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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何曾逢神囍(2/2)

安玉淙寝殿院子里和外边摆了不知道多少桌的好酒好菜,那都是邵白召了厨仙精心烹制的,酒则是南毂家那边开的佳酿,泥封一开十里飘香,有些人只是闻到酒味就已经醉了。

暮色昏沉,浅金色的晚霞薄光在粉紫色的天际中渐淡。湿润的晚风夹杂着饭菜的香味和浓郁的酒香,从灯火喧嚣的采芑殿四溢而落,安玉淙穿着喜服走出来,他的皮肤在蔓延的夜色里迎着灯火,泛着玉石般的浅淡莹光。

他一出来,外边推杯换盏的笑声就淡下去了。砚香给安玉淙倒了一杯酒,安玉淙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外边敬了一杯酒。

接下安玉淙敬的酒这种事情还是挺折寿的,即使他什么也没说。下边登时站起一片,慌慌张张地朝他回敬。安玉淙一杯喝完,坐到了南毂朱雀纹缬尚京汶还有姜煜那桌,并示意砚香也坐,南毂道:“欸?时珣呢?真不出来喝酒了?”

“时珣哪里会喝酒。”姜煜嗤笑道,“他普通的酒都一杯倒。”

安玉淙道:“怎么,我出来喝酒,你还挺失望?”

“失望?嗐,我哪儿敢啊。”南毂摆手道,“我就是没想到,时珣大张旗鼓摆了几百箱的那聘礼,原来是嫁妆。”

姜煜一下子呛到了,拼命咳嗽。

纹缬四处张望了一下,道:“欸?邵白呢?怎么不见她人?”

砚香道:“啊,小白的话,她说今天人太多了,她充充长辈就行了,饭就不吃了。”

纹缬便道:“原来如此。”

姜煜问道:“咳咳……我一直都想问,邵白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坐师尊的长辈位?”

安玉淙道:“因为是我的长辈,所以可以坐长辈位。”

南毂道:“你搁这搁这呢?”

安玉淙道:“我又不是几千岁老妖精,有长辈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朱雀道:“喂!几千岁老妖精也是有长辈的好吧?人身攻击了啊?”

“我的错。”安玉淙道,“忘了纹长老和白长老了。”

说着,他又倒了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道:“我自己罚一杯。”

姜煜也没再问,他也过了那种有旺盛好奇心的年龄,如今也稳重些了,知道有些事安玉淙不会说,也就接着吃菜去了。

尚京汶笑着向安玉淙举杯,道:“神君,我还没祝你新婚快乐。”

安玉淙也端起酒杯和他相碰,道:“谢谢。”

南毂道:“我也挺好奇,安玉淙,你是怎么想开的?你不是一直不愿意见时珣吗?”

尚京汶和朱雀都是愣道:“他俩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安玉淙瞟了南毂一眼,然后道:“吵了一架,分了一段时间。”

南毂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讪讪地低头喝酒,安玉淙却又回答了他的问题:“后来又在一起吧……就是孽缘剪不断理还乱,何必耗我又耗他,不如和好。”

“你俩还会吵架?”朱雀狐疑道,“时珣看着不像是会跟你吵架的啊?”

姜煜道:“……怎么不会吵架?我跟时珣还老吵呢。”

“你跟时珣吵架正常,时珣跟安玉淙吵架?离谱。”朱雀喝着酒,道:“你为难他了?”

安玉淙道:“嗯。”

“哎呀,你为难他干什么。”朱雀道,“人小孩那么喜欢你,有时候着急上火也是常事,你比他年纪大嘛,也该包容包容他。”

“唔,有道理。”安玉淙道,“以后不会了。”

他摇着酒杯,偏头看了看门外。

寝殿外边灯火明亮,觥筹交错。

他知道天界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因为天界无神,所以就连一年一度的花神献瑞都停了,长老阁这些年里也没有什么活动可办,所以这百年里,天穹顶上跟清修一样,逼得一群仙君天天下凡凑热闹。

如今难得的一场盛大酒席,众仙脸上都是由衷的高兴。

安玉淙将酒杯里的酒液喝净,又道:“神使居然没来?”

那边正凑在一起聊天的朱雀和纹缬一愣,纹缬道:“他不喜欢热闹。”

“神使现下在神碑山上打坐。”尚京汶道,“应该是被关的时候元气大伤,还在调休。”

安玉淙道:“只是问问而已。”

姜煜道:“不过这神使也是不给师尊面子,师尊大喜的日子,他居然连个礼也没送。”

南毂笑道:“他有什么礼?神碑扣下来一块送你师尊?”

安玉淙道:“哦?不错,好东西,送我。”

这时候虎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双手背在后边,很有礼貌地唤道:“神君。”

安玉淙瞥了他一眼,道:“干什么?”

虎至有些谦逊地道:“刚刚长老阁诸位同僚都说我送的东西有些不知廉耻,所以我就把自己的珍藏翻出来,打算孝敬给神君。”

安玉淙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不详的预感,他蹙着眉头,迟疑道:“……什么?”

虎至将身后捧着的一沓书交给安玉淙,道:“这是这些年有关神君和魔君的话本子,带插画的,虽然著者的丹青技艺不能描摹神君一半的风姿,但也值得一读。神君收下,以后和魔君若有什么花样上的瓶颈,可以参考一下。”

姜煜忍无可忍,一脚把虎至踹飞了,提着他的后衣领,骂骂咧咧地把他扔到宋羟那边,让宋羟揍他。

书安玉淙倒是接过去了。

他翻了翻,然后半笑不笑地道:“我不在的这些年,天界的话本文化倒是很兴盛啊?”

南毂道:“哈哈,还好,其实不止有写你和时珣的,什么邪门的东西都有,虎至还算良心,拣出了所有你和时珣的的本子。”

朱雀道:“我算算啊,……你和时珣的占大头,还有你和尚京汶的、你和漠禁月的、你和南毂的、你和砚香的、你和鹄乌的、就连你和释玺的都有。”

安玉淙道:“……我和南毂鹄乌砚香就已经够离谱了,为什么还有我和释玺?”

砚香低声道:“有人就喜欢看……把对方弄死之后脑补各种……呃……这个。”

安玉淙道:“晦气。”

介于上一次他发现有人写自己本子之后直接焚书坑人的恶劣事迹,尚京汶谨慎地道:“神君,那这些话本子……”

“……”安玉淙道,“也不是不让写,统一一下,除了写我和时珣的,其他的都封掉。”

这已经比之前安玉淙对待话本子的态度好多了,几人都松了口气,南毂道:“谢谢,那些邪门的本子我看了都浑身难受。”

砚香拼命点头,朱雀笑道:“浑身难受吗?我什么都能看,除了他和释玺的,我都看过。”

纹缬咳了一声,道:“神君,回去我就把别的都烧了。”

安玉淙点点头,道:“不错,挺自觉。”

这时候姜煜回来了,他在原处落了座,道:“好了,师尊,虎至那个逼收拾过了。”

他见到现场气氛有些诡异的凝重,就道:“呃……怎么了?”

“没事。”南毂道,“你师尊要焚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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