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你看他们俩!”左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子抽抽了,用这种方式吸引尤斯的注意力。
尤斯只是笑笑没说话,不过眼看着那两人就要亲在一起了,还是一紧张拉着左锐往另一条小路上坡。
左锐也没来得及问一下彭可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被尤斯拉上了偏路,偏路比较窄,过两个人有点勉强,左锐只好和尤斯错开一前一后的上。
他们离山顶还有一段不远的距离,爬上去大概还要半个小时,只是这个时候山顶除了及膝的深草和风,也没什么好欣赏的,但谁也没有说穿,只是走的很慢,一步一停的往上晃悠,等着谁先开口打破谜一样的尴尬。
左锐最耐不住这样的沉默,先喊了声:“尤斯,要不你先松手,这样拉着我感觉我要裂开了。”
尤斯从刚才就一直拉着左锐的手没松开,两人稍稍错开之后左锐半边身子侧着,有点不太好走路。
尤斯没松手,往旁边靠了靠。
左锐能感觉到尤斯情绪不太对,可是尤斯大部分时候情绪都不太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尤斯是敏感的,动不动就能把别人的善意和情绪放大,他也是直截了当的,想要什么通常都会直接说。
自从知道自己喜欢尤斯,左锐就根本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的和尤斯说话,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尤斯又愁着脸一呆就是半天。
往山上走了一段路,听见了泉水叮咚的声音,左锐四处找了一下,看见一段枯木的水汽。
左锐渴了想喝点水,挣开了尤斯的手。
山上的泉水没有任何杂质的味道,带着花草的清香,一路从嘴唇凉到喉咙,沁人心脾。
“要不要喝点?”左锐捧着一捧水,转头问尤斯。
尤斯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左锐让开了一个位子,给尤斯蹲下。
左锐退到喝到肚子胀胀的才停下,转头看尤斯却还是半蹲着没有动。
“我教你,你个城里人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喝过水。”
看尤斯一动不动的左锐自然以为他不会这样喝水,重新蹲下,双手合十然后做捧碗状,弯身捧了一捧水,象征性喝了一点,“喏,像这样。”
左锐把手往前伸了伸,本意是示范的,不料尤斯直接勾头在左锐的手心舔了点水喝。
左锐怔愣了两秒随即笑开,看着尤斯的头顶说:“你这样子好像阿黄哦!”
左锐一动,手里的水就流的没剩多少,所以尤斯伸出舌尖在左锐的掌心舔了一下。
湿软的触感让左锐后背一麻,吓的他站了起来,慌乱的擦了擦手,抢在前面和尤斯拉开了一点距离。
尤斯也是渴了,正意犹未尽,左锐却跑了,他在自己蹲下捧点水喝还是转身走掉之间犹豫了两秒选择了后者,和左锐保持着三步之差继续慢慢的往山顶的方向走。
上山的路不好走,特别是这偏路还不同寻常的斗,左锐没走几步就走不动了,奇怪的感觉也下去了一大半。
尤斯很快赶上了他,一前一后沉默的向上继续爬着。
左锐一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保持锻炼,一边已经透过树杈的缝隙看到了左手边的山头,除了彭可瑞和潘序,没看到其他人。
婆子山离市区近,山不高但是视野开阔,不怎么出名,彭可瑞偶然来过一次之后很喜欢,好几次都邀请左锐来着搭帐篷野炊,左锐为了不做电灯泡愣是一次都没来。
“左锐!这里!”彭可瑞看见左锐的小人头,开心的在山顶摆手。
左锐又抓紧爬了一段,从一个长得像猴脸的巨石后面翻过去,爬过最后一段斗坡就到了。
“一点了,先吃点东西吧?”潘序变法戏一样掏出一块大方布,找了个背风坡的阴影铺开。
因为是临时起意来的匆忙,左锐根本没想到要带吃的,包里只有黄思夏给的几包噎嗓子的饼干,还好彭可瑞跟个百宝箱似的,该带的不该带的,基本上都带齐了。
也许是累到了,也许是喝山泉水喝饱了,左锐吃了个饼干喝了牛奶就吃不下了,反而有点犯困。
几个人在背风坡br/>
山风习习,卷着杜鹃花的甜味漫山遍野的跑,四周又很安静,草和枯叶翻滚的极其细微声响就跟催眠曲一样让人睁不开眼。
左锐闭上眼睛想琢磨琢磨接下来要怎么办,刚起个头,就睡着了。
感觉到有东西在脸上蹭来蹭去,左锐才稍稍醒过来,侧头一看,尤斯和彭可瑞他们都没在边上。
左锐在山顶转了一圈,没找到人,便扯着嗓子嚎了一句。
“尤斯!”
“别喊了,尤斯下去了。”彭可瑞的声音从一棵树后面传出来,左锐走过去一看,彭可瑞靠着潘序的膝盖在打游戏,潘序支着头在后面眯着眼睛摇头晃脑,耳朵里插着一副黑线耳机。
“尤斯先回去了吗?”左锐问。
“没有,说是在草地里睡不着,要去车里睡,顺便拿点吃的上来,他带了很多吃的忘记拿了。”彭可瑞的俄罗斯方块要堆死了,推了推潘序,潘序一秒接过去狂摁,没到半分钟又还给了彭可瑞。
左锐看了看山下,“下去多久了?”
“你睡着他就下去了,应该有一个半小时了吧。”
俄罗斯方块又要堆死了,潘序又接过去一通摁。
“我下去找找他,太阳快落山了,别错过了看夕阳。”左锐一看时间,已经四点了。
彭可瑞也看看时间,“我们要走了,晚上潘序家里约了长辈吃饭,给他相亲,听说是什么大家闺秀,我要回去看看。”
相亲?”左锐惊,“你还这么淡定啊?”
彭可瑞无奈,“是啊,潘序本来就比我大几岁,这下毕业了,家里总急着给他找对象,愁人的很。”
“哦~”左锐不知道该这么安慰,看彭可瑞倒是很想得开的样子。
俄罗斯方块救回来了,彭可瑞又埋头摁手机,说:“相都相了好几次了,他妈都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了,哎,麻烦,你呢?”
“什么?”左锐回神。
彭可瑞恨铁不成钢,“你就是缺根筋,尤斯说他根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你就这样了。”
“啊?”涉及到尤斯左锐突然回神,“什么意思?”
“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尤斯说他现在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好像对男的不敢兴趣了,但是对你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这是他的原话啊,我可只能帮你到这了。”
彭可瑞思考的太认真,手里的俄罗斯方块终于堆死了,他转回头看着左锐道:“其实尤斯的问题很明显,他以为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了,其实只是对你之外的男人不感兴趣了,你这下懂了吧?”
左锐努力的消化了一下,“他还喜欢我?”
“废话!不喜欢你,今天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