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省:???
刚才三杯倒,现在一杯倒,真是越来越退步了。感觉醒酒汤是用不上了,睡一觉也挺好。用热水帮尤怜清理,换了套衣服,这人爱干净,要是醒来发现自己一身酒臭味,肯定受不了。
在过程中,尤怜极为安静,动都没有动了一下,要不是他身上有酒气,薛省都要认为自己点了他xue。
就在给人换裤子时,尤怜缓缓睁开了眼,四目相对,顿时哑口无言,薛省手里还拿着人刚换下来的裤子,光秃秃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薛省看了眼手上的裤子,又看了眼盯着他的尤怜,下意识解释,“呃……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做什么……我真的没有!”
这种事好像越描越黑,薛省采用放弃策略,“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闻言,尤怜并无答话,但赤裸裸盯着薛省的眼神,已经充分暴露了他的不信。
……算了,反正他的形象在尤怜心中也不是那么完美。想着醒酒汤还没喝,把人扶起来,裤子也懒得穿了,等下就醒了,让人自己穿。汤是温的,不用吹,放到尤怜嘴边,“喝点,不喝等下起来就该头疼了。”
尤怜盯着他,突然道:“为什么要对着她笑?”
“谁?”薛省有点没明白。
尤怜垂眸,薛省瞬间明白是刚才那个送药的姑娘,开口解释道:“不是,人给我送药很正常,对着人家笑一个,道个谢。”
尤怜微微蹙眉,说:“我跟人道谢,也不笑。”说着扯着薛省的脸,“我的,不准给别人笑。”
薛省哭笑不得,觉得像是吃了山楂糕,挑眉,“怎么,你吃醋了。”
尤怜虽醉着,但看薛省表情就知道这句话对他不是那么友好,道:“没有。”
薛省微微一笑,“哎呀,看来我家尤三哥哥,喝醉了死鸭子嘴硬的毛病还是没戒掉。”
尤怜蹙眉,“我不是死鸭子,也无毛病,还有你刚才脱我的裤子。”
不知道为什么薛省听到前面突然捧腹,还没开口笑,就被尤怜扔在床上。
鞋子都被人脱了,端着的碗也被掉在地上,还好没碎,薛省猝不及防,被推得眼冒金星。
身下有被子垫着,也不是很疼,就是腰被顶的地方疼,有些酥麻,顿时屁股那地方挨了一下,薛省浑身一颤,酸麻感从臀部顺着腰背往上,瞬间全身酸软,动弹不得。
薛省的万年城墙脸,透出红晕,有些气急败坏,“尤怜你打我干什么?!”
尤怜给出完美回应,“你刚才脱我裤子。”
“我不是要脱你裤子,我是想给你换衣服!”
尤怜不咸不淡回了一句,“可是你脱了。”
这坎是过不去了吗,薛省决定给尤怜一个教训,口无遮拦道:“我脱了你裤子,你还亲了我摸了我,你更流氓,你还脱我的裤子更过分的事。”
这对清醒的尤怜必然是重磅炸弹,可让薛省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坐在他腰上,手指一点点爬上薛省的脸,温热的,轻柔又怜惜。
薛省也懒得动弹,任由尤怜捧着他的脸,将唇抵了上来,良久分开,薛省微微喘气,这口气还没喘完,温热的手塞进了他的衣领,胡乱摸索。
薛省有些不可置信,喝完酒的尤怜……这么奔放吗?!
尤怜坐在他身上,微微躬身,原本一丝不茍的头发,散乱了大半,其中一缕就落在了薛省胸口上。见他疑惑,尤怜依旧面不红,道:“是你说,让我亲,让我摸,还要我做更过分的事。”
这根本是在曲解他的意思!他可没这么说过,要是说过也是以前,道:“尤怜你说这些都不会脸红吗?”
