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吃两份饭有点困恼,但是对于薛省还是不难,把肚子撑的滚圆,看见妙儿姑娘的鞋袜还裙摆处都沾上了泥点,有些许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还要一个小姑娘送饭,当即给妙儿姑娘施了一个清尘术,防尘的法术。
薛省原本还想送送人家,但见一魁梧青年立在院中,姑娘脸也有些羞红,当即明白。也不相送了,笑道:“多谢妙儿姑娘了!”
妙儿捂着嘴笑,“不用客气,我娘先前有腿疾,是道长医好的,我和风棠还有半月成亲,到时候可要来喝杯喜酒。”
薛省一脸惊喜,“怎么没听林大娘提过!放心,林姑娘成亲我一定封个大大的红包!”
妙儿羞涩道:“本来是要晚些的。但是半月之后是个顶顶好的日子,道长也算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不想错过,再之……再之,他聘雁和迎亲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即将嫁作人妇的姑娘脸上已经一片羞红,“既然早做打算,也便算不得匆忙了。”
妙儿姑娘羞涩,递给薛省两张请帖之后,匆匆跑到了伞r/>
薛省看着便也觉得十分美好,大概世间的感情都是这样吧。关上门,苦命人看着那一堆要折的元宝,表示我要死啊,我死了都没人给我烧点元宝。
薛省一边折一边念叨,师傅啊,不对啊,是师傅的好友们,你们看这弟子我这么辛辛苦苦的折,以后可不可以分点钱给我用啊,不用多,到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又折完一只,薛省感觉手臂都是酸的,比拔草还累,他想着尤怜已经收到信了吧。不知道他看到信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是惊喜他的字好看了一点,还是文采进步了些,还是说会因为他的大胆发言而羞到耳垂发红了。
这人害羞一向是先红耳朵,脸上倒是没有太多反应,除去羞极或气急。
说实话,他有点想尤怜了。
事实倒是和薛省的想法有些出入,没假猪给尤怜安排了休息的房间,刚坐下,就听到咯咯的敲窗声,嘴里叼着一封信。
封面上写,尤怜亲启。尤怜一看这个字,就能猜到是谁写的。只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拆开,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还是拆开了。
暌违日久,拳念殷殊。到最后的吾归心似箭,甚念。尤怜目光不禁浅浅,将信件收好。摊开信纸所写,零零散散一大堆,写完之后,他像是才察觉到什么,揉了揉眉心,将写好的信丢进了纸篓里。
而这边薛省已经是等不及了,在尤家他有留法阵,相见尤怜不过是灵力的事。薛省观察了下,师傅已经睡着了,那么他偷溜出去应该不是被发现。
薛省偷摸的想。
他只是偷溜出去一个时辰,薛省在心中默念:各位老祖啊,是薛省不敬,千万不要怪罪到我师傅头上,瞧弟子给你们折了这么多的纸钱份上,还请见谅,我保证回来之后一定给你们多折一点。
做了两边的心理慰藉,薛省捏起法阵,一道光门顿时出现在眼前。薛省撩了撩马尾,兴高采烈的踏了出去。
定点是在尤怜的房间,屋内一片漆黑,连烛火都没点,薛省奇怪,这个时候尤怜已经刚用完膳,难道说去忙了?
薛省并不想浪费和尤怜相处的时间,所以出门去找了,哪里找都找不到,于是去问阿青了,说尤怜哥哥去眉家了,要很晚才会回来。
薛省有些败兴,不过,眉家他倒是去过,那的糕点很好吃,所以专门留下了一个法阵。阿青又说,尤怜跟师姐闹别扭,两个人都很古怪,让薛省多劝劝。
看着已经长大的阿青,薛省心中也有些感慨。摸了摸两个小崽子的头,一人给了一包糕点,笑道:“多吃点才能长得高!”
阿青拍了拍自己头,“我是大孩子了,你不能再摸我的头,长不高的,而且糕点吃多了容易蛀牙,你以前给我吃的,你看现在我好多蛀牙!”
说完,还张开嘴巴给薛省看。果真是如此啊,薛省拍了拍阿青的头,就是这么地不听劝。
阿青当场就要给薛省好看,被尤清漱拉住了,怒道:“你拉我干嘛?!”
尤清漱:“你又打不过。过去干嘛?”
这说话是丝毫不给面子了,可又说的是事实,阿青气得脸都鼓起来了,窝憋道:“我又不是真的要打他!”
路上还遇见了江风晚。
薛省一脸激动,挥手,“师姐!”
江风晚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突然听到熟悉的喊声,擡头莞尔道:“阿省。”
“怎么回来了?听阿青他们说你跟金灵道人去豫州了,对了,你们在越苏好玩吗?”
薛省道:“越苏是好玩,那里还有游船好生热闹,推荐师姐也可以去看看!我和尤怜玩得都很高兴。”他压低声音,“师姐其实我是偷溜回来的,有点想师姐了,特意回来的!”
