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斯感觉自己鼻头发酸眼角胀胀的,一种感冒着凉流鼻涕的感觉止不住往咽管里面冒,尤斯擡手抹了一把自己的鼻下。
红灿灿一片。
“上火了。”尤斯念叨着,起身去拿纸,结果被自己的小帐篷吓一跳。
“什么情况。”尤斯继续念叨,一停顿鼻血滴到了地板上,啪嗒一声开出一朵无耻的花。
所以这是光看一个文件名,就,发,情,了,吗???
还好没人,不然丢人丢到家了。
尤斯捂着嘴脸到卫生间一通狂洗,擡头一看不仅没洗干净,还满脸是血。
好不容易止了血洗干净回到电脑前面,尤斯还是不死心的想试试密码。
来来回回把能试的都试了,没打开。
把尤斯急得差点打个电话把林宥喊来,可是又没勇气给人看这个相册,不管是他的还是左锐的。
讲道理尤斯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在卫生间外面果着的习惯,所以根本一点记忆都没有。
反倒是左锐经常晃着内裤就从房间跑去洗澡。
这个文件夹里面,极有可能就是左锐的照片。
所以为什么打不开啊!
反复弄了半个多小时,手指都点痛了,依旧毫无动静。
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大不了等下看真的就完了,干嘛非得纠结于一个相册呢。
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尤斯才成功劝说自己放下执念,离开电脑。看了看时间,将近12点,黄思夏复查要到下午才回来,算算左锐答辩的时间,再从学校走回来,到家不会超过12点才对。
果然没过12点,左锐就大包小包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回来了。
“尤斯!来!”左锐进门放了东西就开始喊,一进房门看到尤斯扭扭捏捏的坐在电脑前面,鼻子里塞着两坨卫生纸。
“怎么了?”左锐赶紧凑上去问,尤斯好像有点难受,“鼻子怎么了?”
“没事。”尤斯把短袖扯的长长的盖住自己曲起的膝盖,“流了点鼻血。”
“废话,撞到了?”左锐检查了一下尤斯的鼻梁骨,没问题。
“没,有点……上火。”
“这天气确实容易上火。”
确定尤斯的鼻梁骨没事,左锐往后一仰躺在床上,想到什么,跑出去拿进来一个小盒子。
“送给你。”左锐笑的灿烂。
“什么。”尤斯接了,木制漆面,挺有质感。
一打开,里面是,一只花花绿绿的□□,还因为解开了压着弹簧的盒盖而呱的一声。尤斯瞬间皱起五官,明显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拿开!”想扔在地上不敢,干脆扔到了床中间。
“跳跳蛙!我小时候可喜欢玩了,你来我教你。”左锐翻过去捡了跳跳蛙,“转一下这个屁股上的旋转螺丝,一直转,转到转不动了,这样往地上一放,你看!”
