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年爱人故旧情
安玉淙这次真的生气了。
时珣飞到采芑殿的时候,他书房已经人头攒动,乌泱泱地挤满了人,远远看去就叫人头痛。
那里面有效忠的,有临时决定加入的,有观望的,有怀疑的。
东廷的人也不少。
在外边只能远远看见安玉淙坐在他那张椅子上,满脸阴鹜。
里面大概有长老阁的虎至、宋羟、纹羽、白落、秦水榭,南廷一众大小仙君几十号人,东廷几个不怎么眼熟的仙君,还有朱雀、纹缬、尚京汶。
安玉淙正在骂尚京汶。
“你是废物吗?!我说过了让你守采芑殿,你干什么去了?!两个活人出去了你看不见???”
尚京汶低着头,道:“我愿意领罚。”
“你领罚?!你领了罚有用???”
尚京汶叹道:“无用。”
安玉淙现在真的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即使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尚京汶,也是和尚京汶自己领罚一样无用。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安玉淙冷声道:“滚去刑惩阁,自己领一百板。”
尚京汶不声不响地领了罚,一句抱怨也没有,自己穿过书房堂中一群人,出去了。
他走出书房,看见门口的时珣,无奈道:“你捅了大篓子了。”
他摇着头,自己出了书房院子。
里边虎至道:“神君,消消气。释玺神君他一向是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德行。”
安玉淙道:“你也闭嘴。”
虎至立马蔫了声,再也不说话了。
宋羟道:“润荒神君,我等前来效命神君,事成后可以保证神碑不倒吗?”
“不知道。”安玉淙道,“我不关心这件事。”
“神碑一事,不过是释玺用来挑事的苗头罢了。”朱雀叹道,“宋羟,你也太天真了些。”
“释玺神君是早有推翻神碑这一想法的。”纹缬道,“大概只是想一石二鸟。”
宋羟道:“我只是担心,释玺神君他真的会这么做。……我不希望神碑被推。”
“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商榷的余地。”安玉淙道,“神碑也是,时珣也是,都没有。他推神碑,我们会打,他强夺时珣,我也会打。”
“可是,润荒神君。”东廷一仙君道,“释玺神君说了,只要交出时公子,两边和平,您看何不……”
安玉淙擡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那人脖子上顿时爬上狰狞的黑紫色,他七窍流血,口吐白沫。他自己手掐着脖子,浑身抽搐着,窒息地哑声嘶喊着,不到一息便倒地暴毙了。
南廷各位见怪不怪,几个还有些嫌弃地走远了些。
奎木狼道:“东廷的都滚蛋,神君指头都不动就能杀你们,别劝那些有的没的。”
“时珣是他底线。”朱雀道,“我劝诸君说话前走脑子。”
“除了南廷的,其他人都滚。”安玉淙道,“不想跟他一个下场,就滚回去。”
安玉淙话音刚落,书房中人便泱泱地散了一部分。
安玉淙挥袖丢了那不长脑子的仙君尸首,见虎至虎至宋羟纹羽白落秦水榭都还未走,便勾唇嗤笑道:“哦?长老阁居然留下了五个人,难得。”
“话不能这么说。”虎至道,“苍龙将军都在,我怎么就走?”
“缬缬自然是和我在一边。”朱雀道,“你留什么?喜欢小神君?”
“那自然。”虎至道,“神君如此风姿,芝兰玉树……”
“虎至。”安玉淙冷漠道,“闭嘴。”
朱雀转而道:“小神君,时珣怎么办?”
“我会把他关起来。”安玉淙道,“不许他出来,也不许他见任何人。”
朱雀叹道:“也行。”
宋羟道:“润荒神君,我听说您已结契,那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得护好您的乾元?”
安玉淙道:“不用你提醒我。”
书房外的时珣觉得自己不得不进来了。
他跨进书房门槛,上来便道:“师尊!你不能关我!”
时珣神色惊惶,简直是焦急万分。
“你今日若是没有乱跑,本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安玉淙道,“回去。”
安玉淙的“去”字还未落地,时珣便被一股极强悍的力量卷起来推入了一股漩涡。
他被直接关进了安玉淙自己的寝殿。
纹羽道:“神君,恕我冒昧问一句,时公子是不是……那位的孩子?”
安玉淙道:“很容易看出来?”
纹羽叹道:“长得很像。”
宋羟莫名道:“谁?”
安玉淙却没理这个问题,他接着道:“南谷在丹xue守神庙,你们十四个星宿,还有朱雀,都去镇守南山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撼动神庙或者山河震荡的情况。”
朱雀道:“……白虎呢?”
“打完就出来,你转告他,也去守南山。”
纹缬道:“我原来手下,大概有十个星宿也是可以争取来的,我会和红蓼一起去为神君守山。”
安玉淙道:“释玺境下情况如何?”
“四面结界稳固。”纹缬道,“那是释玺神君花了千年时间构筑的,一时难以击破。”
“好,那就以守为主。”
南山境和神庙稳固了,安玉淙的灵力才能稳固恢复。
虎至又不死心地开口道:“神君,我能做点什么吗?”
安玉淙垂眸道:“你能干什么?”
“我会打架!”虎至兴奋道,“我也能帮忙暗算!我给人找不痛快一把好手!”
秦水榭捂脸道:“虎兄……”
“那暂时没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安玉淙起身道,“就到这里吧,现在就这些事要干。”
他走下去,书房堂中很自然地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朱雀知道他要去找时珣,最后叹道:“他不知道,你也别太苛责。”
安玉淙道:“不用你说。”
他走了以后,虎至道:“神君是去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