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地微笑撒娇:“谢谢你送我回房间,你可以走了。”
御景煊黑眸幽深地锁定姜怀柔的目光,拿起一颗草莓捏在指间,与葱白的手指形成强烈的对比,“尝尝?”
也不等姜怀柔回答,喂到了她的嘴里,姜怀柔一惊,眼前的俊脸突然放大,轻而易举地就撬开了贝齿,肆意而为。
“柔儿?睡了吗?”
听见门口的声音姜怀柔心都差点要跳出来,连忙躲开平复着呼吸应了句:“还没,怎么了伯母?”
从御景煊身上下来整理了衣服又把俊脸不满的人推到内室让他藏好这才小跑着去开门,熙贵妃见她出来就笑道:“给你送杯牛奶,新鲜竹筒装的,美容又养颜。”
姜怀柔接过,“谢谢伯母。”
“没事儿,快趁热喝吧。”熙贵妃瞄了眼另一间乌漆嘛黑的房间,靠近姜怀柔低声悄问:“那小子没在你这儿吧?要是他屁颠屁颠过来找你,把他轰出去就是。”
姜怀柔倒吸一口凉气,忙摇头,“没有没有,伯母您就放心吧。”
熙贵妃这才悠哉悠哉地去休息了。
门一关,姜怀柔连牛奶都没喝就急着去把人轰出去,推着他往外走,“去你自己房间睡去。”
“这么残忍?”
“当然!”
御景煊商量:“只抱着你睡也不行?”
“不行!”
他觉得有必要再挣扎一下,“真的不可以吗?”
姜怀柔真真是无语了,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以,这样会让伯母觉得我不自爱的。”
闻言御景煊锋眉微皱,把人拉进怀里没什么力度地弹了下姜怀柔的额头,沉声道:“说什么呢?傻了吧唧的,不许这样说自己听见没?”
又定声道:“这次回去我就去你家提亲。”
姜怀柔点点头,又想起什么说道:“其实我还有两个亲人,一个是我小舅舅,另一个是我兄长,不是我现在的大哥,但我兄长已失散多年,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等我小舅舅回来了,我带你去见他吧。”
御景煊摸了摸姜怀柔的脑袋,“好,”心下却留意了姜怀柔说的失散兄长。
翌日。
一众人回了京城。
姜怀柔注意到马车上熙贵妃掀开窗帘向外看的神情,思绪仿佛回到当初王驿王大哥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也是这般。
不过不同的是,熙贵妃的心情起伏倒是没有多大,久在深宫,京城有她惦念的人在这里长大成人,也就觉得有了温度与念想。
姜怀柔也向外看了眼,视线里刚好闯入一块牌匾,下意识地拉了拉身侧的御景煊,“这里能停下马车吗?我想下去买些东西。”
御景煊让楚不闻停下马车,侧脸握住姜怀柔的手问道:“用不用我陪你一块去?”
姜怀柔自顾自地挣开御景煊的手,弯弯的杏眸对着熙贵妃笑了笑,又看向御景煊,“不用了,你在这儿陪伯母聊天吧,我很快就回来。”
姜怀柔一走,马车里的氛围就有些凝滞,熙贵妃瞧了眼时常冷漠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的亲儿子,犹豫出声:“这些年过得好吗?”
御景煊漆黑的眸光看不出神色,指尖轻点膝盖,“挺好的。”
熙贵妃却是半信半疑的,心中酸涩,那么小就出去领兵打仗,御啸天国务繁忙,总不会是陪着煊儿长大的。
沉默间,御景煊想起昨天晚上姜怀柔对他的嘱托,也或许是心里的那份亲情,终究还是越过了无形的围墙说道:“您呢?”
熙贵妃心上一喜,“娘也挺好的,就是心中总是惦念着你,也担心你怪娘这些年没有陪在你身边,现在见你有柔儿陪在身边过得幸福娘也就放心了。”
御景煊漠然的脸色有了一丝裂痕,忽而擡眸对上熙贵妃的目光嗓音冷冽却又郑重道:“您默默保护了我这么多年,以后就换儿臣来保护您吧,母妃。”
熙贵妃的泪说来就来,顿时泪如雨下,饶是她常被评为泼辣坚韧,也没忍住不掉泪,十几年啊。
“过来让娘抱抱。”上一次抱儿子还是他五六岁的那年,再大这小子就不让抱了。
御景煊默了默,侧身过去了些,说到底,母妃还活着就已是万幸,那些过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熙贵妃欣慰地拍了拍自家儿子的后背,鼻子却是一嗅,等一下,这味道……怎么这么像柔儿身上的香味?味道也不轻,应该是待的时间久,留香时间长。
又重新坐好美目犀利地审视着御景煊,眼尾隐隐约约的鱼尾纹都透着精锐,“臭小子,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御景煊:……
见他不语,熙贵妃一脸看透的模样,御景煊薄唇微抿,“是儿臣非要去找她的,她拗不过。”
熙贵妃眉头一挑,“柔儿是姜贺的女儿吧?回去和你父皇说一声,该下聘礼的下聘礼,该筹备婚事的筹备婚事,别委屈了人家姑娘,到时候我也得去大将军府走走。”
御景煊唇角上扬,眼里的柔情变成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多谢母妃了。”
熙贵妃哪里还看不明白,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赶紧去找人吧。”
看着马车外走远的背影,熙贵妃摇头轻笑着放下窗帘。
店小二灵活轻快地穿过店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包好的糕点递给等候着的姜怀柔,“姑娘,这是您的年雪糕,拿好了啊。”
姜怀柔按照店小二报的银两正要给钱,身后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给。”
店小二颤颤巍巍地接过,一双眼睛在两人之间左右盯瞧,“参见殿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还,店里给您送去就成。”
这位可是常客,也是贵客,他认得。
店里本就人多,这一听更不得了了,都竖直了耳朵听得认真,除了窃窃私语反倒安静下来了。
御景煊提过糕点,“路过。”
“买好了吗?”声线不似方才的冷然平常,而是藏不住的温柔。
众人恍然大悟,羡慕的目光纷纷投向姜怀柔,反倒当事人像是没有觉察一样,只是神色如常地浅笑道:“好了,我们走吧。”
眼前尊贵俊美的男人自然地牵起那位丝毫不落下风的女子,十指紧握,羡煞旁人。
“啊!!!好宠啊!”
“坐等大婚!”
“圣上刚颁了圣旨为殿下正名,原来大皇子出事和殿下根本就没有关系,是意外而亡,如今真相大白,真心为殿下高兴,跌宕起伏的,看得我一大老爷们都直想落泪,也心生佩服。”
店小二也乐呵呵地掺和一嘴,下巴往那边一扬玩笑道:“有你什么事儿啊,殿下缺的是你个大老爷们的伤春悲秋吗?缺的是人家姜姑娘好不好?”
店里顿时笑作一团。
姜怀柔扶着御景煊上了马车,待坐稳后同熙贵妃说起御景煊刚放在桌案上的年雪糕:“给您买的年雪糕,我在江城时就听过,现在来了京城也常见到,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熙贵妃心里那叫一个慰贴,“柔儿这么讨人喜欢,真是便宜这个臭小子了,年雪糕我不仅喜欢还会做呢,柔儿若是想吃,尽管来找我,保准味道不比店里的差。”
姜怀柔好像懂了,为什么之前楚不闻说御景煊总是买年雪糕却没吃多少剩下的要不送人了要不让四爷吃了。
樱唇涟漪起温柔可抵岁月的笑意,“好呀,我可以跟伯母学学吗?”
熙贵妃那都不是事儿地应下:“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