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
睡着的左锐紧皱着眉头,梦里还在为家里的事情担忧着,尤斯撑着头的手有些发麻,干脆侧躺了下来。
左锐的呼吸扑在他脸上,那个熟悉的味道就会愈发浓烈。
难以形容,不太明显,可不经意间总能闻到,而且被一股热气烘着就更加明显,比如左锐闷在被子里钻出来,或者早上刚醒翻身扑到他这边。
尤斯一寸一寸的往左锐的方向挪动着脑袋,安静的气氛和浓重的好奇心让他失去了定力,正纠结着自己明明已经靠的很近了为什么还没睡意时,左锐被窗口灌进来的夜风吹得往他这边缩了一下。
本就离得近,左锐的嘴挨到了尤斯的侧脸,尤斯应该立刻弹开的,他应该推开左锐,或者大叫着喊醒左锐,让他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可能是尤斯对这张嘴太过熟悉,加上被左锐的热气迷了心智,就像中毒一样,这股香气浩浩荡荡的氤氲直到他的心底,让他失去了最后的理智。
“他不会知道的。”尤斯这么想着,侧过脑袋将自己的嘴角和左锐的嘴角贴到了一起,冰凉且有点干燥的熟悉触感让他心下一惊,仿佛梦中醒来,不可思议的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
左锐轻哼了一声,尤斯所有的压抑都到了顶点,从他的胸腔迸发出来,沿着他全身的血管,脉搏,气息,游走到他的喉咙,汇聚到四片薄薄的柔软的嘴唇上。
瞬间招摇扩散的香热击退了尤斯嘴里残存的所有苦涩,尤斯就这么极力轻柔又不舍缠绵的索取着这本就不属于他的一切。
尤斯觉得自己疯了,在这没有前因后果的半夜时分,他竟双手加紧禁锢着开始不安的左锐,撬开了左锐的牙关,直到左锐因为梦境旖旎给出了不该有的回应。
梦里的左锐看不清压着他的人是谁,总之他一点儿继续下去的心思都没有,比起酣睡,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沉迷。于是左锐大方地伸出舌头随便搅两下打发梦里人,然后挣开人把闷下去的呼吸理顺,进入了新一轮的沉睡。
尤斯翻身滚到最边上,离左锐远远的,嘴里的苦涩消散,满口香甜,他想他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果然一夜无梦到天光大亮,腰不疼了,腿也不痛了。
今天阴天,左锐早早的去塘里放了鱼草看了水位,去自家地里摘了一些青的红的辣椒,几根黄瓜,几个长势喜人的玉米,捞了一条鱼,宰了一只鸡洗干净放进锅里蒸着,忙完之后刚好尤斯也洗漱完了,三个人并排坐在门口的河堤上。
“婷婷姐,你怎么不洗脚。”左锐侧头看着另外一边的萧婷婷,中间隔着个尤斯实在不好说话。
萧婷婷一反常态,缩着脚脖子不肯沾水,“不想洗。”
“今天大坝放闸,水特别凉,你快试试。”左锐眼睛眉毛都在使劲表达河水有多凉。
尤斯安静的左右看,谁说话看谁,也挺有趣的,左锐给他分享了一条黑色的大裤衩,所以他第一次有了玩水的条件,清清凉凉的河水从小腿上滑过去,早晨的太阳不燥,河边现在刚好被屋檐的阴影遮着。
“来,一起洗澡。”左锐忙活了一早上其实身上都是汗,这会儿休息够了,满心眼的想犯皮,胳膊伸到尤斯的背后去抓萧婷婷的衣服想吓吓她,结果萧婷婷铁了心不沾水使劲往后仰,左锐力气又大,拽着萧婷婷一用力,把尤斯扫了出去。
“啊呀!”一声极低的惊呼被落水的声音盖了彻底,左锐还没反应过来尤斯是怎么飞出去的,脚腕被尤斯抓了个正着,“你给我下来吧你!”
尤斯猛地一拖,左锐屁股磕着石头沿吨吨滑入了水中。
左锐本来就有意下水,探出头看了看屋内,确认黄思夏没有看这边,脱了衬衫和阔腿裤,摆了几下腿潜到了河底,搬着角落里的石头似乎在找着什么,尤斯不太习惯在自然流动的水里活动,耐力没有左锐好,上下换气的十分频繁。
左锐跟着他浮上水面,瞟了一眼尤斯沉重身体,“把裤子和衬衫脱了呗。”
尤斯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光过胳膊腿,更何况萧婷婷还在岸边,这时候脱光了岂不知要被看光。
“不要,走开。”
尤斯捂着胸口闪闪躲躲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且在水里谁水性好谁说了算,左锐勾住尤斯的大腿,上手替尤斯解衣服脱衬衫,尤斯惊慌中没躲开擡手去拦,俩个人便在水里翻涌起来。
“我来帮你。”左锐拽着尤斯的领口。
“不用。”尤斯便往后退。
“脱了就轻松很多,你试试。”
“我不脱,我喜欢穿着。”
“不可能,你撒谎。”左锐游刃有余的把尤斯盘过来盘过去,打量着从哪里下手更快,然后瞄准了尤斯的裤子。
“别扒我裤子,再扯烂了!”
“扯不烂,你别扭了,跟个虫一样。”
“你才跟个虫一样,松手!”尤斯极力拽着自己的衬衫裤头,左锐水性极好,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尤斯根本应付不过来。
没过三分钟,左锐举着尤斯的衬衫和长裤丢到了岸边,宣告了这场战役的彻底胜利。
被脱的只剩下内裤的尤斯耷拉着眼神趴在岸边不肯再打闹和往下潜,左锐看不得他扭扭捏捏的样子,往他脸上泼着水,“信不信我把你内裤也扒了。”
“我信。”尤斯实在是没办法在萧婷婷的注视下只穿着内裤爬上去,只能死死的扣着河岸上的石头,贴着石壁漂浮着。
“你应该说不信。”左锐一脸痞气,坏笑着朝着尤斯游了过去。
尤斯终于忍无可忍,反正已经被脱的差不多了,被左锐的不要脸刺激的羞耻感上头,豁出去了,“我跟你拼了!”然后脚一蹬借着岸边的推力直接一个猛子朝左锐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