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他活该。薛省看着他一个人坐着角落,无依无靠的,而且在刚才的打斗他发现这人的脉象不简单,这疯子以前绝对不是普通人,道:“算我倒霉,他也挺可怜的。”
“这种人有什么可怜的。”店小二啐道,“客官你还是坐边上去吧,小心他又耍疯病。”
店里忙,店小二匆忙跟薛省交代两句,又去招待客人了。
紧接着门外进来了两个婆子,一个比一个彪悍一个一个壮,一看她们还以为哪家的娘子来抓喝酒的庄户。谁知她们径直走向了墙角里的疯子,两个人上下其手把疯子架走了。
那疯子长手长脚十分大力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婆子,薛省抿了一口酒,察觉到那两个婆子不简单有修为。疯子大喊大叫,“害我!恶人!去死!不要帮我,不要!”
一旁喝酒的鳏夫笑道:“疯子又耍疯病了,整天嘴里念叨谁要害他,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哪里破了点皮肉。”
一人附合笑道:“是啊,是梦见鬼要来害他吧!”
“哈哈哈哈哈!”
“你说他要不是攀上一个好儿子还专门请人伺候他,他怕是早去喝西北风了,哪还能到这耍疯。”
“说得对!可怜我们这些苦命人,干一辈子也占不了富贵的边,我要是有这样的好儿子就好了!”
薛省没在继续听八卦,哪个疯子没那么简单,体内筋脉全断了,而且力气还那么大,他以前绝对不是普通人,还有那两个婆子。
出了门呼吸新鲜,觉得心情放松了很多,转头投向热闹的夜市,兴高采烈。
他玩性大,基本每个摊位都要耍上两嘴,碰上喜欢的就买下来,没一会儿两只手都挂慢了。
“老板这个小老虎多少钱啊?”
“郎君看着这么年纪竟有孩子了!”
“没有,就送一个小孩子,别人家的。”
卖货郎见薛省穿戴不错便想哄着他多买几件,笑道:“郎君生得如此俊美非凡,想必那孩子也是很可爱吧!”
薛省不由得想到尤怜那张变扭但蛮可爱的脸,“可爱是可爱,变扭也是真变扭。”
薛省挑了不少的耍货,竹蜻蜓,草蚂蚱,小兔子这个阿青应该会喜欢,话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会喜欢吗?不管了他已经付钱了!
一道白衣飘过薛省下意识地回头,什么都没有,薛省暗想自己发神经尤怜还在灵安山明日才回,怎么可能是他,又不是他一个人穿白衣服。
薛省没什么欲望,转身要走,卖货郎叫住了他,“小郎君不再挑挑。”
“不用,多了也不新鲜。”
“郎君在我这里买了不少东西我告诉您郊外有个榷场有义卖,小郎君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将手里的东西收到储物袋里面,喜道:“多谢!”
兴致勃勃往榷场那边走去,因为是下修界发起的义卖,榷场环境一般,两旁放着一连串的灯笼,中间放上数盏琉璃灯。
走得近了,才能看清。白墙青瓦,中间落空,典型的客家居,根据薛省目测这榷场能抵上尤家一个武练场了。
榷场的大门是半圆拱形,整体风格一致,都呈一种颜色,大门站身材高大的壮汉。
这些壮汉明显经过严格筛选,身高都超过了两米,身上穿着灰扑扑的短打,脖子处青筋虬起,手持长棍,年纪看起来三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有威慑力。
灰色短打上面绣着黑色纹理,纹理连接成了一个字榷,看来这是专门保护榷场的护卫了。
四名大汉不怒自威,薛省察觉到有灵力波动看来是修士,下修界用修士当门守卫还挺少见,他不禁有些好奇里面有什么东西了,步子加快。
见一少年径直走来,一名大汉上前一步,并未见薛省的年纪而轻视,微微躬身,“小郎君需要帮助吗?”
