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想揍我啊,忍着,以下犯上是多少军棍来着?”
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止找乐子一种,尤其是不能戳自己的痛处来便宜那姓卫的,于是周浵打算让卫大将军也体验一把带病工作的快乐,“对了,侯爷,朗照去了东南,日后谁负责消息往来?”
“之前俞寒身边的那个小罗先让他先试试,不行就换殷洵。”
“是。”
奈何那位“劳模”没有察觉到他的险恶用心,还真给了解决方法,周浵也只好应声接下。
“不过,他刚接手主要负责好暗探斥侯就行。我在上京相好了一个小美人,京师的消息不必担心。”
周浵又沏了壶奶茶,朝他翻了个白眼,“侯爷,您都三十的人了,稳重点好吗?我严重怀疑,这些年我们西北军鳏夫的数量远高于东北、东南军,和您那三军头牌的美名脱不开干系。”
“瞎扯什么淡,此等美名该为我们兵士谋利的,不该啊。”卫含章挑了一边的眉陷入了沉思,显然他之前从未意识到过这问题的严重性,略一思索好像还真是,不论普通士卒,几位品阶还过得去的将军,俞、周、殷、崔,好家伙,没一个有着落的。
但大帅的良心有限,一句此非一日之功安慰完自己,就把部将们的终身大事搁置在边上了,“这个战后再说,不过刚才那话我认真的。”
“你认真的?哪家的姑娘?人父母同意吗?等等,卫风禾,你的行径简直令人发指!当年你不放过太学里的书生就算了,现在闺阁里的姑娘你都要染指?这事干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你让人姑娘没名没分、提心吊胆的放一边不说,还让人跟我们一样将脑袋别在腰上,这是要被人掘祖坟的勾当。”周浵发自肺腑的痛心疾首,这姓卫的眼里简直看谁都像看个手下兵卒,只估摸人家能在战场上发挥多大价值去了,连自己未来的夫人都不放过。
兔死狐悲,未免自己未来的夫人也被他压榨干净,周浵只得提前示警。
卫含章皱眉看向他,这蠢货想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我说是姑娘了吗?二殿下他亲长。”
“!”
周彤手里的水壶落到了地上,他被滚烫的水溅着了都没反应。
卫含章赶紧出帐捧了把雪给他降温,“你干什么呢?”
“艹,我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也知道是二殿下的亲长啊!你敢染指宫里的人?还是……”周浵的瞳孔几近涣散,眼皮狂跳,他不敢说下去了。
落叶知秋,要真如他想的那般也非是没有征兆,只是卫含章远遁西北五年没再和那人多有联系,周浵以为他认清自己的位置,打算老实本分做人了。结果是要憋一出大的吗?这人才回了上京城一趟吧?就真那么割舍不下?
周浵不想顾忌他身上还有伤病了,就想给他几下子让这人清醒过来。
危绝孤寡之地,要真可携手与共,容的下一个卫含章,何必要等今朝?
“想哪儿去了?他亚父,跟宫里有什么关系。”周浵还没来得及以下犯上,卫含章先就着抓过雪的手背拍了拍他脸颊,让这人醒过神来。
就是大帅那手上的力道不知道收敛一点,效果极好,生疼湿冷的几下子,堪称醒魂回神领域的大家。
见他继送财送命之后,还知道保留自己那仅剩的丁点好名声,周浵长舒了口气,搓了把自己的脸让那疼麻之意散去,便不与这人计较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卫含章突然想到他离宫时张皇后的异样,知道这人想岔到哪儿去了。瞬间不得劲起来,这些天与缚云小美人的关系进展的不错,以至于他都忘了还有这么一茬事,提起左珉想到的都先是宁怀沙。
倒是才冷静下来缓了口气的周浵,再一细想,又想杀人了,“等等,他亚父?宁相?宁怀沙?你之前是不是还说过要收他做义弟?我草!天爷啊,你今天就是来要我命的,对吧?”
有些人他明明可以直接要你的命,却还白送一条消息。
卫含章没理在旁边跳脚的人了,自走过去把水壶捡起来,蓄上水重新放在炉上烧着,坐回帅案看起了舆图。
周浵看见他那风轻云淡好似本该如此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将平日里精心打造的文质彬彬的儒将形象丢了个干净,变成江老先生最痛恨的有辱斯文样,“风禾,宁相的美名我亦有听闻。但那话怎么说,我们可以欣赏美,但不能做畜生对吧?”
“对啊,而且两情相悦,水到渠成,多美的事。宁怀沙这人还良善,我很是喜欢。”卫含章擡头给了他一个清白无辜的眼神。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