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和尤斯在一起之后左锐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洗澡之前脱光光进去,那样可以一边洗澡一边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先洗衣服,两不耽误。
尤斯也被带坏了,之前好歹扭捏两下,现在干脆跟着左锐一起,一说要进去洗澡就在卫生间门口脱了溜光。
也不算溜光,他总是穿着内裤的,而且现在左锐也不会特意光着,总是穿着长裤进去,不愿意和尤斯面对面站着,光不光意义都不大。
两个人如果分开洗澡,时间大概会在五十分钟左右,尤斯四十分钟,左锐五到十分钟。
但如果这两个人一起洗澡,每次都要超过一个小时。
左锐洗自己五分钟,剩下的时间洗尤斯,要洗个把小时。之前是正面洗完洗背面,翻过来再洗正面,洗着洗着贴一贴亲一亲,贴完还洗背面,再贴一贴。
现在左锐有心无力,三两下自己洗完想先走,还得被人揪着耳朵逮回去贴一贴,贴完亲一亲。
要光是亲一亲倒也无妨,偏偏尤斯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动不动就往下,未了还总发出疑惑的感叹。
“咦?”
一场澡洗下来,咦了不下十来次,咦的左锐都忍不住默默检讨自己是不是忘了做什么事情。
实际上啥也不可能忘记,左锐总是默默提醒自己手脚要干净不要耍流氓,只是举着淋浴头充当人体支架,冲的尤斯整个人都透红了,两个人才从卫生间出来。
左锐在家洗烧焦的腊肉都没这么认真过,给尤斯洗个澡竟然洗到胳膊都擡不起来,嘴皮子烫的不行。
许是咦完一场有点犯困,尤斯洗完澡就已经没力气穿衣服了,左锐也懒得给他穿,反正他已经学会了不看,眼不见为净得前提下也根本犯不着起乱七八糟得西斯,抱着一摊软的尤斯直接扔进了被子里。
没过一会尤斯得脚底被人拿住了,脚后跟涂了凉凉的东西,还挺舒服。
“你在干嘛?”尤斯脚底怕痒,凉凉的感觉还好,左锐拿着他的脚摁脚底板他有点承受不住,忍不住往回缩。
“你脚底和脚后跟都起打泡了,揉一揉,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酸痛的。”左锐一手握着尤斯的脚腕,一手顶着指关节往尤斯脚底板摁压。
力度不大,尤斯却缩的厉害。
左锐调侃道,“你这身体不大行,这样的力道就受不了了。”
尤斯一边往回缩一边忍着笑,“没有不行,真的好痒,别……别摁了吧。”
左锐握着尤斯一截细瘦笔直的小腿往回拉,把尤斯的脚掌抵在肚子上,“再摁几下,还好这俩水泡都不大也没破,不然得留个疤。”
“脚底板留个疤谁看的见。”尤斯不往回缩了,“还挺舒服。”
“那是。”左锐换了地方往下摁,“我经常给我妈摁脚,她之前有点血凝,医生说泡脚摁脚能促进血液流通呢。”
“黄妈妈的头好了嘛?”尤斯想起来之前黄思夏动的手术。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是不能激动,定期复查也没什么问题,高血压也稳住了。躺过去一点,换一只脚”
尤斯把另外一只脚伸过去,“那就好,我明天问下秋木生,看看他有没有好的家庭医生推荐,可以定期上门检查的那种,省的黄妈妈还三天两头跑医院。”
“不用,现在半年才去复查一次,平时低血糖都挺注意的,用不着家庭医生。”
左锐摸着尤斯脚腕上的脚链,尤斯的脚腕一片本来就冰凉,脚链带着更凉,“要不把这个链子摘了吧?好像挺凉的。”
左锐伸手去拨弄,尤斯猛的把脚抽了回去,几乎是把脚抱到了怀里,“别摘我的链子。”
“不摘。”左锐笑着又去拿尤斯的腿,“之前总摸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
“那不一样,你已经扔了我一个戒指了”尤斯心有余悸,生怕左锐一个不注意摘了往窗外一扔。
“那……那不一样,好端端我扔你脚链干嘛,你知道多贵嘛,还是铂金缠黄金呢,我亲自去定制的。”
“那戒指就不贵?一下就扔马桶里。”尤斯气鼓鼓,左锐之后给他的那个根本戴不了,所以那戒指原本应该是一对,他的被左锐扔掉了。
想想都来气,戴在食指上明明那么合适,尤斯这才想起来问一句,“为什么要戴在食指上啊?”
不应该是戴在无名指上或者中指上嘛。
左锐匀着力道捏着尤斯的脚趾,看着地面走神,边解释道:“无名指是戴婚戒的,肯定不能随便给你戴,中指戴着可能不太好看,食指的话比较合适,反正都是我们自己赋予戒指意义,这些我不讲究,好看方便最重要。而且那俩戒指不贵,本来随便瞎想的,几根细银丝扭在一起做的一个简单的圈而已,怕做复杂了你戴着不方便,做的特别细。”
“……”尤斯坐起来从床头柜掏出那个戒指盒,把素戒拿了出来,“我看看你戴着是什么样子。”
“不要。”左锐把尤斯的脚放好,左手叠着右手抱拳藏在胸前不让尤斯给他戴戒指。
“为什么?这戒指本来就是你的。”尤斯跟过去掰左锐的拳头。
“不戴,反正不戴,这戒指没有意思。”
“那你原本是几个意思啊?”
尤斯跪在床中间,披着半床被子。
“其实也没想好,就是想给你买就买了,根本也没有具体的意思,那天晚上不是……不是…算了,我不戴,要是到我手里我可就从窗口撇出去。”
“你!”尤斯咬着牙,“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左锐一脸认真,“戒指这东西应该承载祝福,那天晚上我犯浑,本来就失去了我本来想表达的意思,我不要。”
“……”
“再说了。”左锐绕到另外一边爬上床。
“什么。”尤斯跟着转了半圈。
“三点了,睡不睡啊。”左锐钻进被子里。
“……”尤斯拿着那个素戒真是忍不住自己都想把它扔到窗外去。
“快睡吧,这俩戒指不值几个钱,你要是戴不了干脆也扔了,我看着都烦,还好你戴不了,不然我非得找机会偷了去扔掉”
左锐闷头把自己盖起来。
左锐订这俩戒指的时候就是突发奇想想到了结婚这俩字眼,但原本也没往上放太多意思和期待。
那天他犯浑被尤斯带着这个戒指打了一巴掌,他现在想到这个戒指就烦。他自己心知肚明是受了气没地方发,干脆怪到了这俩戒指上。
还好扔掉了一个。
尤斯立了半天,背都凉了。
左锐果然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可是这几天他总在试探左锐,左锐真的丝毫没有还想要的意思。
不仅没有想要的意思,一丁点儿也看不出在生气。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还是左锐心理强大到可以操控情绪,不想提的事情说翻篇就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