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可能以为这个娱记是宁恕的黑粉,其实他是江欣插在黑粉群里的卧底,一旦有什么实质性的黑料开始流传,工作室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私生饭”才会握着手里的“黑料”去找每日一八,估计以为他们能够同仇敌忾。
江欣挂断电话后也有些头疼:“他能有什么黑料?宁恕的经历一清二白,还没成年就参加选秀综艺,一直洁身自好连恋爱都没…”
她忽然刹住了话头,瞥了柯凛一眼,心道现在确实是在谈恋爱。
柯凛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这个可能是关于我的?你找黄晓对接吧,星河会处理这件事。”
这正是江欣想要的结果,星河的舆论处理团队在整个娱乐圈都是数一数二,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她已经组建好了满意的工作室团队,但是能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把握,再说柯凛和宁恕又是恋人,岂有不用的道理?
“好,我去找。”
江欣应下,才言简意赅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柯凛:“有人在微博私信宁恕和工作室,说他有宁恕的私密照,给出的条件是他要见宁恕一面,不同意他就全部发到网上。”
柯凛愠怒道:“他怎么可能有宁恕的私密照?”脑海中似乎有什么混乱的东西他没有抓住,让他有一瞬间的茫然。
江欣也不太高兴,虽然她是工作狂,但不喜欢加班处理这种破事儿:“我们当然没回他,因为知道不可能,然后他又去联系了几家经常报道宁恕新闻的自媒体狗仔,这就很烦了。”
柯凛心中却蓦地涌上不对劲的感觉,如果是要钱听起来倒还正常,要见宁恕一面…不是狂热私生就是变态,当然,狂热私生和变态也只是一墙之隔罢了。
江欣继续说:“我估计他是模仿之前W省的王姓艺人那件事,找了些照片然后把宁恕的脸P上去。但要不是每日一八给我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有哪家不长眼的公众号如果真把照片发出去了,我们澄清的公关费用就得花一大笔。”
柯凛深知“造谣一张嘴,澄清跑断腿”的道理,虽然宁恕可以起诉他诽谤,但是一旦照片扩散,对名誉的损失是起诉也无法补偿的。
江欣叫柯凛来其实别有用心,主要是想探探这个私密照的真实性,见柯凛这么生气,她便在心里暗自觉得私密照这件事不太可能。宁恕在和她签合约之前给她交过底,根本没谈过恋爱,经历非常简单。
柯凛也知道之前位于祖国东南的W省艺人身上发生的离谱事件,王姓女艺人是W省有名的清纯小花,正处在事业上升期,演戏综艺接到手软。正在她最风光得意的时刻,却忽然爆出了性丑闻,她一/丝/不/挂摆出不雅姿势的照片在互联网上疯传,自然影响了她的各类合约。
女艺人立刻收集证据开始起诉,最终经过专业技术部门的调查,才证实这些不雅照都是后期合成的,原本照片的来源是一个海外链接的黄色网站。
如今AI换脸、PS技术越发成熟的时刻,许多明星、网红都面临这样难堪的关口,造谣者藏匿于人群,有时想要追究责任都无法找到对应的嫌疑人。
江欣估计自己得忙活一宿,摆了摆手:“算了,我去和他交涉吧,你回去休息就行。“
“没事,我就在这里休息就好。”柯凛熟门熟路地走进休息室。
宁恕的休息室里有专门的一格柜子放柯凛的衣服,柯凛拿出换洗衣服,脑海里那点方才没被抓住的东西此刻却在黑暗里突然清晰了起来。
宁恕被人性侵过,宁恕的弟弟之前说过“那个恶魔已经被送进监狱了,但是他之后还会出来,他很可怕,他是个变态,他可能会伤害哥哥”。
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出狱?一个中年男人、一个憔悴的中年男人,似乎与宁恕的小白兔弟弟所描述的形象相互重合。
柯凛的脸色沉了下去。他扔下衣服,走出休息室,面色阴沉地对江欣说:“我要和他亲自谈,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
敲键盘的声音在原本安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行走的步伐也被刻意压低了声响,纸张翻阅的动静变得无比缓慢。
工作室里的所有人在早晨的九点零二分各司其职,但是无论每个人手头有什么活计,注意力的焦点都在同一个人身上。
工作室与走廊的隔断是一面透明的玻璃门,这栋办公楼内的各个单位多半采用这样的装修风格,进入时需要有门禁权限,透明大门也方便里面的人为外面没有权限的客人开门。
玻璃门前站着身材高大的男人,面容冷肃,手指胡乱摆弄着衬衫的镀金纽扣,周围气压低得可怕。工作室的员工只敢绕着他走,生怕被这位惹不起的祖宗迁怒。
时间快到了,柯凛握着清晨助理送来的车钥匙便起身刷门禁,玻璃门应声向两侧打开。里面的员工心道谢天谢地这祖宗总算走了。
然而,男人的身形忽然定格在玻璃门外不远的地方,目光紧盯着眼前从拐角处出现的清瘦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