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坦诚

灏帝向来对业务员不错，提成制度完善从不扣押工资提成，特别是手里有老客户的业务员年底分红更是丰厚，在这样的制度下还这么急着往外卖信息，很有可能是缺钱。

彭可瑞歪歪头，“也对，缺钱是犯罪的主要源头之一。”

解决了正事，彭可瑞又想拉着左锐去喝酒，被左锐拒绝了。

“你以后别教我妈一些乱七八糟的，这几天天天翻白眼。”左锐倒回去提醒彭可瑞。

彭可瑞才不在乎，“黄妈妈的小日子过的好无聊，我这不是给她调剂调剂嘛，话说你和尤斯什么时候搬出去啊？你们俩在家我都不方便回家找黄妈妈玩了。”

“那是我家你问我什么时候搬出去？”彭可瑞的逻辑可真有意思。

“你这么大个人又有对象，干嘛一年到头和老妈住在一起，不会不方便吗？”彭可瑞惊奇，他和潘序虽然都没有长辈管束，但是想到潘序那些满脸谄媚的长辈轮番上阵给潘序介绍对象他就心里不舒服，别说住在一起，回去吃顿饭都觉得膈应。

“你管我，潘序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左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走了两圈，“不是说开始招人了吗？一个面试的都没有？”

彭可瑞伸了伸懒腰，把一叠简历推到左锐面前，“不招不知道，一招吓一跳，这些面试的一听老板这么年轻公司又刚起步，直接来都不来了，亏我还准备了那么久。”

“准备了些啥？”

“问题啊，虽然确实招进来暂时没什么事做，总该镇镇场子吧，什么你的理想岗位你的理想薪资，以后年收入想要多少之类的……”

“年收入百万。”左锐抢断回答，谁找工作不是奔着发财去的。

“也不是不可以啊，想要年收入百万潘序会给他设定职业规划的，其他的不归我管。我现在只负责招人，你来不来？”

“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来，还得来了再商量来干什么，你这招人招的未免太奇葩了吧？”

“量身定制嘛，别看现在公司小人少，每年的利润可不得了，潘序说得找两个人来把手里的这两个软件交出去，他好腾点时间干别的。”

“……”左锐转折眼珠子表示无语。

“你个神经想什么呢，他想开一个游戏项目，没时间打理这两个了。”

“交给你打理不可以吗？”左锐问。

“我不要，偶尔帮忙可以，我还有别的项目要做呢，我要自己当老板，免得潘序这个傻逼总用钱勾我爬床。”

“……”

话题一跑偏左锐就彻底没了继续了解下去的兴趣了，识趣的打包了彭可瑞所有的进口零食乖乖回家。

有问题的表格是一个叫Leo的业务员的跟单员交上来的，这个Leo经常叫苏建宁一起下去吃饭，他自己的业绩也不错，业绩不比苏建宁少，只是客户没有苏建宁手里的大，所以他也总是格外的忙，忙完了还被苏建宁抢先一步当了主管。

左锐想了很久这个人中文名字到底叫什么，没想起来。

和苏建宁提了这件事情之后苏建宁也纠结了好几天，眼看着丢单的客户越来越多，苏建宁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公司做筛查，这才打算约Leo当面谈一谈。

谈一谈的结果并不怎么理想，从苏建宁的脸色就看的出来。

Leo并不承认自己偷看过苏建宁的表格，也表示愿意第一个接受公司的筛查，而Leo的助理一个劲的辩驳与自己无关，不能单凭一个相似的表格就诬陷人。

这个助理看着身量小小，维护起Leo来丝毫不怯懦，要不是看在苏建宁是个主管的面子上，这口黑锅扣下去这个小助理非要报警不可，闹了两天，想要私下里先好好解决的事情被闹的沸沸扬扬，公司不少人开始在背后嚼舌根，甚至有时候当着左锐的面就开始指指点点，说苏建宁以前就是丢了大客户诬陷公司同事才被撬到了这里。

没想到风水转不动，转来转去还是苏建宁客户被偷，不过这回碰上两个硬主，都不同情苏建宁，一边倒说Leo这个人不会做这种事情。

因为这几年外贸部换血换的太厉害，办公室里面平时都一片死气沉沉，被换进来的人都不知道别人靠的是什么关系，互相不通气。

苏建宁，是少有的通过好好面试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有点什么事清反而容易群起而嘲之。

左锐觉得这件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想象的范围了，他和苏建宁明明是受害者，现在客户泄露的事情还没解决，他们俩反而变成了贼喊捉贼的小人。

甚至还有人觉得会不会就是左锐泄了客户出去还钱，然后反过来怂恿苏建宁在公司内部查内鬼，钱也挣到了，客户也拿到了，还不耽误自己在苏建宁跟前献媚，一举三得。

左锐被喊到总管办公室说这件事的时候被气的火冒三丈，他一个刚转正不久的新人还是个助理，哪有能力搞这些事情，更何况就凭借一封匿名的邮件的瞎猜测就找人来问话这还总是情，根本就是不合逻辑的。

下了班左锐满脑子都是总主管打量的眼神，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上个礼拜他才和苏建宁商量私下和Leo聊一下了解一下情况，聊完第二天就全办公室都知道了，当天下午还不少人和苏建宁往来比较密切的人来劝解，第三天就风向全变矛头就指向了苏建宁，连带着左锐也被骂，现在总主管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就来找了左锐。

越过了苏建宁。

左锐总想着先老老实实做个助理就好了，没想到勾起心斗起角来这么猛，让人措手不及，左锐被这些事情缠的没办法想别的，出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都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道尤斯下班了没有，今天是真没力气去做公交车了，左锐打了个电话给尤斯。

尤斯最近忙的神龙见尾不见首，接电话的声音很是低沉。

半个小时之后来接左锐的并不是尤斯，是李清。

“尤先生说让我来送你回家。”李清下车开车门，左锐不是那么想上去，电话里说的很清楚的，只是想见尤斯，顺便来就接一下就可以，尤斯没听进去。

李清撑着车门站了半晌，左锐才开口说：“送我去总公司吧？尤斯是不是还在加班？”

李清说：“尤先生交代了，送你回去就成，他晚点也回去了。”

不是没听进去，是不想来。

左锐眯了一会儿累的睡了过去，醒来已经是下半夜，发现尤斯睡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枕头，嘴角不自觉扬了扬，尤斯还以为他睡在沙发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