闻言,尤怜撩开头发,落出红透了的耳朵,微微侧首,让薛省看了个一清二楚,道:“并非如此,耳朵会。”
随即抓着他的手抹上了他的耳朵,很软,很烫,薛省觉得胸腔那颗心跳得飞快,果然,要撩拨人还得是尤怜,一击命中。薛省摸着他的脸,吻了上去,“你不是要对我做更过分的事情吗,我允了。”
薛省在门上施了法阵,也不怕有人进来,感觉让尤怜开了荤之后,自己的腰就没这么歇过,准备换个不怎么累腰的位置,听说后背位会比较舒服点,刚转过身,就被尤怜翻了过来,还没开口说话就被尤怜吻住了嘴巴,薛省算是明白了,这人的癖好就是要看着自己的脸,还不让他叫。
百忙之中,薛省喘了一口气,”尤怜你还说晚上不宜喧哗,刚在又是在做什么?“
手臂上的筋线绷紧,指甲掐在尤怜的背上,尤怜冷嘶一声,漆黑的眸子有水雾散开,轻轻咬了下薛省的脖子,“百日不可宣淫,他们会听见,我不想。”
薛省刚要发出一声,唇就被尤怜吻住。
总归是荒唐得要命,喝了酒的尤怜格外的小气,临了还在说,“薛省我等了你好久。”
“等到了,不是嘛。”
薛省安慰了两声,觉得自己命苦,最后也因为体力不支睡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好家伙,薛省睁眼一眼,尤怜根本没有宿醉的样子,衣襟一层叠着一层,看着克己复礼,冷淡禁欲。要不是自己腰疼的厉害,他还就真信了。
反正也是晚上了,索性就不起来,躺在被子上打滚。尤怜给人穿好衣服,薛省不安分,去亲人家的手,尤怜道:“别耍赖,起来吃饭。”
薛省跳在尤怜背上,反正都晚上了,又不见人穿不穿外袍都一样。尤怜想了想也是这回事,但吃饭还是要把头发扎起来,他会的发髻他不多,一个是简单的高马尾,没扎紧,省得他说要把他头皮都扎起来了。
吃完了饭,尤怜跟薛省说了一下要出门,薛省疑惑,出门干什么。尤怜道:“附近有水祟,你在此歇着,我去去就回。”
薛省想到他们早上拜访的理由:这……尤怜他还真是不说谎啊,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懒得跟着去了。
水火无情,比起火水更难解决,人息息相关都离不开水,人溺毙在水中,日积月累,形成邪祟总是个麻烦事。尤怜看着头顶的月亮,收起望舒,想,时间不晚了,薛省也应该睡了。
尤怜出门就说过了,侯府进门自然不会阻拦,原本想要回去的但想要薛省让他做的事,脚步便拐了个弯。
他们住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里面就只有薛省。刚准备踏进房门,脚步停了,嗅了嗅身上,眸子转移到院子角落里的水井,想了想,往那边走去。
将外袍脱了下来,直接挂在树上,舀了井水上来冲洗,人都冲洗完毕了,看着手上的望舒,也扔进水里洗了洗。
刚要捡上来,他眸光猛然一凌,不过又很快放开,薛省抱着他的后背,“大半夜的冲凉水干嘛,早知道我就包苦瓜馅了。”
尤怜拨开人,“身上有水,水祟的味道不好闻。”
薛省从储物袋拿出斗篷给尤怜盖上,道:“洞房都洞了好几次了,我还能嫌弃你不成。”牵着他的手,昔日温热的手冷冰冰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松手,说:“要是再这样,本宫就把你打入冷宫。”
尤怜怔忪,随即微微一笑,“又看什么新奇的话本了。”
薛省一本正经道:“《君上之深宫虐恋》情节跌宕起伏,怎么样尤怜看不看?”
尤怜果断拒绝。
倒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他掀开桌上罩着的盖子,“这个你应该喜欢,我亲手做的,怎么样尝尝?面我是做不好的,但是饺子还是会的。”
尤怜看着眼前的饺子,卖相倒也不错,有些惊奇地看着他,薛省赶忙去推人换衣服,薛省则将房间的门窗都关好了,这么大人了还冲凉水,真是不像话。
等他做好了,薛省也换好了衣服,两人相对而坐,只不过薛省那一碗比尤怜碗大多了,碗里的说是饺子更像是粥,薛省嘿嘿一笑,“天才也需要试炼的,不要太感动。”
说着薛省已经拿起勺子吃了起来,尤怜想要换,但被薛省一句话堵死,“我这碗加了很多糖,你吃不惯。”
是真当粥喝了……
皮擀得很薄,馅也很多,味道也是他喜欢的口味,看了眼那些失败品,不用想也知道来知不易。薛省从不遵循食不语寝不语,滔滔不绝地说着新奇话本,说话间快速吃完了他那一大碗,随即拿来干净的帕巾擦干尤怜的头发,明天人就要回去了。
他一下搂住尤怜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颈上,“尤怜,突然有点舍不得你。”
尤怜拍了拍放在他胸前的手,道:“我会想你。”
第一次薛省不是那么高兴地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