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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一程(五)(2/2)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气冲冲的声音,“薛省,路清野,那头妖兽呢?你们弄哪去了!”

宋子义提着剑,毫不客气的对准他们,薛省放下手中针线,路清野已经率先开口了,“与你何干,你不是被妖兽一脚给拍晕了,妖兽已经碎尸万段了,不然这深渊这么黑。您倒是大爷,我们拼死拼活,您在哪睡大觉,现在却来兴师问罪!”

宋子义被气得脸色发青,“我是被妖兽打晕了,我没在睡觉!”

薛省道:“宋二,你也知道你被打晕了?您这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我还以为妖兽是你一个人杀的,我们三个人都在睡大觉呢?”

“你,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我也是出力的!”

薛省道:“没说过你没出力啊。我们会宣传一下您的高功伟绩的,您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路清野给面前的火堆加了一把火,里面爆出几声哔剥声,冷笑道:“宋子义你不会知道,有多少能力便担多少的功劳。雪凰的尸体,我拿的。你嘴里的丹药我喂的,怎么,你要找我算账吗?请问你说的欺人太甚,在何处?”

“我自问倾尽全力,不曾保留。难道你还想半路截道。就算你想半路截道,不是我,也绝不是你,自知之明,你们雨枝宋氏想来是不屑学的,我还真是忘了,跟你说这个干嘛?”

“你、你,你……”宋子义暴起,路清野也毫不客气,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打了起来。薛省刚想上去帮忙,却被路清野一把拦住,“薛省不需要你帮忙,我和他早晚都得打。”

薛省哭笑不得。他都没跟宋子义打起来,路清野倒是先打起来了。不过打起来也好,到时候省得宋子义跑去路家闹,那时候可就不好了。

早打早安心。

趁着他们打架,薛省也缝补好了冰袋。刚缝完,两个人也打完了,还以为他们要打到昏天黑地呢。不要这里也冷,刚对战完雪凰,哪还有力气对战到昏天黑地。

薛省看着鼻青脸肿的两人,叹了口气,丢给路清野一个药瓶,“擦擦吧。”

看了眼宋子义,宋子义眼睛都被打肿了,着实惨烈,道:“看什么看,本公子还不需要你可怜!”

薛省道:“可怜你,宋子义你怕是想多了。我不过是随便看了一眼。”

随即,薛省也懒得理他,他也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跟路清野聊了几句,确定人什么事,才肯回到帐篷。路清野吐槽人家王八蛋,往他嘴上打,打得他说话都困难。

薛省心道:“那还不是人家嫌你嘴巴毒,不过路清野嘴巴也毒。路清野则是看不惯宋子义一双狗眼看人低。”

薛省把冰块塞入布袋,里面塞了棉花也不怕会冰融化,就这样盖在尤怜的脑袋上。

尤怜睡着的时候,感觉很不舒服,很热身上还有什么东西硌着他,他睁开眼睛,拿了出来,发现是自己送给薛省的玉佩,还有头顶像虫子的布袋。帐篷外还传来薛省斗嘴的声音。

他呼出一口热气,感觉眼皮重若千钧。很不舒服,忽然觉得自己又很舒服。冰凉的东西放在他额头上,很舒服,有人抱住了他。他的头枕到了谁的腿上,那人还给他哼起了歌谣,虽然并不好听,但尤怜还是伴着歌谣,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是醒来之后身边没有任何人,头下枕着枕头,没之前暖和。刚想坐起来,就看到薛省从外面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

薛省兴奋道:“尤怜,你可算是醒了,来,熬的药,趁热喝!”

闻着臭烘烘的汤药,尤怜眉头皱起,“你哪来的药?”

薛省道:“尤三哥哥你不会是烧糊涂了吧,我师傅是金灵道人,我身上带点草药算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把!”

最后,尤怜闭眼掐着鼻子,将汤药一饮而尽,又苦又辣又咸,尤怜差点喷了出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薛省道:“辣椒!我想着吃点辣能出汗,路兄说要加点盐,这样才能好得快,所以我也加了!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简直是要被你气死,尤怜扶着额头,感觉头疼得厉害,忽然嘴里一甜。

薛省将糕点塞进他嘴巴,甜腻腻的,是薛省喜欢吃的口味。少年明眸皓齿,笑道:“不要生气了吗,多吃点甜的。”

尤怜吞下那块糕点,甜腻得厉害,但也缓解了口中的苦涩,道:“你们刚才在吵什么?”

见尤怜疑惑,薛省解释道:“就刚才宋子义非要无理取闹,路兄跟宋二打了一架,现在脸正黑着呢。”

尤怜挑了挑眉,薛省连忙道:“我可没动手啊,尤怜你也太不信任我了吧。我好伤心!”

尤怜道:“你若是从前不闹心,我也没必要怀疑。”见薛省身上没伤,放下了心,“为何吵架?”

“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了,江师兄是属冰的吧?”

尤怜点了点头,“这你不是知道吗?”

尤怜话音刚落,他手里就塞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是雪凰的妖核,“喏,给江师兄吧,他用得着,我送师姐,也不算厚此薄彼了!”

“算是聘礼。”

尤怜皱眉,脸上火辣辣的,一把将妖核塞了回去,“我不送,你去!你!胡、胡言乱语!”

