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悲痛欲绝
清晨的光亮刺进房间,徐邀眯起眼睛,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解听免从浴室走出来,他已经洗漱完毕且换好衣服了,走到徐邀的身侧,将他因翻身而滑下去的被褥往上拉了拉:“该起床了。”
徐邀将被子拉过头顶,表达了自己的抗议。
“不起?”
解听免捏住徐邀的鼻子,他很快就感到呼吸不畅,烦躁地拍掉解听免的手,不虞道:“你就不能再让我睡个回笼觉?我们昨晚将近两点才睡的。”
解听免轻飘飘的眼神落下,面无表情地谴责:“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是谁在回程的路上耍酒疯?不仅抱着石墩子喊妈妈,还将电线杆当作我,一边紧紧搂着不放一边痛斥我不关心不在乎你,我好不容易把你带回民宿就已经十二点半了,回到房间还死活不愿意让我帮你洗澡,非要自己来,结果刚出浴室就跌了一跤的人又是谁?”
被解听免这么一提醒,混沌的记忆顿时翻涌了上来,徐邀总算想起来他昨晚干出来的丢人事,脸一红,没有底气了,咕哝道:“我酒品居然这么差的吗……”
解听免觉得好笑:“你说呢?早知道我就应该录下来,发给你让你每天好好瞻仰瞻仰……”
他的话来不及说完,因为徐邀冷冷的眼刀刺了过来,有一种“你胆敢再说下去我就敢和你同归于尽”的架势。
解听免慢吞吞地举起了双臂,示意投降。徐邀哼了一声,裹着被子滚了两圈,后知后觉:“我这样好像寿司啊。”
解听免点评:“是挺像的。”
不过也挺可爱的,好想上去捏两把。
徐邀哼哧哼哧,把埋在“寿司卷”里的头探了出来,义正言辞:“我饿了。”
解听免道:“可是等你起床再洗漱好估计也没有早点了,早被其他人拿完了。”
徐邀仍是一脸严肃:“我饿了。”
解听免补刀:“而且也不可能有寿司给你当早饭吃。”
徐邀理直气壮:“我饿了。”
解听免:“……”
他叹了一口气:“你是复读机吗?算了,我下去给你拿,你趁着这时间赶紧搞好。”
“好。”徐邀坐起来,温和一笑。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徐邀坐在床上故意等了几分钟,确定解听免不会再折返回来了,赶紧一骨碌下床,拉开自己的书包内侧,将药扣出来一粒,就明晃晃地放在床头柜上。
昨天吃了晕车药没用处,今早正好不吃了,一会儿用完早饭就骗解听免说这是晕车药,徐邀的小算盘打得很好。
时间卡得很好,徐邀刚洗完脸解听免就拿着早饭回来了,道:“怕你晕车会难受,没有给你带很油腻的早点,就一碗粥行吗?”
“行,”徐邀走过去,坐下来,问道,“你吃什么?”
“和你一样。”
“好。”徐邀很喜欢这种暗戳戳的相同。
解听免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瞧见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药,问道:“那是晕车药吗?”
“对,”徐邀现在骗起人来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了,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吃完早饭就可以吃了。”
“嗯。”解听免应了一声,将自己带过来的保温杯放在徐邀的手侧。
吃完后没多久就开始集合了,于是又各自分开回到了车上,去往今日的第一个景点。
温御刚坐下来,忽然耸了耸鼻子,又凑近徐邀嗅了嗅,面色凝重:“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
徐邀昨夜穿的根本不是校服,而且回去后还洗了澡了,所以身上已经没什么酒味了,就这样温御竟然还能闻到,便一脸愕然地与她对视,温御便了然了。
她恨铁不成钢:“虽然我理解你们出来玩都兴奋,昨夜估计不是喝酒就是玩游戏,但是你和其他人……”她压低了音量,“不一样的啊,不知道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吗?”
徐邀果断低头认错:“对不起,老师,我不该喝酒。”
温御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喝了多少?醉了没?”
徐邀以防温御气死,也怕她向孟疏元告状,折扣了一下数字:“没醉,就尝了两口。”
温御便放过他了。
因为半下午就要出发回绍河,所以半天下来也就逛了两个景点,遂回程了,时间快得像是装了引擎似的,一轰油门就跑完了。
徐邀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了,他用钥匙开锁,发现家里只点了落地灯。
他皱了一下眉。
这才八点,孟疏元这么快就下班回来了?
他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下打开,不大的房子顿时清晰明了了起来,因此也就霍然看见了幽幽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孟疏元,以及她慌乱地一抹眼角。
她手上似乎还攥着个什么东西,根据大小来判断像是个本子。在徐邀看向她的那一刻,她就将其背到身后去了,可是即便如此,徐邀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是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