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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专心涂吧,我这个树涂出来好丑,还好是彭可瑞的,等下颜色可不能上这么深。”左锐看着手里涂了一小块因为浓了而青的发黑的小树,被丑到了,拿着起身去问摊主能不能洗掉。
没多会儿拿了一管白颜料回来,“摊主说不能洗,但是可以等干了之后用白颜料覆盖掉,真聪明。”
“是吗?”尤斯明知故问一句,刚才还以为左锐去干嘛去了。
尤斯做起事来很认真,琢磨好了颜色之后就不怎么开口说话了,倒是左锐,时不时就哀叹一句又丑了,尤斯看见他白颜料用了一管又一管,眼看着他面前那颗树变成了一个绿的发黑的不明物体。
“我的涂完了。”半个小时尤斯才将手里的大肚子上完色,不过不是地球,涂成了一个太阳。
也不单单是一个太阳。
左锐盯着尤斯拿在手里转,只感觉半圈转完,好像是从初升的朝阳慢慢变幻颜色到了正午的太阳,再转一下,颜色稍暗云霞若隐若现,是夕阳,再转就是夜幕银河了。
每一个场景篇幅都很小,但颜色过度的十分自然巧妙,让人不由得想起了一天的太阳。
尤斯还没开口解释左锐就喜欢的不得了忙伸手去拿,尤斯才说了别,太阳上就沾了了两个油亮亮的手指印。
“啊!”左锐惊呼一声惹得旁边不少小孩子看过来,同时看过来的还有陪小孩子涂鸦的家长。
尤斯:(内心)别看我别看我。
左锐:“啊!!!!手指印怎么办,我暴风哭泣了!”
尤斯:“别喊,能改的,不是还有白色颜料嘛。”
左锐:“啊!!!我去拿,你坐着。”
左锐后悔不叠,白色颜料拿了一大把,摊主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打算给白坯子上个白颜色。
左锐紧张兮兮的盯着尤斯把那两个黑色指纹改了看不出痕迹了,这才放心的坐回去继续折腾那棵半死不活的树。
说实话尤斯擡眼看到左锐手里的树的时候,心里还是痛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对不起彭可瑞。
“要帮忙嘛?”尤斯伸手把左锐的调料盘拿过来,混了绿色和白色又在旁边挤了一点点黄色颜料,“用这个涂,轻点的,刷一笔过去不要回笔,就不会这样了。”
“可是我都快涂完了。”左锐并不是很想重新动工,眼看着只有树干
“但是。”尤斯还是看不下去,“也不应该整个树都是绿的呀,色卡上不是写了树干……54号色,是深褐色的?”
左锐涂的太认真了,一眨眼发现自己真的把整棵树都涂成了,黑漆漆的绿色。
“不管了,涂都涂完了,他要是敢嫌弃我,就让他给我钱。”左锐撅着嘴还是不乐意重新动工,“而且我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没开始呢!”
“给我,我来。”尤斯伸手去拿,被左锐拦了
“不,这个我是要送给你的,怎么能让你涂。”
尤斯看着彭可瑞的树,道了一句好,然后默默的把自己的调料盘洗了,重新调了一些颜色放好,“我帮你调色,你按照我说的涂,西红柿炒鸡蛋就不会糊了。”
左锐气哼哼,老老实实按照尤斯的调色盘开始给西红柿炒鸡蛋上色。
西红柿炒鸡蛋的颜色简单,红的黄的白的就行,加上尤斯给调好了颜色,上完色也就花了十分钟。
但是尤斯那个盯着看的小眼神让左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红为什么涂上去之后变成了红紫啊?你是不是回笔了好多遍?”
“黄真的带点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色上面一条条的黑线好脏啊!”
越说左锐越没底气,红紫是因为他跟刷墙一样反复了,带点黑好像是因为忘记洗笔,至于一条条的黑线,可能是因为左锐觉得反正是白色,根本没认真涂,压根没涂匀。
“要不买过一个重新涂吧?”左锐把西红柿炒鸡蛋往怀里拉一拉,企图让它逃离尤斯审视的目光。
“你还要涂一个?”尤斯也觉得要重新买一个比较好。
左锐才不会买个同样的东西再涂一遍,再涂也只能是这个效果了,再说送人的东西,要的是个心意,若是被人嫌弃,他断然是不会再做一个一样的,“买来你自己涂,你要是要这个的话这个就送你,你要是不要你就买一个自己涂。”
“那我要你这个。”左锐脸色不太好,尤斯也不敢倔,自己涂的那就没意思了。
左锐这才喜笑颜开,把西红柿炒鸡蛋和大树拿去晾,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可爱的少女娃娃。
尤斯直接皱起了眉,毫不怀疑的说:“这个难度直接爆表了,黄妈妈要吓死的呀。”
“你怎么知道我要送我妈?”
“难道不明显吗?要不你再想想挑个别的?这个我来?”
左锐也不推脱,把手里的少女白娃娃放到尤斯的面前,“本来就是要你来啊,你涂的好看,我帮你喊加油。”
尤斯:“……好。”
尤斯不敢懈怠,要送给黄思夏的要好好涂才行,他琢磨半天调好色才动手。
一个前臂大的少女娃娃,尤斯足足涂了一个小时才上好色,按照黄思夏的穿衣风格上好了全部的层次,最后完成的时候,旁边的妈妈都忍不住出声赞叹了一句。
很快有其他小孩子围过来看这个帅哥哥涂的作品,一个塞一个的好看,围起来的人群成功引来了摊主,看了尤斯的少女娃娃,比上色卡上面的成品还生动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涂娃娃的人每天都很多,但真正会画画的都不屑的涂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所以来玩的都是些小孩,也有手艺很好的小孩,他收了不少,难免稍显稚嫩,摊主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后生手艺那么漂亮,忍不住想让尤斯把这个少女娃娃卖给他做标本。
尤斯直接给拒绝了。
摊主摸了摸脑袋,问尤斯愿不愿意再涂一个卖给他,如果愿意的话,刚才这几个就当是送的不收钱。
尤斯想说再涂一个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他鲜少被人这么围着,有点不太自在了,眼神都不知道该看谁看哪个方向,只好向左锐瞟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左锐正撑着脸呆呆的看着尤斯出神,专注的,深情的,深邃的眼睛里不知道在肖想何事,直到尤斯咳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他们俩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