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大黑鸡不是大黑鸭!
司盛面露狐疑:知道什么了?怎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却见云焉仔细打量大黑,表情略微有些嫌弃,“你瘦了不少诶,还掉头发!”
大黑脸小了一圈,头顶的头发只剩薄薄一层。
怎么了,难道首富爹家的鸡饲料不香吗?!
大黑脸上抽了抽,最后摇摇头没说话。
他何止瘦了,他都抑郁了。
每天都在水里被首富的歌声精神污染,低等小妖就没有妖权吗?
本来原形就不稳,听了他唱的歌,差点就原地化形了,鸡毛一根接一根地掉。
偏偏这首富太上皇脑回路还特别萌蠢,看到泳池里漂的鸡毛只当是野生黑天鹅来过,一直夸别墅附近生态维护得好,想让女儿搬过去养生。
云焉看着大黑鸡的表情变化,心里大致猜到他脱发的原因,想了想又问,“王广安呢?”
那只水鬼精神状态还好吧?
大黑一脸幽怨,“它去看医生了。”
看心理医生。
一只水鬼,差点都秃了。
这是什么阴间惨剧。
以后那种水鬼出场的标配,黏腻湿滑海藻一般往下滴水的长头发它都保不住了。
一只秃头的水鬼,还能有什么形象和尊严?
大黑鸡在心里默默点蜡,不知道王广安会不会被那位笔仙女朋友分手哦。
云焉张张嘴,发现无从安慰这一妖一鬼,后面只敷衍着聊了几句,就麻利挂断电话。
陈虎听完全程,对手机那头的两位游泳教练默默点赞。
谁这么想不开,竟然敢去教先生游泳啊!
云焉靠在后座上思索了一阵,拿出手机给王广安发送消息:
【云焉:我教你一个裂空术法,下次再遇到他唱歌,可以启动裂空术,把他暂时传送到地府。】
于是,在一段时间后,司盛同下属谈起自己在游泳时层无意间窥到人间不能有的盛大幻景,有黑与红交融的火山熔岩,也有飘着幽绿灯火的层叠山脊,还有悬浮如天水倒灌的暗黑长河……
再之后,司氏创立旗下网游公司,以司盛描绘的幻景草图为素材,创作了史诗级网游《异世》。
当然,这些是后话。
司方煜这次听说他妹有了男朋友,着急忙慌赶进度,一杀青就把其他行程都推了,从剧组回来得急,连平安符都忘了带。
眼看他妹没在老宅住,又担心他那讨人嫌的爹时不时要回老宅去,司方煜懒得见他,干脆就在城北他自己的别墅住下来。
打算白天去他妹那里混吃混喝连带看着人,晚上回来凑合睡一觉,第二天再接着去他妹那里。
结果昨天刚住进自己这套别墅,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从昨晚睡前开始就不对劲起来。
他遇见脏东西了,而且,那东西有点……
有点不正经。
最开始的异常,是他躺沙发上看无脑喜剧,有些地方明明还没到笑点,他就莫名笑了,还笑出女兮兮的咯咯咯咯声。
之后,他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感觉身下会微微一晃,好像旁边也坐了个人。
这些微末的异常,搁在以前,司方煜自然是不会多想,只当是自己太敏感了。
现在不一样,他是和他妹并肩作战,见过鬼见过妖,在阴阳两界都有鬼脉妖脉的男人。
司方煜心里警醒着,果然就发现越来越多的异常。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明明把被子裹得很紧,却老觉得半边身子冰冰凉。
而且,他的房间里还浮动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接近脂粉香,这款香司方煜也算熟悉,是一款比较大众的女士香水。
但是,他可是独居的,而且这间别墅里往来的人不多,连司奶奶都很少来,平时来得最多的当属他的男助理樊多多,那家伙是铁直男牡丹,都没用过香水,身上更不可能有女士香气。
但说归说,没遇到鬼影,就没有实锤,司方煜好歹要面子,不肯跟他妹说。
直到傍晚吃饭,司方煜戴了一架骚包的挂链眼睛刷剧。
然后——就像是有人百无聊赖间,撩拨他的眼镜链似的,右耳朵边上的眼镜链不住晃动,摩挲在侧脸皮肤上,还带着冰冰凉凉的触感。
与此同时,司方煜觉得似乎有东西离自己很近,近到能感觉到有冰凉的气体被喷在耳侧。
然后,竖在眼前的平板,原本播着一部古早家庭剧,忽地自动切换出界面,打开了一部司方煜早期的片子,并且直接精准地快进到他露出腹肌和隐隐约约的胸肌的镜头,然后,被!暂!停!了!
司方煜:“……”
他半边身子都麻了,这算X|骚|扰吧,算吧?!
做鬼做到这个地步,他再不祭出他妹来物理焚化都说不过去了!
跟他妹通完视频电话,司方煜勉强忍耐着贴在背后的冰凉一团,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待会儿一定要把这东西殴打一顿再送回地府才能解恨。
不成想,他妹足足在路上花了一个小时才到。
好歹到了之后效率蛮高的。
云焉省去按门铃一项,让陈虎把车停在外面,自己一路穿墙而来。
刚进门,环视一圈,就把目光定在她哥身上——
一边的肩膀上。
云焉目含厉色,冷冷道:“过来。”
司方煜心知这不是跟他说的,追随着他妹的目光,猜想那东西应该从他左肩下去,绕到身前,最后,大概是趴在云焉脚前不远处了。
司方煜悬着的小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回归正常频率,身子一软直接躺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冲着他妹道:
“是鬼吗?这是个色鬼,赶紧灭了它!”
说完,司方煜只觉得满腔悲愤委屈无处发泄,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活动着手腕脚腕,眨眼跟云焉示意,“我也要看看它!”
云焉:“……岂有此理!”
看着浓眉大眼的,结果竟然是个色鬼!
她打了个响指,司方煜使劲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稳了稳心情,做好了见到贞子或者伽椰子的准备,这才鼓足勇气睁开眼。
然而,比较意外的是,视野里没有贞子,没有伽椰子,客厅里的光线和空气甚至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只是在那一处地板上,多了一个言笑晏晏的“女人”。
对方穿着颜色干净款式清爽的针织开衫和长裙,几乎看不出任何非人迹象,熟稔地招呼着云焉,“别站着呀,咱们坐下说?”
司方煜:“!!!”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云焉被这一出反客为主彻底整麻了,大脑难得宕机了一瞬,开口问:“你是谁?”
好家伙,本来她该问你是什么鬼的!
女鬼率先走到沙发旁坐下去,大喇喇冲她摆摆手,“别客气,叫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