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
尤斯一时慌了神,想咳嗽一下又不知道该不该咳嗽,手也从方向盘上揣进兜里,又放上去。
最后他还是伸着四根茭白的手指放到左锐的手掌心,“捏捏我,我心跳好快。”
左锐闻言拿着尤斯的捏了捏,又软又暖,小心的询问道:“害怕吗?”
“不!不害怕,我期待,很期待,你好好准备。”尤斯反手捏了捏左锐骨感的手背,飞快的打消左锐最后一点疑虑。
“好,要是害怕……”
“不!不害怕!”尤斯亢奋的声音都在抖,毕竟他刚才还满脑子左锐不让他撩他怎么办,现在左锐突然自己要求……
虽然不得不承认有点贱嗖嗖的,但是心里这么爽这么期待这么受宠若惊是怎么一回事?
“好。那你十一点半来婷婷姐家小区门外接我吧,你知道在哪里吗?”左锐在尤斯手心笔画着路线,画了个三角在上角点了点。
“知道。”尤斯手心痒痒的,他擡头看着认真划线的左锐,鼻尖那么可爱。
萧婷婷家和尤斯家以及左锐家在一个三角上,尤斯家最远,萧婷婷家的别墅相对在热闹一点的地方。
“要不现在先开出去吧,到点了婷婷姐该来接我妈了,别再看到我们。”左锐看了看时间。
从现在到过去吃年夜饭还有三个小时,这三个小时干点什么呢?
左锐想了想,让尤斯开车去了一趟学校。
左锐在大一之后没有申请外宿,他在学校内部找了些兼职,加上校外的,住宿来回会方便很多,反正住宿费很少,家里住的近,他在外面反而不会让黄思夏操这么多心。
潘序和彭可瑞估计是想躲着家里的追查,在外面买了小公寓也只偶尔出去住住,大部分时间都在宿舍腻歪,反正下课时间左锐兼职大鱼打球,二人世界过的倒很爽。
大鱼就更不用说了,家里离的远,住宿舍是他最好的选择。
左锐让尤斯把车子停在校门口,拉着他一起进了学校。
左锐记得尤斯说过,他的校园生活几乎只有考试,他甚至连学校外面的小吃街都没去过,宿舍更是一天都没住过。
他对学校的遗憾,大概不仅止于没有室友和朋友。
“学校年前二十七就封校了,这会儿宿舍不知道进不进的去。”
左锐把尤斯的手揣在兜里慢慢宿舍楼走,慢慢的介绍着随眼看到的建筑。
“这边是教职工宿舍,老师和一部分助教申请之后住的地方,教职工宿舍后面是三食堂,菜不怎么好看,但因为离老师近,价格倒是便宜,味道也还可以。”
“红色的这几栋是女生宿舍,阳台对着过道,所以经常有女生的内衣内裤飘下来,导致现在几乎没有男生会从这里过。”
“那你还带着我走这儿?”
“带你见识一下,说不定这就是你这辈子离女生内衣最近的机会了。”左锐不怀好意的笑笑。
“这一排都是男生宿舍,我住17栋,那边数过来第二栋就是,看样子门开着,我去问问能不能进去拿个东西。”
“拿什么?”
“我的球衣。”
恭喜九号选手,左锐!
左锐和宿管商量了许久,最后上去了没一会儿拎着个小袋子下了楼,还顺带给宿管大叔拿了两大袋子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零食。
“新年快乐!”
左锐把彭可瑞屯的零食往宿管桌子上一放,拉着尤斯就跑,直到宿管放弃了追他才停下脚步。
左锐留在宿舍的东西不多,其他人的东西却都还在,毕竟明年还要来答辩,住上一两个礼拜。
拿了球衣,左锐拉着尤斯往后操场去。
操场这个地方算是恋爱的标配了,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年少盲勇的告白和悲悲喜喜的分分合合。
尤斯估计都没怎么来过后操场。
平日里不管是礼拜节日还是晚课后都人潮涌至的操场和篮球场,在大年三十这天终于冷清了一回。
大年三十还来逛操场,左锐也是第一次,面对冷冷清清的操场他还是有些兴奋的。
“走,我们去当今年来这儿的最后一对儿小情侣。”
“一对儿小情侣……”尤斯重复着,松开手跑下了台阶,在操场上冲了几十米远又跑了回来,一把扑在了左锐身上。
羽绒服里存留的热气吹了吹尤斯额前的碎发,让他的眼镜上起了一层雾。
隔着雾气朦朦胧胧的,左锐把他擡高了一点架在腰上,开始倒着逛操场。
“军训的时候我就站在这儿,头发太长被教官拎出来做典型。”路过一个台阶,左锐指着台阶的边缘跟尤斯说,“我就站在最边上,我,彭可瑞,还有一个男的。”
“这个场子,大鱼每次来都占,后来几乎就变成他的专场了,他要来打球,之前在这儿的就会自动让开。”
“这儿,我在这儿摔过一跤,那会儿下大雨把这个下水道盖子冲翻了,一脚踩下去,蛋都卡肿了。”左锐拿手比划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如今想想都蛋疼的紧。
…………
左锐就这么一边介绍一边慢慢退着,他把每一个他有印象的地方都给尤斯介绍了一下,包括刚开学时操场的下水道里长出来的那朵蒲公英,最后被他折了送给了大鱼。
大鱼说他恶心。
尤斯就认认真真的看,认认真真的听着这一切和左锐过去大学生活有关的点点滴滴,左锐介绍完一个他就亲一下左锐。
如果没有突然离开,他大概会时不时就有机会和左锐来逛逛校园操场吧。
两圈没逛完,黄思夏的电话打过来了,快到时间,不能让主家等,黄思夏让左锐尽量早点回去。
“为什么这么快啊,而且年夜饭竟然六点开始,不应该是八点吗?”电话打完左锐把他扒拉了下来,尤斯不情不愿的嘟囔着跟在后面。
“还好我妈打电话过来了,你再在我身上蹭几下我得在这儿把你办了。”左锐转身抓了抓尤斯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么滑?”
“啊?”尤斯也不知道自己啊的是前半句还是后面那句,“可以啊,天生的。”
要不你干脆在这儿把我办了得了,而且我的脸这么滑,你怎么不多捏两下。
尤斯这么想着,还是发动了车子把左锐送了回去。
六点到十一点半,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
-吃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