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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未落神先谪(2/2)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回答些什么了。

于是安玉淙只是摇头,避而不谈道:“你打算一直把我困在这里?你的灵力能撑多长时间?”

“……自然是能撑多久撑多久。”时珣道,“直到师尊你不再跑掉的时候。”

“我不跑,你解开吧。”安玉淙道,“……不骗你。”

时珣走过来,俯身牵起安玉淙的手,将他拉了起来。

忽然,一对极细的乳白色玉镯子出现在了安玉淙和时珣手上。接着,一股血红色沿着时珣的玉镯流到了安玉淙玉镯上。

这东西安玉淙自然认识。

这是魔界的宝物,连意镯。

共佩此物者,不得分开超过一里远,否则双方都会疼得生不如死。

安玉淙倒没什么大反应,他打量了一下那镯子,道:“……你确定?”

他这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是问时珣真的确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一个是问时珣他真的觉得这东西能困住自己吗。

孰料时珣却道:“……抱歉,师尊,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镯子上施了法……我真的很害怕你再走。”

既然时珣说施了法,那必然就不是什么简单玩意儿了。安玉淙有些头痛,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会倔到这个地步,但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道:“好吧,那你放开结界吧。”

“等等。”时珣拉他回了房间,道,“师尊,你穿暖和一点,外边冷。”

他熟稔地从安玉淙的衣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最厚的月白色棉服给他套上。

时珣做得太细致了,他将棉服的带子给安玉淙系好了,又拿了腰封过来,给他好好穿上。

安玉淙皱眉道:“你是我内侍?给我穿什么衣服?”

他好像终于是难得地有点生气道:“我让你给我穿衣服了?一天天低三下四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

时珣看着他,那双精致好看的灰色眼睛低垂着,长得过分的睫毛就那样温柔地轻轻忽闪了一下。

“只对你,师尊。”时珣道,“我只给你穿过衣服。”

安玉淙这几年的脾气是真的很差,特别是遇上时珣这样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被踹了一百多年了还唯唯诺诺地回去给人家任劳任怨地做饭穿衣服的人。

虽然那个混蛋是他自己。

安玉淙冷着脸甩开他,自己起身去了门口。

结界已经解开了。

安玉淙甫一开门,冬日极冷的寒风就夹着雪花向他卷了过来。

又下雪了。

南谷穿着一件赤色大氅站在门口,见安玉淙出来,又惊又疑地道:“你去哪了?怎么人忽然就不见了?”

在时珣的结界里,时间的流动和外界是一样的,南谷怕是早上就来找他了,但是一直到现在才看见人。

安玉淙却道:“你一直在这找我?”

“我早上来了一趟,见你不在,就又回去了。中午来找你吃饭,你又不在,我在你屋里等了一会儿,又用传音找你,还不在,……你他妈的去哪了?”

安玉淙正欲回答,南谷却在他面前僵住了。

时珣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撑着伞走到安玉淙身后,给他撑伞挡雪,低声道:“师尊,别在外边吹风了,下雪了,容易着凉。”

南谷整个人下巴都惊掉了。

“他他他………你们……你们什么时候………???”他纠结了一会儿措辞,最终却义正言辞地向安玉淙否认道,“不是我说的!”

安玉淙凉凉地瞥了他一眼,却很难得地没有说话。

时珣半推半搡地,又把他拉回屋子里去了。

南谷在原地犹豫良久,也还是跟着他们进去了。

等到三人在屋子里落了座,气氛一时沉默。安玉淙只是提起茶缸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似乎一句话也不准备说。

还是南谷先道:“呃……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

气氛更尴尬了。

南谷见没人回他,自己呵呵笑着给自己打圆场道:“不用了,我知道了。”

这次时珣却道:“师叔,我师尊这些年一直在吃抑制雨露期的药吗?”

南谷咽了口唾沫,看安玉淙没什么反应,跟没听见似的,窝在座位上自暴自弃地喝茶,便道:“……是。”

“对身体有什么影响吗?”

南谷又去看安玉淙,安玉淙白了他一眼,自己道:“没有。”

南谷道:“……有。”

时珣认真地道:“可以治吗?”

南谷看了看时珣,又看了看安玉淙,沉默了。

苍天啊,这种送命题为什么总是会落到他头上?

南谷面色扭曲,半晌才艰难地道:“……能……吧?”

安玉淙终于擡头看他,神色冷漠地道:“你要是再说下去,明天我就把你打包给小白种萝卜。”

南谷闭嘴了。

时珣叹了口气,对他师尊道:“别闹了。”

接着,他对南谷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一下。南谷求之不得,翻过凳子就奔了出去。

当然,记得带上了门。

门一关,时珣一手带起安玉淙的腰,将他箍到了自己怀里。

安玉淙浑身一僵。时珣身上桃花味的信香极浓烈地裹住了他,几乎要把他从经络里都揉碎了烧干净。

安玉淙脊背挺直了,极力忍耐着偏过头,时珣却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时珣定定地看着他,道:“师尊,你我都不傻,你这多年情毒怎么治,你比我清楚。”

安玉淙咬牙切齿道:“知道又怎么样?你还想……”

他话还没说完,时珣就吻了上去。

安玉淙和他分开多年,一个人惯了,如今时珣稍稍给予一点温存,就能烧的他发慌。

时珣太渴望眼前这个人了,尽管只是浅尝辄止的亲吻,也几乎让他心脏饱胀到失神。

安玉淙的理智一次次促使自己推开他,但是时珣的信香太勾人太甜腻了,安玉淙在里面,几乎都要被浸透了。

安玉淙在时珣马上要有进一步的动作时,终于定下心神,挣脱了时珣。

他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几步,最后蹲下身,捂住自己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喘气。

时珣看着他,眼里的欲望满得几乎溢了出来,仿佛随时都会把安玉淙拉进去吞灭。但是渐渐地,他又闭上眼睛,缓了会儿气,哑声道:“……对不起,师尊,我不该强迫你的。”

安玉淙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今天应了时珣,明天就还会答应他。

那样的话,他就等于又同时珣在一起了。

他不能。

安玉淙没有料到这样的局面。他晾了时珣那么些年,本来以为时珣再见他一定是会同他解契的。

即使不解契,也许见了面,也不会有从前那样的好了。

毕竟时间这东西嘛,真的是消弭所谓爱情的最好良药。

可是他没想到他这小徒弟居然用情深到这个地步。甚至到了,安玉淙都无法安心地放任留他一个人。

时珣的心魔,都是因他而生的。

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太奇怪了。

时珣看着他,又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叹道:“头晕吗?”

安玉淙摇头。

他的脸其实红了,但是自己却跟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警惕地和时珣保持着距离。

他这个又羞又倔的样子,真的真的很可爱。

时珣现在已经不太想知道他的师尊为什么那么决绝地想要和他分开了。

那些原因和秘密,之后可以再找。

他要让安玉淙再喜欢上他一次。

就像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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