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义眉头抽了抽,薛省如今灵力耗尽,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正要起身暴起。
尤怜一把拦在了薛省的面前,望舒在冰川下散发出锋利的寒芒。
袒护之意不言而喻。
宋子义见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冷哼一声,“尤怜,我给你这个面子!”随即,一甩袖摆坐了下来。
哎呀!这乘人之危的东西,瞧瞧我这暴脾气还能忍你了。薛省正要上前,却被尤怜一把拦住,“别去。”
薛省一向是听劝的,尤怜这么一说,气就消了大半,他当即决定放过宋子义这个狗东西。宋子义还未辟谷,心想:饿死你这个龟孙,看你来不来求我!
路清野安静的坐在篝火旁,包子也没有放在火上烤就往嘴巴里嚼,眼睛有意无意的划过冰里的雪凰。
薛省觉得还是得早作打算,万一宋家没来人,他们岂不是白等了。正当他想开口的时候,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开口,是路清野。
他道:“薛兄,我觉得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万一宋家的人没来,我们也有准备。”
薛省右手搭上他的肩膀,“不愧是好兄弟,我也正有此想法!我们就安排在两天后动手,要是宋家的人没有,我们正好实施计划。我这人没什么特长,就会画一些阵法符咒,到时候你找我就行了!”
尤怜道:“那我负责吸引雪凰的注意力和攻击。”
路清野一脸的神采飞扬,道:“我会制火药,和□□之术法,到时候你们就看着吧!”
正当他们三人合计完成的时候,身后一道矜骄的声音响起,“本少爷会一些机关术。”
地上的火焰炸了一个火星子。
宋子义很快从储物袋拿出了帐篷,准备搭帐篷,他们要在这生活两天,不可能干坐着两天不休息。
闻言,路清野准备起身扎帐篷。薛省也准备起来,却被尤怜一手按住。
薛省擡头看,尤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双平日狡黠的狐貍眼被寒气冻得红红的。
本就带点可爱的面相,如今擡眼看他,眼里的懵懂显露无遗。
“还是我来吧,你,”他嗤笑一声,带着点哑,“笨手笨脚的。”
薛省心道:聪明绝顶的我在尤怜眼中竟变成了笨手笨脚。好吧,毕竟之前尤怜可是亲眼看见它摔了个狗吃食的。
看三人忙碌,就只有自己是闲着,薛省难免有点无聊,看着眼前的尤怜,身长玉立,已经有青年的相貌,是处于少年和青年中间,稚气和成熟混合。一张玉面本就出彩,如今认真干起活来比平常更多了两分的撩人。
薛省感觉脸颊有些发烫,笑道:“尤怜,我给你讲故事你要听吗?”
尤怜停下手中动作,没说话,薛省就当他是愿意了,开口道:“有一天,小孩在学堂受欺负了,他被人打了一巴掌。他很伤心,回家就告诉了母亲,可是母亲对他说,没事孩子,只是一巴掌,可能是别人跟你开玩笑的。”
“第二天,小孩又被打了,不过不同的是他挨两巴掌。母亲在此安慰他,没事,都两个巴掌了,人家总会有良心的,忍忍吧。”
“第三天,小孩高兴地回到了家,母亲说,我就说吧,忍忍就过去了,既不会得罪同学,人家又不会再欺负你了。小孩用力地摇了摇头。母亲,他今天只打了我两巴掌没有增加。母亲不知道说些什么,只道忍忍就好。小孩却是一脸的高兴,说娘你误会了,他说,他是同我开玩笑的,而且他不忍心打我,以后都是两巴掌!”
说着说着,冰川地底阴寒的冷气顺着脊背爬上来,爬得薛省是一个哆嗦,头皮都在发麻,先前击碎冰块的右手像是有钢针在刺。
路清野十分的捧场,远远笑道:“薛兄,你这故事好冷!”
尤怜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到脸色苍白的薛省,开口询问,“怎么了?”
薛省摇了摇手,“可能是刚才冻着了,冷死了。”
话音刚落,尤怜的手心便燃了一团火焰,往篝火中弹去,篝火瞬间变大了两倍,薛省感觉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尤怜解下身上披风,披了上去,道:“你好好休息会,我先去搭帐篷。”
薛省点了点头,“尤怜你能不能边聊天边搭帐篷,我有点无聊。”
“可以。”得到满意的回答,薛省眼睛都要亮起来了,兴奋道:“那你感觉我刚才那个故事如何?”
尤怜蹲下身,用襻膊勒住宽大的衣袖,将帐篷的四个角固定好:“孩子懦弱无刚,母亲胆小怕事。若遭受欺凌,便禀告夫子,何来今后的巴掌。母亲也不知维护自家孩子。”
薛省道:“可若是变本加厉,不知悔改了,倘若欺负的人有钱有势,夫子选择息事宁人,视而不见,那孩童是否需要忍耐?”
