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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阂便从情愫生(1/2)

隔阂便从情愫生

其实南谷一直都在对安玉淙说的,这抑制雨露期的药,长年累月地服用会积累毒素,酿成渗进经络里的情毒。

情毒现在倒也不严重,但安玉淙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原因,体质虚寒,他在南谷描述的副作用之外,还加了一项,就是嗜睡。

服完之后,安玉淙直睡到第二日午时,才悠悠转醒。

他浑身酸痛,脑子有些发懵。

见他醒了,一旁的鹄乌便过来,小心地道:“神君,醒了?”

安玉淙点点头,松软杂乱的长发和他一起裹在被子里,他只露出一个头,眯着眼睛困倦地应道:“嗯,什么事?”

鹄乌道:“一是昨天晚上,时公子来找过您一趟,但是当时您赶上雨露期,我就没有通报。二是今天申时,老白虎将军前来辞行,我只报您雨露期尚在闭关。三是今日巳时,朱雀将军带着新任白虎将军来过一趟,我还是报的雨露期闭关。四是刚刚,时公子和……姜公子一起来过一趟,我只说您尚在闭关,暂时不方便。”

他理的清晰而有条理,安玉淙懵着脑子想了一会儿,慢慢地道:“那一会儿,我去见白虎……呃,崇光,他走了以后去见新任白虎将军……朱雀大概也在那里,就一起见了。最后我去找阿珣和阿煜。”

鹄乌应了声是,便问道:“那神君今日穿什么衣服?”

安玉淙闭上眼睛,还是觉得这一觉睡得有点懵,他思绪有些混沌,便回得迟缓了些:“……就那件……天青色……天青色绣银丝云纹的那件,那个没穿过。”

鹄乌点头应了,便将那件衣服拿出来递给他。

安玉淙自小便没有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的习惯。他接过衣服,慢吞吞地套上,然后自己弓下身穿了鞋,便道:“走吧,白虎在哪?”

鹄乌引他去了,白虎此时正在他的书房候着,巧的是,朱雀、南谷和尚京汶也在。

正好,一起见了。

崇光向他作了一揖,道:“我是来向神君辞行的,此番告了别,我就自投轮回了。”

安玉淙点点头,他走到自己坐上,道:“好,这些年辛苦了,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地府,你的命格我会直接下达酆都,这几世都会为你安排个好人家降生。”

白虎道了声谢,他最后道:“那神君,我就走了。”

安玉淙微微颔首。白虎转身,步伐有些踉跄。

他迎着门外正午灼热灿烂的阳光走了出去。

安玉淙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反而为他感到解脱。

他沉默着目送老白虎出了门,方才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尚京汶身上。

安玉淙道:“如此,尚将军,你就是新任的白虎将军了,旧任白虎将军手下的七个星宿仙君明日会到你殿中报道。”

但是他的声音又淡又轻,如果不是因为端坐于高台之上,根本看不出一点上位者的威严。

尚京汶听到任命,下意识地要跪下谢恩,朱雀反应够快,她见这种新官蛋子见多了,一见他如行大礼般的隆重,娴熟地将他拽起来丢到椅子上。

尚京汶一脸懵逼,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朱雀,朱雀却斜乜着看他,嗤道:“跪什么跪,有礼貌点作个揖鞠个躬就算了,这儿不兴凡间三跪九叩那一套。”

安玉淙在座位上打了个哈欠,点头应道:“啊,是,不用那么客气。”

“我说你。”南谷好笑道,“你一觉从戌时睡到午时,还困呢?这是睡傻了吧?”

“还不许人困了?”安玉淙怏怏地低头喝了口茶提精神,道,“忙了半个月了,可算能好好睡一觉,谁睡的不香?”

见这屋里的气氛并没有从前他在人间为官时的氛围那样凝重严肃,尚京汶也放松了一些。

安玉淙看了一眼门外,忽然道:“……这几天你们也很忙,放半天假吧,都歇歇,明天再干活。”

“好耶,神君万岁!”

朱雀闻言便笑着鼓掌道:“那我去找缬缬了,感谢神君关怀我这远嫁南方的悲惨秃鸟!”

说着,她兴高采烈地化成朱雀鸟,只见殿中骤然闪起一道金赤色的光亮,接着,大殿中央闪出一只火红翎毛的鸟,闪电一般遁入了长空。

尚京汶被朱雀这变形唬住了一阵,他毕竟没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神兽,如今被这一派不知比他强盛了多少倍的灵力一扫,竟然还在原地呆了一阵。但他随即又赧然,觉得自己没见过世面,现下的样子一定蠢极了,便转过话头问南谷道:“……朱雀将军口中的缬缬是……?”

南谷道:“朱雀她媳妇……叫纹缬,是东廷的苍龙将军。”

尚京汶哦了一声,了然了。他又道:“那放假你们一般干什么?”

“我?哦,我下凡挖草药。”他笑着拍了拍尚京汶的肩,道,“你就在天界转转挺好,熟悉熟悉新环境。”

这个时候,安玉淙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然后便站起身,似乎也打算走了。

尚京汶便问道:“……神君给我们放了假,您去做什么?”

