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脸的两侧吹过,身下的滑沙板偶有颠簸,没几秒的功夫就滑出好远。
“刺激!”蔚灿的滑沙板慢慢停下,他一翻身就从里面跳了出来。
回头想跟盛彦泽挥挥手,打个招呼。
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
蔚灿瞳孔地震。
不是……他滑了很久吗??
怎么一下子距离这么远了!
拖着滑沙板往回走去找盛彦泽。
真是滑下来有多爽。
往回走就有多痛。
走着走着鞋里还不断地落入沙子。
隔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清理一下。
蔚灿一脸不高兴地回到盛彦泽身边。
“怎么这个表情?不好玩?”
蔚灿把滑沙板“啪叽”扔在脚边,一头撞进师兄怀里。
“好累。走回来真的好累。”
盛彦泽从怀里把蔚灿揪出来,低头迅速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给你补充点能量。”
没等蔚灿反应过来,盛彦泽就扳过他的脸:“看这里。”
身边的人手臂伸长,高举着手机,利用前置摄像头拍下两人现在的表情。
屏幕里蔚灿还苦着一张脸,嘴角下撇,眼睛却因为刚被亲过而震惊地瞪圆。
而盛彦泽则是嘴角微弯,看起来是高兴的,那份笑意还含着一丝揶揄的味道。
蔚灿挣扎着要去抢手机。
“师兄你!你快删了!”
盛彦泽迅速收走:“这是我们宝贵的纪念。”
“啊啊啊啊。”蔚灿捂着脸假哭。
盛彦泽并不买账,伸手揉乱他的头发,贴着他的侧脸亲了一口,在他耳边道:“宝贝,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犯规!
光天化日下,师兄犯规得太过分了!
但蔚灿又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吃盛彦泽这一套。
-
回到酒店,两个玩high了的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洗个澡。
蔚灿本来就玩得疯,满头满脸的都是沙子。
盛彦泽极力控制之下,身上是没怎么遭殃,但他那一头长发,难免会有一些沙子溜进去躲起来。
蔚灿想着师兄头发长,而且大约是有些洁癖,就让盛彦泽先洗。
酒店的装修还好,但总归是在沙漠旅游景点建造的,整体质量确实不如平城,坐在房间内,浴室中的水声异常清晰。
且诱人。
蔚灿抱着脑袋沉思片刻,最终还是脱掉大部分衣服,只穿着一件大T恤,就悄悄推开了浴室的门。
水流从天花板上的花洒中汩汩落下,掩盖了开门声。
盛彦泽背对着门口,仰着头任由水珠落在发顶和脸上。
他的头发有一阵子没有剪,现在已经很长,差不多铺满整个后背的蝴蝶骨。
浓黑,顺滑。
蔚灿嗓子发紧:“师兄……”
蔚灿的声音细若蚊蚋,盛彦泽自然是没听见的。
但盛彦泽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侧身回头,就看到在一臂之外的蔚灿。
长T恤已经被浴室中的水蒸气打湿,有几块贴在身上,从里面透出肉色皮肤。
发梢也湿漉漉的。
和他那双纯澈的小鹿眼一样。
盛彦泽伸手,直接把蔚灿抓到身前。
无需多言,两人自动贴近,盛彦泽握着蔚灿的脖颈,把他的脸推高。
蔚灿仰头接受来自盛彦泽夹杂着水汽的呼吸。
他们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向下垂落的水帘下,接了一个几乎要窒息的吻。
后来这个澡自然是耗了更长时间。
最后是盛彦泽用浴巾裹着蔚灿,抱他回床上。
蔚灿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还要挣扎着起来给盛彦泽吹头发。
额前落下一吻。
“你躺着吧,我自己来。”
蔚灿闭着眼休息了一会儿,身上乏得很,但精神却依旧亢奋。
看着倚着桌子吹开满头青丝的师兄,他半坐起身。
“师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吹风机嗡嗡地响,盛彦泽没听清蔚灿说的话,但几个关键字都听到了,结合意思,他差不多也听懂了蔚灿的问题。
头发吹得半干,盛彦泽索性放下吹风机。
站在盛彦泽的角度,他第一次见蔚灿,或者说他们两个互相认识,就是在一年前的迎新晚会上。
这才过去一年,他总不至于忘了。
蔚灿的这个问法,让他感觉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盛彦泽拔下吹风机的插头,理好线,拉开抽屉把吹风机塞进去。
长腿一迈跨到床前,坐在蔚灿身边。
“不是去年的迎新晚会?”
“不是。”蔚灿笑着摇了摇头。
他脸颊酡红,目光水润,像是喝酒喝到微醺的状态。
“可能你不记得了。”蔚灿抓着盛彦泽的手,一个个手指头按过去。
“大一的时候我入学报道,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是师兄你送我去的医院。”
听到蔚灿的话,盛彦泽垂下眼帘,陷入回忆。
慢慢地他脸上浮现出了悟的表情。
“那天我摔得灰头土脸的,整个人都好狼狈,估计你不记得了。”蔚灿说着,还感觉有点丢脸似的皱了皱鼻子,“反正你把我送到医院,就急匆匆地跑了。我还想留个联系方式以后报答,可惜后来一年都没再碰上。”
盛彦泽也有点懊恼:“那天我应该是赶着去补个音,时间紧张。怎么就没留个联系方式呢。”
不然他们就可以早一点认识了。
蔚灿往前蹭了蹭,一只手搂住盛彦泽的脖子,让他低头,和自己挨得更近一点。
两个人鼻尖抵着鼻尖,蔚灿小声说:“其实在迎新晚会上认识刚刚好,忘了那个拎个行李箱都能在楼梯上摔倒的我吧。只记得在舞台上那个特别好看的我就好。”
“你什么时候都帅。”
像是怕盛彦泽因为没想起来自己而自责,蔚灿主动开玩笑道:“嘿嘿,帅到把我们宁折不弯的盛校草都掰弯了?”
盛彦泽没说话,先从蔚灿的额头、眼睛、鼻尖,一路吻到他的唇。
在两个人气息不稳时,含着无论如何都亲不够的唇道:
“只要是你,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