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兵荒马乱地到了医院,晚上只能挂急诊,排队的人还不少。
师兄和费思博两个人分工协作,一个人陪蔚灿,另一个人去各个窗口排队交费取药。
最后医生诊断是流感,开了输液的单子。
坐在观察区输液时,蔚灿已经差不多清醒过来了。
他很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脸上不健康的红晕褪去,留下疲惫的苍白,整个人显得格外萎靡,说话的声音也很小。
费思博一拳拍上他的肩膀:“都是兄弟,你这瞎客气什么呢。”
然后很快察觉到了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又讪讪地缩回了手。
盛彦泽站在旁边垂眼看着蔚灿,没接话。
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蔚灿:“??”
费思博扫了盛彦泽离去的背影一眼,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跟蔚灿开始絮叨:“哇,你可不知道,盛校草到我们寝室说找你,发现你在床上烧得人事不知的时候,那脸色叫一个吓人。”
“校草长得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竟然可以阴沉得像是我们寝室的人杀了他全家一样。”
“呸呸呸,刚刚的比喻不对,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诶,总之就是你今天可是吓到我了。”
“本来我说我陪你来医院就行,没想到校草第一个不同意,还问我能抱得动你吗?”
“开玩笑,老子这么强壮,还能抱不动?”
蔚灿一个手势打断了费思博的喋喋不休。
他脸色古怪:“你把我……从寝室抱上车的?”
费思博“啧”了一声:“怎么可能,还抱?恶不恶心。”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迅速地用手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我不是那意思啊。我就是嘴贱惯了。哥们你懂的。”
蔚灿笑了笑,当然理解。
他故意做了个鬼脸:“便宜你了。”
费思博知道他不在意,继续道:“呵。什么便宜我了?是便宜你小子了。校草把你背上车的。我看他那样子,本来是打算抱,后来不知道纠结啥,最后还是用背的。”
随后他捅了捅蔚灿:“诶,校草是不是‘那个’啊?”
蔚灿明白他什么意思:“不是,师兄是纯直男。”
“啊?不是吗?我看他……还以为你们俩要搞一起了。”
“什么叫‘搞一起’啊,别乱传八卦。”
“我从来不传没有事实依据的八卦好吧!诶……”
“你叹什么气。”
“全校我看能配得上兄弟你的也就校草了,结果人还是一直男。看来毕业前我是吃不上你请的脱单饭了。”
“敢情你就惦记着蹭饭啊。”
两人随口扯了一会儿,就见盛彦泽端着两杯水回来了。他把其中的一杯递给蔚灿,另一杯扔给了费思博。
费思博感恩戴德:“谢谢学长!”
蔚灿捧着水杯,脸藏在后面,也跟着说了一声谢。
他隐隐感觉师兄的脸色依旧不太好。
盛彦泽应了一声“嗯”,然后就刷手机去了。
蔚灿试探着说:“师兄,我这水挂完估计挺晚的,别影响你休息,不然你先回?”
盛彦泽的视线从手机上移开,落到蔚灿脸上。
蔚灿缩了一下脖子,感觉身上更冷了。
最后还是输完液,三个人一起回的。
这个时间寝室是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蔚灿也不太想回寝室住。
他现在手脚发软,估计连床都爬不上去。
盛彦泽和费思博把蔚灿送到家,蔚灿开口挽留:“不然你们今天住我这?”
他的床挺大的,他们三个男生都手长脚长,但挤一挤也不是不行。
费思博瞄了一眼盛彦泽,迅速道:“你个病号,也不怕被挤坏。”
蔚灿反应过来:“啊,也是,别把你们也传染了。好了,快走快走。”
费思博装模作样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往后退了一步:“那我们,呃,我走了啊,你们,不是,你早点休息。”
蔚灿:“?”
费思博迅速撤退,但盛彦泽没有要走的样子。
蔚灿:“师兄?”
“你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放心走。晚上有什么需要,有人在,也有个照应。”
“呃……”
“放心,我睡沙发。”
“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彦泽想了想:“那你这里有多余的被褥吗?我在你房间打地铺更好一点,在客厅睡你如果不舒服可能注意不到。”
蔚灿:“有倒是有……”
就是他没办法看着师兄打地铺啊!
他最后还是很不好意思地劝盛彦泽:“师兄你跟我一起睡吧。”
怕盛彦泽不同意,他还把自己的身体情况也当做砝码:“师兄我好累了。”
可能是怕他还没好全的身子再出什么问题,盛彦泽很快就同意了。
甚至是很主动很着急地把他往床铺的方向推:“睡睡睡,现在就睡。”
蔚灿:“可我还没洗漱。师兄,我想洗澡。”
挂水可能起了点效果,他身上出了点汗,有点难受。
盛彦泽:“不差这一天。”
蔚灿没拗过盛彦泽,最后还是只简单刷牙漱了漱口,就被按回了床上,被子拉起来,盖到下巴。
折腾一通,蔚灿困意上涌,躺在自己软绵绵舒舒服服的大床上,眼皮立刻就要罢工。
他含糊着问盛彦泽:“师兄你还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