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京汶面上忽然一僵,他猛地看向安玉淙,却见他面上神色淡淡的,好像只是随口一说的玩笑话。
朱雀愕然道:“什么叫九成以上就可以啊……?你当信香契合度这玩意儿很容易搞?白虎跟你八成八就是千载难逢了,你还九成?搞笑呢???你直接娶了时珣不完了?折腾我们做什么?”
南谷也道:“你是不是对你的信香有什么误解啊安玉淙???你是神君哎???世间能有多少乾元信香强到能镇住你啊???”
安玉淙道:“啊,反正也没打算搞来多少人,两三个就行,不用像释玺那边一样那么庞大。”
“就算你说两三个也……”朱雀皱眉道,“你要是真结了契,那最起码可是一百年内解不了契的……神君结契可是跟乾元共死的?两三个?太好排除了,释玺盯上怎么办?”
“所以我才说这事麻烦啊。”安玉淙无聊地道,“慢慢来吧,着什么急。”
南谷道:“就算是两三个,也不好找。……要不这样,八成以上,八成以上可以不?”
安玉淙眼睛眨了眨,墨色的眸子里仍旧看不见什么涟漪。
“八成就八成吧。”安玉淙道,“八成以上的话,能找到几个?”
朱雀道:“把你那宝贝小徒弟和白虎算上的话,顶天了也就有七个。”
“哦。”安玉淙道,“五个就五个,够多的了,找去吧。”
尚京汶一直没有说话。
安玉淙却伸了个懒腰,摆摆手道:“得啦,有活了,你们去忙吧,我去歇会儿。”
语罢,他便站起身,顺着台阶走下来,恹恹地走过堂中站着的三人,推门出去了。
等到安玉淙走了,南谷才道:“实在找不到的话,把时珣塞进去吧,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人选太难得了。”
朱雀道:“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南谷烦闷地道,“五个?说的好像很好找一样。和他信香契合度高的,我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也就时珣和白虎两个人,除此之外天界肯定是没有了,那就只能去凡间、魔界或者鬼界找。凡间自不必说,南山西山这两边肯定是没有,毕竟自己管辖的地方,我查起来也方便,前几日我翻了西南两方所有乾元命格,那是真的没有。东山北山那边又不知道他肯不肯收……现在还剩下什么?魔界和鬼界,天界和魔界关系一向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选中了,谁愿意嫁给他?真的是……”
朱雀语塞,她又转向尚京汶,绝望道:“喂,小老虎,你喜欢安玉淙吗?考虑一下吧,包吃包住不用干活呢。”
尚京汶脸颊顿时烧得通红,他还未说话,南谷便过来浇灭了朱雀的希望:“他之前跟我说了,白虎不行,他不收殿里人。所以你这个想法跟我没差,反正时珣白虎他都不要。”
尚京汶刚刚就一直听他们提起时珣和安玉淙的信香契合度,便问道:“说起来,时公子和神君的信香契合程度是多少?”
南谷瞥了他一眼,道:“最离谱的问题让你问了。”
朱雀也道:“高得离谱。”
尚京汶道:“难道有九成?”
“何止九成。”南谷叹道,“整十成了,直接到了我跪地求这对神仙眷侣成亲的地步了。”
尚京汶艰难道:“十成???”
“离谱吧离谱吧???”南谷道,“要不是因为……”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我有的时候真的会怀疑安玉淙抱时珣回来是来当童养媳了。”
朱雀无语望天道:“有的干泽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个信香契合度十成的乾元。……说真的,如果抛开一切不谈,他俩在一起能安生不少。”
尚京汶难以置信地道:“神君还给他授课吗???”
“授。”南谷道,“他从我这拿了抑制信香的药,那样的话时珣就很难闻见他的信香,他自己对于信香的嗅觉也会降低。……算是对自己挺狠的了。”
“神君对他的徒弟还真是很好……”尚京汶面色有些复杂地道,“即使这样,也要接着培养他吗?”
“不只是出于师徒情谊吧。”朱雀道,“时珣是……是小神君一个挺重要的人的孩子,有点托孤的责任在里边。”
“噢,对。”南谷道,“就冲这点,也不能撂下不养了。”
尚京汶愕然道:“谁?”
南谷沉默半晌,道:“不是我们故意不告诉你,就是有的事情,如果岁数够,赶上了,你知道了,就知道吧。但是如果人已经死了,事情也都被湮没了,再提反倒没有意义。况且这桩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的,你知道了名字肯定又问为什么,再往深里说了,我也就不清楚了。”
朱雀道:“南谷这话倒是说的在理,你现在知道这些,确实有点早了。不过你知道名字,可能也没什么大的坏处,毕竟那个名字,早就在天界被泯灭了。她叫楚绥。”
尚京汶道:“时珣的母亲,叫楚绥对吗?”
南谷道:“对。但是,最起码现在,你绝对绝对不能透露给时珣姜煜等等所有人,也就是说,不能告诉、或者问任何人关于楚绥的消息。……包括鹄乌。”
尚京汶讶然道:“可是,鹄乌不是神君的内侍吗?”
“我说了,别问了。”南谷道,“谁知道安玉淙怎么想的?他这人自打鹄乌跟着他起就只把他当内侍。”
尚京汶又看向朱雀,朱雀摆手道:“我几千岁,我老太婆,但是我也不知道啊,安玉淙十五岁之前我见都没见过他。”
“他那人,不能说的,不想说的,从来不会张口。”南谷道,“别问这么多啦,他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了。”
朱雀点头道:“天界打工人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