安玉淙还没说话,南谷先大笑道:“他?他除了雨露期闭关全年无休!这会儿估计是要去给徒弟上课了。”

安玉淙勾了勾唇,薄凉道:“南谷,你要是羡慕,我就把你的假销了,你去小白麦子地里抓老鼠也不错。”

小白是管安玉淙殿中特供小厨房的,为了食材会自己在凡间种些地。既是种地,那田里怎么也少不了有些兔子田鼠之类偷吃庄稼。而凡间狐貍又多以此为食,故安玉淙总拿抓兔子抓老鼠之类的话吓唬他。

虽然安玉淙也确实让他这么干过。

南谷脸色一变,好像他现在已经化成狐身时叼着老鼠兔子穿过田野了。他所在的这支狐族世代学医,族中上下极少吃肉,多以草药为食,南谷更是讨厌生啖血肉的那种恶心感,眼下虽然知道安玉淙是在开玩笑,但仍不免悲愤道:“安玉淙!白瞎我们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这么对我?”

“整个采芑殿就你一只狐貍,不找你找谁?”安玉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挑衅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南谷。”

说着,他笑着走出了书房。

南谷气得炸毛,又拿他没办法,只能回过头,气急败坏地对尚京汶道:“看见了吗?找媳妇不能找这样的,容易被气死。”

尚京汶却很不合时宜地疑惑道:“神君是你媳妇?”

南谷差点没被自己嘴里的口水噎死。

他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尚京汶道:“你是脑子缺根弦还是怎么的?我是平庸,平庸欸这位先生,那是什么?那是干泽,干泽欸我的亲娘,你疑惑也过过脑子行吗?我俩可能吗?可能吗?!”

尚京汶道:“……抱歉,冒犯了。”

说着,他又道:“那……神君结亲了吗?有君后什么的吗?”

南谷眉毛挑了挑,他头疼地道:“不,没有,他暂时没那个想法。”

尚京汶心底松了口气。

南谷瞥到安玉淙走远了,将尚京汶拉近了一些,低声道:“你说起这桩事了,我就得提醒一句,在南廷,唯有这几件事,绝对绝对不要碰。”

尚京汶见他神色严肃,便有些紧张地肃然道:“请说。”

南谷低声道:“安玉淙这个人……平常可能看着如沐春风脾气挺好的,但是,他这人……其实有点疯。”

南谷紧张道:“千万,千万不要碰任何对东廷释玺神君有利的事情,这都已经不是说你要不要在南廷任职的事情了,若是他发现,那就是遗体有几瓣能不能吃的事情了。”

尚京汶浑身一僵,他缓慢地道:“……真的吗?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南谷道,“你就记住,只要你不碰这个,他就是性子柔和随便开玩笑的上司,你要是碰了,他就是收你命的笑脸阎王爷。我可不想新同事刚来几天我就吃烤全虎。”

尚京汶难以置信地点头,表示记下了。

“方才我说的,是最要紧的,还有一桩事,就是,最好,你方才这个君后什么的话,不要在安玉淙面前提,绝对不要。”

尚京汶脸色一白,他下意识地又问了一句:“为什么?”可之后他又自觉不对,道:“……这个也不能问吗?”

“……不能。”南谷道,“别问,别提。”

尚京汶道:“好……多谢南谷兄。”

他笑得有些勉强,南谷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不用如此紧张,道:“只要不提这些,就好,不用这么严肃。”

尚京汶苦笑道:“可是,神君那样好看,怎么就不愿意结亲呢?”

南谷满头黑线,盯了他半晌,道:“还有,他不太喜欢别人说他好看。……你最好也别看上他,迟早后悔。”

尚京汶叹道:“……你真了解神君啊。”

“多少年的交情了。”南谷道,“就这些,别碰,我保你仙途一片坦荡。”

“好。”尚京汶道,“谢谢。”

安玉淙刚刚从书房擡头,便看见了躲在假山后边鬼鬼祟祟的两个人。现下他已经走到了那假山前,见两人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倒像是躲在那想吓唬他呢,便轻咳一声,道:“别躲了,出来。”

话音刚落,时珣和姜煜就悻悻地从假山后边钻了出来。

“师尊怎么发现的?”姜煜疑惑道,“这离书房也不近啊,怎么一眼看见的?”

“……这我要是都看不见,我不就瞎了吗。”安玉淙叹道。

时珣道:“……师尊。”

安玉淙应了一声,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便道:“对了,阿珣,我昨日……有些狼狈,没同你说一声就跑了,跟你道歉。”

姜煜看着他二人,茫然道:“怎么回事?时珣昨天不是分化了吗?”

“嗯,师尊傍晚时来找的我,我那时分化完了。”时珣道,“我以为是我冲撞师尊了,还想着来找师尊你道歉来着。”

“你找我道歉做什么。”安玉淙笑道,“本来跑的人就是我。”

姜煜却道:“嗯?师尊你跑什么?”

安玉淙又咳了一声,道:“能跑什么?被吓着了啊?你们乾元刚分化的时候信香什么样自己不清楚?我再怎么样也是干泽啊,我不跑路谁跑路。”

姜煜哈哈大笑,他使劲拍着时珣,道:“你小子厉害了,哈哈哈哈你把师尊吓着了?!”

时珣却笑得有些勉强。

安玉淙信香的味道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些焦躁干渴,他一开始只以为是正午天气太热的缘故,现在却觉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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