跳跳蛙竟真的在地面上跳了起来,朝着尤斯的脚面蹦哒。
“呀!啊啊啊………”
本来远远看着就已经很恶心了,眼看着它呱呱的向自己飞快的奔来,尤斯直接站到椅子就往床上扑。
左锐一个小心滑喊了个小字,想去扶尤斯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尤斯往前扑的同时身子一歪向他这边摔过来。
尤斯向他扑过来的那一秒左锐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躲开,尤斯扑地上,不躲开,尤斯磕他脑门上。
左锐脚步晃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没躲开,额头和尤斯的门牙来了个超重的亲密接触,两人框啷一声撞到衣柜角上。
要不是左锐拦腰抱着,这会儿尤斯可能已经痛到直接在地上打滚了,但是被抱着缩不下去,就只能死死地掐着左锐的肩膀,一边捂着自己的门牙。
尤斯含着一嘴的腥甜,痛的满头大汗,一摸门牙还在,也没有晃动。
一滴温热的液体嘀嗒到尤斯额头上,尤斯下意识擡头一看,一道血流顺着左锐的鼻尖往下滴。
尤斯惊恐的眼神倒是把左锐吓一跳,擡手一摸,滑腻腻满手鲜红。
“………”
“快躺下,不不,报警!”尤斯一慌走路左脚踩右脚。
踉跄了几下被左锐拦腰搂了回去,“别慌,越慌越搞不好。”
尤斯淡定了一下,摸了左锐的手机打急救电话,想了想还是拨开左锐的手看了一下伤口。
额角上被磕破了一块皮,一道不算长的口子被血糊住了不知道深不深,一小块皮应该是被牙齿扣到,耷拉了半边下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血坑。
“妈呀!”尤斯被这伤口戳的心口疼,吓的说了个自己从来没说过的惊叹词。
左锐看着尤斯慌的打转笑的不行,一手摁回伤口止血,一手搂紧尤斯让他靠近点,“不要慌,楼下不远就有药店能简单处理。而且不怎么痛了,应该是个小伤口,只是血有点多,已经不出血了。”
“你还笑。”尤斯嘴巴一瘪就要哭,一看左锐还摁着伤口又赶紧去拿毛巾给他“快摁着。”
找了件左锐的裤子穿上就下楼去找药店,药店不远,出了小区过了一个巷子就有。
伤口清理出来,确实不大,就是两个门牙大小的皮被磕的翻了起来,露出来皮下组织,鲜红一片。
“破口有点深,我用碘酒给你淋一下,忍着点。”小店员拆了碘酒,打算直接对着额头的伤口淋。
尤斯揪着裤头往上拎,出门出的急裤子拿大了,“生淋啊,这么大个口。”
“横竖要痛一下的,慢慢来更遭罪,伤口不大,这里只能先消毒做个简单的包扎,伤口有点深,建议还是去医院看下需不需要做一下缝合,保险一点。”
小店员尽职尽责的叮嘱,手上却没停着,趁着伤员擡眼看帅哥的空挡倒口浇了上去。
左锐痛的一缩脖子,冰凉的碘酒顺着额角流到了脖子里,透凉一片。
“好了。”小店员面无表情,像一个冷血杀手。
“用不着去医院吧?”左锐脸色狰狞,没想到碘酒浇到伤口上这么疼,刺挠。
“建议还是去一下,不过实在不想去也没多大关系,我给你配点消炎药。”
“那我不去医院了,这才多大个口子。”
“皮肉长回去了就行,就是怕不处理的话要留个疤在脸上。”
尤斯赶紧摸了一下包扎好的伤口,“要留个疤……”
“嗯,咬的深。”
“不是咬的。”尤斯拎着裤头不自觉跺了半下脚,有种被冤枉了的既视感。
“是不小心磕的,之后我可能不会在这边,去别的药店换药需要说明什么吗?”左锐站起来,有点头晕眼花。
小店员瞅了一眼急的跟个姑娘似的尤斯,“基本不需要,直接说换药就行。消炎药一天吃两次,生冷辛辣忌口。其他就没有了。”
左锐付了钱,站在收银台边上等找零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个小店员,觉得她真是心狠手辣淡定如斯。
“谢谢你。”伤口处理完尤斯也淡定了,就是一直不大开心。
“不用谢,记得把鞋穿走。”小店员指了指店门口的拖鞋。
“…………”
“你光着脚?”左锐专注的疼,竟没注意。
一来尤斯就因为鞋不跟脚直接把鞋脱在了门口,光脚在瓷砖上晃来晃去晃了半个小时。
尤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丫子,“不凉,都踩在多余的裤腿上面了。”
“那也不行,可以穿上走了。”左锐收了手龇牙咧嘴的表情,想把痛感从脸上撤下去,没成功,转头又问小店员:“要痛多久啊?”
“一会儿就好了,别再磕着碰着。”
“一会儿是多会儿?”左锐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没有意义。
“等下你注意力一转移,就不痛了。”小店员把药和零钱装好递过去,擡眼瞟了一眼左锐,然后冷漠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