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
左锐想说自己洗,看见尤斯那张冷冰冰的脸吓得什么话都吞进了肚子里,乖乖的进了卫生间擡腿擡胳膊撅屁股站着淋水。
“背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尤斯摸着左锐的背,一背的淤青,加上深浅不一红一块紫一块,百花争艳一般,尤斯不禁怀疑左锐跑出去之后是不是神志不清调戏了别人,被人压在地上踹了。
左锐并不知道自己背上有伤,回头又看不到,“或许是在地上滚的,压到小石头了,不怎么疼,你这样摁有点发麻。”
“嗯。”瞧这状态问了也是白问,喂了药进去一晚上过去根本就不会记得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尤斯突然惊醒过来。
是啊,上次那样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别说半夜,就连后来快早上了迷迷糊糊的,清醒了之后再回味也丝毫不记得是什么感觉。
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那他给左锐喂这种东西就算是干了点什么,早上起来除了自己会像上次一样左锐根本就不会又任何清楚的记忆,更别提其他的感受。
想要左锐消气消火,这应该给自己灌下去,这样不仅左锐没办法逃,一觉醒来左锐也痛快了他也没了愧疚,痛苦的全都不记得,比现在这样不知道好多少。
欠缺考虑了呀。
左锐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走神,只觉得身体里还没退干净的那点药效被尤斯这双手撩的又要冲了天了,更何况身后的人给他洗肚皮,从后面贴着他,“尤斯,你硌到我了。”
“什么?”尤斯正在想着自己计划的百般漏洞,要是还有下次一定要给自己喝之类的,左锐一喊他,他忙凑上去听。
左锐却不说话了,只扶着墙看着地面,尤斯也去看地面。
左锐哪里是在看地面,只是在疑惑的勾着头盯着自己。
“倒是硬气。”尤斯伸手一拍,就是这话不知道是说的是大的还是小的。
“你还敢打他!”左锐被尤斯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转头去看他。
“看什么看?反正你也不用,和个棒槌有什么区别?要洗洗吗?”尤斯抓着水龙头去冲左锐,搓了几下算是洗干净了,又折回去洗肚皮和肩膀。
左锐:……
仔细检查了全身上下的伤,除了满背的淤青和大腿上的一些淤青,基本也没有其他异常情况,尤斯关了水,学着左锐尽职尽责的拿了大毛巾裹着擦水。
顺带着毫无感情的包着用不上的东西搓干净水,围上浴巾,推着发呆的左锐往外走,边走边说,“护士不是说了嘛,这两天要多喝清水,你这才药效才能完全消下去。”
左锐:……
完了,是不是前天折腾太厉害了导致尤斯对自己突然放下执念?
左锐忐忑的坐在床边,刚才尤斯也是有状态在的,但是完全没动心思,没有贴他,没有亲他,没有往他身上挂,甚至,猝不及防的冷着脸给他洗了个澡?
尤斯这么怕羞要面子的人,之前可从来没有直视过他,更何况像这样搓来搓去,真像搓棒槌一样。
哪里不对劲啊!赶紧想起来左锐!!
“你……要帮忙吗?”左锐只好转移注意力去看尤斯,状态也挺明显的,尤斯是怎么忍住不过来拉他的手的?
尤斯往下看了一眼,“不劳烦了,都是棒槌,你是大棒槌,我是小棒槌,总之都用不上,别管就行。”
左锐:……
气氛这么诡异啊!
“真不用吗?”左锐纠结的坐在床边想问的话不敢问,只能没话找话说。
“说了不用就不用,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硬气。”尤斯坦然的顶腰给左锐看了一眼,“我就让你瞧瞧我也可以自己一动不动的下去。”
“可是对身体不好。”
“你少来。”尤斯嘴硬一时,其实是因为前天多少也喝了几滴水,又被压着蹭着磨着弄的一身湿透,这火气从起来起就没下去过。
他只喝了几滴尚且这样,左锐喝了一杯子,整整半瓶小液体,竟然什么都没做还连滚带爬跑出去。
先不说左锐的意志力到底牛逼到了什么程度,冷静下来想想自己对左锐来说现在可能跟一个会呼吸的木头人也差不离,吸引力?呵呵。
这般如此,当兄弟呗,还做什么爱。
左锐发现尤斯这会的状态是正常了,就是撇开了冷漠,然后正儿八经的在生气。
知道是正儿八经的在生气那就好哄多了。
左锐找了睡衣拿在手里,“哎哟手腕好痛背好痛,这衣服怕是穿不上可怎么办。”
尤斯给自己换好了套装,接茬说:“放着等我一下我弄完给你穿。”
左锐就乖乖挺着肚皮站在床边等着,尤斯系好皮带过来接他的衣服,“怎么穿睡衣,换一套出门的衣服吧。”
说完也不等左锐答应拿了左锐的运动裤子和白体恤出来给他穿。
“胳膊擡起来,这样怎么穿。”尤斯拎着左锐的胳膊往上举,“你要自己举起来,算了换扯衫吧。”转头拿了一件大码衬衫给左锐套上。
“坐着,我给你套裤腿。”
“尤斯你好像变傻了?”
“怎么了?”
尤斯一边给左锐套裤脚,头也不擡的问。
左锐也没回答,自己拎着运动裤往上一提穿上,把衬衫下摆往裤头里一塞,裤腰带系上,拼着闪了腰捞着尤斯原地打转。
“干嘛!放我下来。”
“转一转,消消气咯?”
“发什么神经,放我下来,别把我衬衫弄皱了。”
“说说你为什么生气呗。”
“哪里生气了,我哪里敢生气,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