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哦
梁医生一口气说了很多,左锐听的脸皮子都僵了,他不敢擡头去看小少爷,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渣到一甩头立刻就移情别恋,还别恋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可小少爷说他毛长齐了的,他成年了,是个能够自主控制感情很身体的成年人,他要是对小少爷产生任何情感,最基本上也不构成任何罪责吧?
所以他是不是也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坏?
啧,左锐迅速把自己的思绪拉到梁医生身上,问:“需要怎么治疗,我配合。”
梁医生指着记录板最后一条,说:“有两条,一是让余岁从现在开始不要出现了,直到你将自己的感情完整的处理好,将他放回你认为正确的位置上,比如朋友;二是你可以尝试现在就清楚的告诉自己,你也喜欢余岁,试试看除了把前男友从上一段感情中摘出来,能不能把自己也从上一段感情中摘出来,在自己清楚的认知下用正确的态度对待余岁,恋人的方式也好情人的方式也罢,只要你感觉到舒服。”
小少爷为了照顾左锐最近看了不少心理治疗和生理治疗的书,最先理顺梁医生的话,问:“有什么副作用吗?”
梁医生说:“有,如果是第一种,余岁的突然消失会让左锐刚刚转移的感情寄托又落了空,一旦他没有成功将这段感情放下,下一次的情感排斥很有可能会直接导致他应激反应比现在还严重,因为过于沉痛的心理痛会直接引发心肺功能衰竭,更何况他还出现过一次类似情况。”
“第二种呢?”小少爷问,又看了一眼左锐,左锐已经谁也不看了,低头看着黄思夏握着他的手发呆去了,他在思考自己的问题,梁医生的话似乎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第二种的风险更加致命,但目前来看发生的概率不大,你们可以尝试相互情感寄托,左锐可以在寄托中慢慢将自己从上一段失败的感情中退出来,这个时间维度根据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可长可短,但在情感淡化之前,一旦余岁这一方出现情感破裂,左锐会被迫接受两段感情的同时破裂,这比第一种更加严重,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坏的结果是,左锐会直接一睡不醒。”
小少爷还在考虑,左锐说:“我选第一个方案。”
左锐:“我配合治疗,能好就好。”
左锐:“是我自己的问题,不能拖累无辜。”
左锐:“我不想再爱了,路子本就是错的,男人和男人?呵呵,去他妈的。”
小少爷沉默不答,看着梁医生,梁医生很是担忧,但还是说:“我配合你们选择的方案,等你们商量好了,我制定治疗方案。”
左锐问:“你说我这种心理其实存在很久了,能说具体点吗?”
梁医生说:“从你妈妈的叙述,应该是从八岁就开始了,你习惯性逃避自己的喜好,一切以将就为主,在此之前你的将就一直都给你带来好处,比如别人的认同开心给你带来的满足感,事情圆满解决而你置身事外的兴奋感,你一直都有费尽心思做好一件事情的习惯却从来不强求结果,这导致你从小就开始逃避不好的结果。”
“这种逃避,也是认知障碍的一种,大部分普通人也有,但普遍程度交情一般不影响生活,但是你长期如此,已经形成了习惯性逃避,你现在自我负面情感累计程度,已经同时影响到了你的生理和心理,触发点应该是你上一段感情的破裂,也足以见得你在上一段感情中几乎投入了全部的情感和希望,最后你这份寄托没被接住。”
话说到这了,左锐也没什么不懂的了,如果说前面那部分他一知半解,那后面这部分则完全属于事实,谁不知道他对爱情寄予了厚望,谁不知道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他表现的足够明显,因为他原先就想着冲破一些东西,企图光明正大的展示自己的爱情,“我认,我配合治疗。”
左锐说:“大不了就是小命半条,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这点自信我还是有。”
梁医生让左锐和他对视,一个人的眼睛最能体现一个人当下的情绪和想法,特别是在一个资深的心理医生面前,压迫感像一块无形的压力,左锐再强大也无法做到隐瞒和说谎,“认知障碍自我是无法感知的,或者说小部分能意识到一部分却也完全做不到改变这种情况。你们最好仔细商量一下,在制定针对治疗之前,我最后需要求证的一件事是,左锐,你上一段感情的破裂,是导致你晕倒的直接原因对吗?”
“这能帮助判断治疗方案吗?“左锐问。
“过程可以不说,答案才是最重要的,你对上一段感情的最后总结是什么?”
左锐吸了吸气,没说话,小少爷犹犹豫豫的说:“左锐说,他前男友不要他了。”
梁医生了然的总结:“从这个描述来看,左锐习惯性的将自己从分手事件中摘了出来,他给自己做了彻底的免责,看似可怜无辜,其实左锐早就做好了分手的准备,虽然不知道具体事件因素和时间因素……”
“我知道。”左锐打断梁医生的话,“如果有必要说,我可以说。”
梁医生说:“看你自己的意愿,起码可以帮助判断一下你最后为什么会出现心功能衰竭。”
左锐说:“六月一号,我生日,我前男友说我强//奸他。”
黄思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不敢相信左锐受了多大的委屈,而且她想起来生日宴那天左锐红肿发青的侧脸,该是挨了多重的打,左锐一身虽辛劳,却从未挨过皮肉苦,养的白白净净疤痕都没有留下一个,没有哪一个农田里养出来的小孩能做到这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