无端既绞痛又无奈。好在他在三清性情向来古怪,摆上了多时不用的冷脸,也是丝毫不阻塞,雨水划过他锋利的薄唇,一字一句地道:“与你何干,我生气不生气。”

呼吸一滞。

凉又薄情。无比冰凉的一句话,比薛省听过所有人骂他的词,都要来的痛苦与难堪。像是画了条界限,将他隔绝在外。

他受不了,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的感觉。

前世,多年前他也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一番话,天没下雨,也不是这个季节,是个暖意渐生的日子。少年一字一句地道:“与你何干,我生气不生气。”

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他当时只感到了被拒绝的难堪和羞燥,后经历种种,回想起来只觉得丝丝心痛和蠢。

难比现在。

“我错了,原谅我好吗……?别不高兴了,也别冷脸了和我说说话吧。”

薛省的手攀上了他的手,语气十分的软,十足的低姿态。

尤怜的手指蜷了蜷,微不可查有丝丝颤抖动摇。尤怜初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需要擡眼望着自己,如今却可以平视了。

眼前这个人啊,对自己说过那么多的好话,每时每刻都顾着自己,看着那双带着渴求悲伤的眼,他几乎是下意识想要……

但一想到他和路清野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整个人不受控制,怒不可遏。心里像是塞了一团燃烧的棉花,堵得慌又烧的慌。

雨水打湿他的额发,衣衫细贴着皮肉,衣襟处薄弱,隐约可以瞧见贴着白皙的皮肉。

下一刻,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下意识而为。

倏然薛省感到一只略带冰凉的手抵上他的下颚,下一秒嘴唇被滚烫的东西堵住了嘴巴。

两个少年呼吸相缠,唇齿相接。寂寞阴雨里,喘息声羞耻禁忌又热烈。一切的风声,雨声全都消失了,大胆赤忱里只剩下他们狂跳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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