尤怜沉默了一会,认真道:“如此,便是我们修真者的职责所在。降妖除魔,匡扶正义,从来就不能是一句空话。”
尤怜刚睡下,帐篷外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神色一暗,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闭起眼睛。
此时的薛省正处于严重的心理斗争,他感觉冷,非常冷。全身像块冰一样。第一他不想甩流氓,第二自己身上这么冰,万一冻着尤怜怎么办!虽然是这么想,身体却很诚实地往鼓起的被子走去。
他脱了鞋子踩上暖和的被子,吸气,踮起脚尖轻手轻脚走了过去,薛省心中正庆幸,却不想下一步脸色大变,整张脸都绿了,他颤颤巍巍地擡起右脚,疼得不行。
妈呀,哪来的冰刺客!薛省检查了脚底没有出血,咬牙切齿地磨平了冰锥。
尤怜侧卧,紧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沉睡,薛省松了一口气,还好尤怜没有醒过来!薛省吸取之前的教训,下脚的时候都要探一探,无声无息地靠了过去。
他看着眼前的尤怜,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打量过他了。尤怜容貌生得温和,偏是个冷淡性子,一双瑞凤眼看人也是冰冷的,上下唇生得薄,也是冷淡,不过亲起来倒是软。
软……薛省穆然想到了雪山上的那一吻,嘴唇和舌头没由来一股麻软。
薛省正想凑近,尤怜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瑞凤眼平日里瞳孔都是漆黑色的,像一汪寒潭,充满了冰冷和克制。现在却是涣散一片,黑暗中,薛省感觉要被他吸进去。
薛省吓了一大跳,屁股墩直接摔在被子上。
尤怜看见人,起身侧卧,手撑着脑袋,乌发松散,向来平静的丹凤眼里有几分堂而皇之的笑意。
薛省瞬间感觉被刺到了,自尊心受损的他,决定调戏调戏尤怜。
说干就干,一把扑在了尤怜身上。
薛省整个身体凌驾于尤怜的身上,双腿分开,大腿内侧贴着他腰腹两边,双手撑在两边,将尤怜困于臂弯之中,头越来越低。
两张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呼吸可闻,就在薛省要亲到尤怜的时候,停了下来。放松贴在尤怜身上,撑在他的胸膛上,一双桃花眼潋滟勾人,“尤三哥哥,刚才,你在笑我?”
他身上很凉,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被子他也能察觉到身下人的温暖,他说:“我有点冷,想来找你,便来了。”
尤怜眼底有温润的笑意,丝毫不顾及的看着薛省,道:“深更半夜的来找我,我要是胆小怕是得让你吓死。不过,你嘛,倒是送上来一场跳脚戏。”
“你一直醒着!”薛省有点恼怒,将冰凉的手塞进被窝,有些牙痒痒地说,“那你干嘛一直装睡?”
“本来要睡,你那么大动静,我要是睡着了也要被你吵醒。”尤怜将压在自己身上薛省一把拉了下来,将他拉进被子里,“既然是来取暖,那就好好睡觉,少整些幺蛾子。”
薛省被这热气一激,浑身麻软,他一把抓住尤怜的手,“尤怜,你冷吗?”
“你来了我就冷了。”尤怜正准备收回手,正如薛省说的话,他身上实在是太冰了。
薛省噘嘴,有点不高兴,可是那只收回的手,突然被人一个臂弯抱住了,耳边是相近有些冷的声音,“既然觉得冷,那就别动,把被子压好了。”
虽然说了不要动,可是薛省冷啊,他真的好冷。他不断的往热源处钻,直到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尤怜身上,可是他还是觉得不满足。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了,尤怜的手指抵住薛省的脖颈,薛省皮肤白掐得那儿都犯了红。
尤怜道:“薛省,别喷气,我痒。”
薛省红着眼,尤怜第一次察觉到面前人有着魅|惑的一面。
薛省挣脱开他的束缚,反而贴得更近了,热气喷洒在他脖颈上,尤怜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说,“我是人啊,我得喘气,尤三哥哥,让我暖暖好不好?”
尤怜神色晦|暗|润|湿,腰腹抵着他的是少年的欲。
他神色一暗,撩开对方的唇齿吻了上去,两人唇齿相接。极大纠缠眼前人的压制,似乎这也是一场极大的风雪。
风声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极尽暧|昧的舔舐声。
欲|望本就是在他们这个年纪蓬发的东西。
薛省眼神迷离,手指着帐篷。尤怜明白他的意思,一道结界隔绝了所有的风声。
薛省感觉自己都要呼吸都要困难了,两人的暖|昧,也将他身体暖和了起来。尤怜抓着他的手,薛省被吻得被迫拱起腰背,和他贴得更加紧。这是一个极为纠缠的动作,薛省几乎要喘不上气了。也更加的无力,带起腰背的随即而来的是暴露无遗的脖颈。
尤怜吻着脖颈,薛省衣衫大乱,而尤怜也不再是那个不染尘埃的仙君,他们都变成了世间最普通的凡夫俗子。
薛省挣扎着,想要挣脱这迷离的欲望,却被尤怜一把抓了回来,在他旁边耳语,“薛省,是你来找我的,你怕了?”
薛省濡湿的脸颊蹭着被褥,闭眼喘息,身上火热早已不是刚来寒冷,“再这样下去,我真该死了,尤三哥哥,饶了我吧。”
帐篷内没有光亮,薛省只能看见少年鬓角润湿,凤眼迷乱,滴答掉在他身上,是欲望。再一次薛省的心弦乱了,他家的尤哥哥,可是个比他还要绝的尤物。
他笑了,尤怜俯下身,正当他这是一个难眠的夜的时候。尤怜只是抿着唇,吻了吻他的嘴角。
声音沙哑克制,“我不冷,你要是还冷的话,就抱着我。”
薛省浑身都热,哪还有半分的寒气,但他还是抱着尤怜。
欲望,可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它让人失去理智,也让人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