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继德咬牙问:“那你想如何?”
萧长宁尽在掌握地笑了笑说:“效仿刘邦项羽,先入长安者胜。如何?”
镇北王府图谋帝位?
这个年头令赵继德不寒而栗,早已习惯王府品行高洁的长安士族也许从没想过,冤大头当的时间多了,也是会生气的。
萧长宁笑了笑说:“你不答应也无妨,左右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萧长捷也笑了,畅快地说:“不争和不能争是两码事。从前我父王不想争,不代表我们就要一直让。赵兄,你懂吗?”
赵继德看着萧长捷,像是出神一般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他才说:“郡主这样对我,倒是让我有些怀念从前和我一起把酒言欢的林兄了。”
萧长捷笑了笑说:“也不必怀念他。人生海海,你自然会遇到比他更投缘的人。”
赵继德说:“知己难寻啊,旁人总归不是他。”
萧长捷:“那可惜了,赵兄,你这份知己之情终究是错付了。”
赵继德笑了笑说:“真的可惜了。”
随后他想通了一般回答说:“那就按照世子说的办吧,先入长安者为王。”
萧长宁谨慎地说:“你说话算吗?”
赵继德:“我说话要是不算数,又怎么会来这里?”
于是,和赵家的盟约就此达成。
萧长捷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她不着边际的想着,也不知道长安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去接师傅和裴景和母亲的人,到底接没接到人?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
算算日子,消息该传回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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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中,西市,无忧酒馆。
尚未撤出城的左青棠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来人,他没想到,在淡出了长安政治中心将近二十年后,竟然还有人能认得出他。
幸好他昨日多留一个心眼,兵分两路,将裴景和的母亲从另一条路线送走了。此刻他们应该出城了。
这些人能在这里堵到他,难道是行动走漏了风声?左青棠不由得心下一紧。
好在来人没有多余的威胁,反而非常平和的行礼说:“左大人,好久不见。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
左青棠冷笑着说:“你赵宣伦谁不记得?怎么不装什么纨绔公子,开始算计老夫了?杨燮掌权之后,你赵家现在就是条快要沉的船,居然连你也逼出手了?”
来人正是赵继德的父亲,曾经要和萧长捷拜把子的赵宣论。
此刻他的脸上没有那种闲散的微笑,充满了凝重的神色看上去有些阴冷,他没有回答这个嘲笑,反而说起了其他事:“裴夫人可以走,但你不行。你说的对,赵家是条沉船,有能力捞我们一把的人袖手旁观,所以我只好亲自来请您,陪我上这条船了。”
左青棠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说:“你要用我来要挟镇北王府?”
赵宣伦默不作声,只是示意侍卫将他带走。
萧长捷想当黄雀,可螳螂也不愿束手就擒。
这一场争斗,胜负谁手谁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