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岁更不耐烦:“关你屁事,你永远是弟弟,我将来可是左锐他老……”
左锐生无可恋的擡手捂住了余岁的脸,而且他明显觉察到了余岁就是故意的,就想招左锐去捂他。
左锐倒也不是怕,小次毕竟刚来,别再给吓着,突然崇拜的锐哥哥变成了变态可不好弄。
余岁被捂着嘴,这样左锐就转不过去了,得意的只差摇头晃脑,往左锐手心拱了拱,好香。
小次也不管了,滚到床边上看左锐的手机,左锐低声警告余岁,“再乱说现在把你扔出去。”
余岁小声说:“本来就是。”
左锐说:“想的美。”
余岁说就是想,小次又滚了回来,拿着左锐的手机问:“锐哥哥,这个男人是谁?好眼熟。”
左锐看清了屏幕,说:“尤斯。”又补充:“尤先生,开小轿车到我们家度假的那个帅哥。”
“是他呀!”小次激动的晃了晃,“我就说看着眼熟,之前他看着没这么和气的,总是冰冷冷,现在反倒和善了不少。”
小次翻过去几张,疑惑不解的问:“锐哥哥你手机里留这么多尤先生照片干嘛,都没有你的。”
左锐盯着手机屏幕一张一张的翻过那些他偷拍的照片,“尤先生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小次迅速滑过一系列差不多的照片,“就是每个都一样。”
“你选的什么专业来着?”左锐拿回手机,退出默认相册还给小次:“你看别的相册就好了,顺便给我点建议,拍的怎么样。”
小次在“花与日月”相册里看了许久才答:“动画设计,你这些场景都好好看啊,可以给我做素材吗?”
左锐亮了亮眼睛,放开余岁翻过去,“好看吗?不觉得重复啊?”
“色彩不一样啊,你拍的日出日落色彩过渡都很好看,没有随手拍,估计都抓拍了很久,用来做背景素材,都是极好的自然底色。”
“呀,说的好像懂一样。”
“锐哥哥,以前拍照的时带着我山野间奔走,你那相机我没少帮你拿,而且我打算学摄影专业的,调剂到动画设计了,不过还挺好的,我很喜欢。”
“喜欢最重要。”左锐换了一个相册给小次看,“你再看看这些,挑几张好的,我处理一下送去自然杂志社投稿,赚了稿费给你买羽绒服。”
小次当即擦亮眼睛,“我要500往上的羽绒服,没商量的。”
“那你挑两张,我再给另外一家杂志社也投个,给你买件三千的,超级暖和。”
左锐抱着枕头侧在小次边上一起看,小次一张张滑,左锐扣着枕头上的拉链屏住呼吸等。
相册都滑完了,小次一张也没选,左锐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没有好看的吗?”
小次抿嘴皱着眉,又把相册往回扒拉,“都好,我挑不出来。”
左锐松了一口气,凑过去滑了两下放大一张,“这张怎么样,大半夜去拍的,我原本打算投这张,想调整一下。”
余岁爬上来赶紧夸,“这张好,最好了。”
左锐问:“你说说哪里好。”
“就…”余岁面露难色,没想到生夸之后还好硬着头皮分析,“这水珠子里面有一对儿学生,然后……这树木棉花早开,其他的树还都是花苞呢。”
左锐没想到余岁还真的说出了一二三,意外的瞅了一眼余岁,一下没忍住,“真棒。”
晨光中清雅潋滟的木棉花,卷着晶莹的晨露,左锐的聚焦在露珠上,清晰的倒映着两个行色匆匆的人影,仔细看能看的出一男一女,蓝白色校服,低着头背着书包好像在说话。
晨光熹微处似有点点暖阳初现,开的最饱满的一朵木棉花,藏着最饱满的两个人,镜头里的下方和远处却一片空旷的街道,等同于留白,镜头之后的木棉花树并未放花,倒影的两个人也并未出现在镜头里。
一切年少的浪漫珍贵,都藏在红卷卷的花尖尖儿上。
小次盯照片盯的出神,忍不住夸道:“锐哥哥更厉害了,木棉花树这么高,你这角度是怎么……”
左锐昂了昂脑袋,“我爬树上侧拍的,超近距离,一直想投出去,纠结着要不要处理就给忘记了。”
左锐和小次说话说的认真,余岁爬不住总是往下滑,挣扎着往左锐肩头爬,终于重新看到了照片,说:“就这样投,一般出生态和动植的杂志都追求自然美,最自然里面挑最美呢。”
左锐一扭头碰到了余岁的鼻子,往后撤了撤,“这你也有经验?”
“没有。”被左锐一碰鼻子余岁没爬稳又掉了下去,鼻子痒痒的,摸了一下又开始往上爬,“我家做过进出口花卉的生意,杂志社的选编应该和客户按照照片选花差不多吧?”
左锐肩头被余岁掰的疼,干脆一躺平,却没预料到余岁没有往旁边倒下去,而是一个惯性前扑抓着左锐的肩膀骑到了左锐小腹上。
“下去。”左锐凝眉赶人。
余岁脑子里白花花的,有一种天上在下银子的幻觉,扭着身子往下挪了挪,挪到了左锐的胯上。
左锐:“……”
小次:“你怕不是个神经。”
被左锐阴沉的眼睛盯了一下余岁才猛的从左锐身上翻下去,同时掀起毯子把自己卷了起来,闷头顶着左锐的肩膀不去看别人。
小次嫌弃的看了好几眼一会儿无聊的上窜下跳一会儿又闷头一声不吭的人,转回注意力去继续挑照片。
左锐也没办法好好挑照片了,余岁的额头顶着他的背,没两分钟烧的跟块铁一样,还一直在发抖,小次精神头这么足,再多扒拉两下一定会发现异常,左锐只好收了手机,拍了拍小次的头让他赶紧睡。
然后转头把余岁推到床边上放着冷静,自己躺平在中间。
小次没什么小心思,亢奋的精神头一过没半个小时就熟睡了,余岁缩在床边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没睡。
左锐闭眼睁眼闭眼睁眼了几十回,最后还是不忍心直接睡过去,虽然也有可能是没挨着睡不着。
左锐把余岁拖过来当面抱着,摸了摸背,小小声抱怨:“又是怎么惹到你了,平白无故你也……”
余岁被安抚的消散了大半的紧张,松了松腿缓了一口气,“我…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