“还挺有礼貌。”薛省心说,“我要进去。”
大汉道:“请公子出示令牌。”
“令牌?什么令牌?”薛省问道。
“令牌就是出入榷场的拍卖的令牌。”一道温柔的女声道。薛省往大汉身后看去,那女子一袭水烟长裙,梳着坠马髻用一根木簪绾着,身上并无其他装束,却让人眼前一亮。
大汉比女子高了两个头不知对她十分恭敬,四名大汉皆拱手让出了一条道:“白姑娘。”
女子打量薛省一眼,瞳孔微微一缩:“仙君是上修界人,第一次来榷场?”
薛省道:“白姑娘知道!我确实是第一次图个新鲜过来瞧瞧。”
白姑娘拱手道:“那就让薇芷为仙君带路吧。”
薛省也不客气,“那就劳烦白姐姐了。对了白姐姐吃糖吗?也总不能让姐姐白带路。”
白薇芷忍俊不禁,“仙君很像家弟,不过他不爱说笑身体也不太好。”
薛省微笑道:“那我像他什么?一样俊俏?”
“一半一半。”白薇芷后面并未说什么,只是笑笑。
走了一会还没到榷场,等待是一个美好的过程,但薛省不是很想享受,忍不住道:“白姑娘今天拍卖的是什么东西啊?”
白薇芷笑而不语,掀开门帘,“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拨开门帘,甬道顿时人声鼎沸,朝里看去无一不是震撼。和外面一样,整体呈圆形,中间原本是水池被填平了用打磨光滑的朔夜石铺在地上,用夜明珠一照整个空间顿时亮如白昼。
榷场整体造型是圆形,拍卖物无死角暴露在买家视角,不会有任何的死角。
白薇芷对着薛省微微一笑,“如何?”
“棒极了!这排场放在大城也不逞多让,是我见过最好的榷场。”薛省毫不吝啬夸奖。
白薇芷掩面笑道:“小郎君刚才说第一次来榷场,没见过其他怎么能现在就定义这就是最好的。”
薛省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白薇芷道:“乡贫小镇不足挂齿。不过,听小郎君这番话我很高兴。”
薛省拨了拨门帘走了进去:“白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突然他注意到白薇芷落了东西,捡起来一看是块手帕,上面绣着一朵极其艳丽的花。
“漂亮。”薛省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白薇芷莞尔一笑,“这是凌霄花。”
“凌霄花?好独特的颜色。”薛省印象里凌霄花不会有这么艳丽的颜色,大多清丽。
白薇芷道:“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则为枳。这花从南方一处蛮荒之地看到了,都是极为艳丽的颜色。”
说完,一个少女急匆匆赶了过来:“白姐姐林公子又来了,我们拦不住他,您快去瞧瞧吧!”
白薇芷一听到林公子眉头不自觉皱起,“知道了,我等下过去。”说完从少女手里接过一样东西递给薛省:“这是榷场的令牌,有了它下修界的榷场都不会拦你。”
薛省接过令牌,令牌是用陨铁做的,拿在手里特别的中还带着一丝寒气,上面刻字,和守卫衣服上的字一样“榷”,拱手一礼,“多谢白姑娘了!”转头望向跑过来的少女,“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在下很乐意英雄救美!”
看着薛省那张脸,少女脸通红。白薇芷低头笑道:“不用,不想再劳烦了。不过是个讨厌的人,简单打发走就行了。”
白薇芷不愿不说,薛省也不好再问,大家萍水相逢更不知道对方禁区,万一踏错可就不好了。
白薇芷看向身旁的少女,道:“小采,带这位仙君看看榷场。”
待人走后,薛省打听起来,“小采姑娘是吧,我想要……”
“打听白姐姐吧!”小采昂着头,“仙君你很有眼光。”
薛省:……
虽然目的性不一样,但还是打听的。小采道:“白姐姐从不跟我们说她的事但我知道她以前在上修界待过,过得不好,然后到下修界来了,对了她还有个弟弟。名字嘛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白姐姐以前有个名字很有趣,和这座城一样,湘云。”
“湘云?”薛省呢喃一声,好像在哪听过。
走近榷场里面并没有富丽堂皇,十分的淡雅。里面还种了青竹矗在隔间格外亮眼,青色的珠帘随风而动。在小采的带领下走近榷场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