江风晚笑道,“就你贫嘴,高兴就好。师姐你也见到了,好好的。早些回去,对了,你不是买了很多柿子吗?我做了很多柿子烤饼和柿子酒。你带着,自己吃也带给你师傅吃,这个时间豫州也凉了,喝点酒暖暖身体。”
“那就多谢师姐了!师姐做的吃食一向是顶顶好的,我师傅一吃肯定忘不了!”
江风晚浅浅地笑着。见人心情不错,薛省开口道:“师姐,我听阿青说尤怜惹你不高兴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师姐跟我说说呗,说出来我现在赶去眉家教训他!”
江风晚摇了摇头,道:“阿省,你现在不懂。我与你说,也是无用。来,跟我去取东西吧,不早些取,旁的弟子可是要全拿走了。”
见师姐不愿提起,薛省也好再言谈,道:“是阿青吗?”
江风晚道:“不是,阿青和清漱都不喜欢吃柿子。是今年刚来任学的弟子,真的要吵翻天了,夫子说有你从前的架势了。”
后半句江风晚声音尽是无奈,薛省捂头,“尤老……不,尤夫子当真这样说?”
薛省心道:看来他在尤清仁眼里已然成为了标杆,和尤怜不一样,尤怜是正面,他是实打实的反面。
“师姐还能骗你不成?不过在师姐眼里,阿省还是很好,光是外表的话万人挑一,年纪轻轻修为有成,委派都完成得很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小小年纪就会哄人高兴,师姐真想知道你以后会找什么样地道侣?”
这话夸得,纵然薛省是个厚脸皮,都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道侣的话,师姐一定是见过的!”
江风晚饶有兴趣,“哦,是谁?哪家的仙子,还是说是尤家的姑娘?”
薛省自然不能放出尤怜这个惊天炸雷,刚好师姐的寝间到了,薛省不好入内,站在院外。和别的仙子不一样,都是种花卉,师姐的院中倒是种了很多的瓜果蔬菜。菜地旁就是练剑的地方。
很快,江风晚就将柿子饼和柿子就都提了出来,薛省手上都拿不到了,江风晚还在问,“够了吗?不够吧,我记得阿省你向来是喜欢吃甜食的,柿子饼可以多带一些。”
还没等薛省说话,江风晚已经进去了。薛省把东西塞进储物袋,不知道尤怜为什么跟师姐闹别扭了?难道说尤怜嫌弃自己的狐貍不好看?想要师姐的猫?可是猫他买了这么多,也没见他选猫啊?
而且师姐又不是小孩子,还能跟尤怜抢猫玩吗?说到兔子,薛省就从菜园子里看到一团圆滚滚的身影,在菜地里打滚。
猫也在这啊。显然薛省这个想法不正确。他想不到了,他们就好像是突然闹了别扭,想起储物袋里准备给师姐的东西。
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很快江风晚就从院中出来,除了提着的,手里还拿着一盘糕点,笑道:“来,这是我新做的鲜花饼子没剩多少了,路上带着吃。”
薛省吃了一个唇齿留香,赞叹道:“师姐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师姐,你怎么这么好啊?”
薛省声音拖得长,听起来倒像是小孩撒娇一样。
江风晚眼角扬起,眼底含笑,“喜欢就行。还有,后面这般说话,怕是要勾走不少仙子的心,收敛着点。姑娘家总是心思细腻些,不怕她跟你吃味?”
薛省的笑容一下子生动起来,挥手道:“不会!不会!他知道我是这样的,我看别的姑娘会生气,但是跟师姐却是绝对不会的。”
说完,薛省从储物袋拿出那块寒冰,一出来空气都感觉下降不少,“师姐!你看,怎么样喜欢不喜欢?我记得师姐的生辰快到了,师姐用这个正好合适!”
万年寒冰的数量虽然多,以大为贵,薛省拿出来的这块都有门高了,厚度到大腿膝盖。品质丝毫不输于上品灵剑。
在水系和冰系灵力修道者眼里,这种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坐在上面修炼事半功倍,给把上品灵剑也不换。
而江风晚恰好就是水系灵力。看到寒冰,虽震惊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太贵重了,师姐不能收,你拿回去,你送的猫师姐就很喜欢,那个当作生辰礼就行了!”
“那怎么行!虽说礼轻情意重,但是礼物太轻怎么能表现我对师姐的涛涛喜欢!师姐,你就收下吧。您是除了师傅第一个给我做长寿面的人,我心中敬重,也还请师姐收下!要是师姐真觉得太贵重了,以后做糕点的时候都给我留一份,我最喜欢吃师姐做的东西了!”
听到这话,江风晚也是拒绝不了,唇边弯着略显无奈的笑容,“真是的,第一次听你讲这话,倒是让师姐说不了了。”
薛省一听就知道这事成了,生怕江风晚反悔,放下东西就跑。走到够远,挥手道:“师姐,记得生辰的时候要吃长寿面!”
笑容灿烂热烈,像是一捧熄不灭的火。
可是下一秒,薛省直接一个趔脚差点摔倒,正经不到三秒。江风晚看到不禁目光轻闪,两眼俱弯。
江风晚是目送薛省离开的,也是惊奇,这样的一个人以后会喜欢怎样的姑娘。走路都是歪七扭八,蹦蹦跳跳的,她想,祖父看到怕是又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