说完,尤怜把自己一把塞入被子里,不肯见人。薛省也不去打扰他,把妖核塞入储物袋里。他去送聘礼就他去送,还真是的,还让自家兄长欠他人情。

尤怜休息了两天,三人不住布阵,路清野何宋子义虽然说闹了别扭,埋头苦干的铲雪。

这两日尤怜躺在被褥里,路清野都没见他出来过,只有薛省不断进进出出的身影。薛省一日三顿都给尤怜送药,虽然说药很臭,但也有效果。

每天薛省在铲雪之后,都会缠着尤怜说话,怕人给憋坏了。

薛省道:“啊。尤怜我好无聊啊。”

薛省道:“尤怜,快和我说说话啊。”

薛省道:“尤怜,我告诉你,宋子义今天又在骂人了,好吵,比我还吵,你说都是同一个父亲,两个亲兄弟,太子殿下何他宋二的差距这么就这么大呢?!”

薛省道:“啊——我要疯了,尤怜陪我说说话吧。”

薛省道:“尤怜,我肚子饿了,出去之后你陪我去吃烤肉吧,我知道越苏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烤肉,我师傅以前带我去过,我们去吃烤鸟肉,你若是不喜欢,也可以去吃别的。但是一定要先陪我去!”

“算了,你肯定吃不惯。”

薛省这是跟鸟刚上了!

薛省道:“尤三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就去找路兄说话了!”

说着薛省就要起身,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尤怜冷冷道:“你敢!”

薛省坐了下来,“你终于跟我说话了,你不说话我无聊吗。”

尤怜道:“跟我在一起你很无聊?”

这可是个送命题,薛省可不敢送命,“当然不是,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无聊!”

薛省心道:“还是那个以前的尤怜好玩,老正经,一撩就受不了。”

他道:“只是,我一个人说话,你又不答我。我都要变成难受的草菇,我们聊聊天吧,你先说也行。”

薛省道:“讲讲阿青呗,我见他倒是与你亲近。灵猎一结束就扑你怀里去了。”

说话的语气酸溜溜的,也是没谁了。尤怜嗤笑:“薛省你几岁了?”

薛省道:“不能随便问男人的年纪,不过你是例外,本人不偏不倚正好三岁。”

“……”

薛省没准备让尤怜说话,毕竟让铁树开花已经很难,让铁树再开口说话就太让人为情了,他的本意不过是让尤怜回应回应他。谁知,尤怜竟然开口了。

“阿青是我和父亲一起捡到的。”

尤长溪当今尤老家主的之子,尤怜的父亲,也是那一辈人的楷模。当年灵猎,尤长溪便是灵猎第一名,跟第二名相差的距离颇大,是为当年的传奇人物,可惜至今下落不明,再没他的消息。

尤怜道:“我父亲和祖父关系并不好,冷淡如水,所以幼时是我父亲带我,游历山河。不过,他平时很忙,很少带我出去,也就是那一次出去捡到了阿青。”

“那是一个雨天,路过金瑶在一片草丛中发现的,冻得浑身青紫,身上的衣服还有血迹,像是逃难过来的。”

薛省道:“哪家的匪贼竟如此嚣张,说出来我灭了他!”

尤怜道:“当时阿青浑身滚烫,我和父亲并未细察,只是抱着阿青走了。阿青发烧时间长,醒来之后也记不得事,我便取了阿青这个名字,让他留在三清。他倒是黏着我,不让我走。当时他手上还带着一块玉佩,应该是他父母遗留之物。”

薛省道:“玉佩,我怎么从未见阿青佩玉?”

尤怜道:“之前他的玉佩丢过一次,找了两三天都没找到。最后还是清漱帮他找到的,之后就不敢带在身上,收起来了。”

薛省道:“真是粗心,这也能丢。不过找回来也好,收起来也好毕竟是父母唯一的遗物。丢了可得难受。”

尤怜道:“对啊,丢了的时候哭得很伤心,谁来劝也没用,最后清漱冒着雨,说受不了他,找了一夜。”

“这小孩脾气。”薛省道:“尤怜若你丢了心爱之物,可会寻找?”

尤怜疑惑的看着他道:“那是自然。丢了寻常之物我也会找,更何况是心爱之物。”

薛省面色一喜,“看你可得好好看牢我,不准让我丢了!”

看尤怜眉头皱起,薛省道:“难道我不是你心爱之人吗?”

说完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尤怜,尤怜叹气,手指弹在薛省额头上,“胡说八道。若你想走我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可若你真的要走,我便拿捆仙绳将你牢牢拴住。”

薛省听完面色颇为高兴,打在尤怜肩上,道:“颇有吾将之风,我喜欢!”

说完在尤怜脸上亲了一口,尤怜一把推开他,道:“挨这么近,小心我把你传染了!”

“传染就传染我又不怕。”说完就要跟尤怜腻腻歪歪。尤怜没办法,道:“我与你先讲讲策论,也方便节省一些时间。”

薛省躺在他身边,捂住耳朵。尤怜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从储物袋拿了策论的书籍,直接念了起来。不过念着念着他感觉身体越来越轻,还没念完就睡着了,脑袋和身体四肢开始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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