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曲儿哼的余岁心尖儿又颤了颤,一直目送左锐出了房门看不到人了,才找回思绪扒拉自己的手机,找张固询问一些事情。
左锐一个澡洗的飞快,头发滴着水就往电脑前面一坐,跟余岁说,“你知道嘛,自学的课程虽然快也准,但是就是没有以人授业的感觉,缺了点……那什么。”
余岁找了个吹风机拿着,“我可以给你吹头发吗?”
“可以。”左锐一招手表示同意,接着说:“缺了点体系感,对,不成体系,没有感觉,我要去和老师谈一谈,看看他们怎么看到摄影,我缺乏,但是不知道缺乏什么,老师肯定知道,老教授!”
“左锐。”余岁关了吹风机。
左锐还在摇头晃脑的掰着手指数余岁的课表上面有几门课,“嗯?”
“也别太高兴了,还不一定能进,学校对课程管控挺严格的,加上选修和校内申请旁听的,老教授的课堂堂爆满。”
“啊……”左锐失望的坐回椅子上,把课表缩小放大缩小放大,“也是,名校都这样,头发别吹了。”
余岁摸着左锐得头顶直接气笑了,“真现实,不让去上课,连头发都不让吹?”
左锐拍落余岁的手,说:“跟课程没关系,不好意思劳烦你而已。”
余岁一脸不相信,“我认识系里一个挺有名气的老教授,带你进去很容易,你别一副要你何用的表情看着我。”
“我有吗?我没有看着你,我看着电脑。”
“你电脑都黑屏了,你这不就是一副要你何用的表情看着我的倒影。”余岁认真的分析,拎着吹风机又打开继续吹。
左锐也不动,点开电脑继续搜老教授,嘴里念念有词,都被吹风机的声音盖过去了。
左锐高兴的都没再提让小少爷回去的事情,到点抱着人往床上一躺闭眼就睡觉。
余岁受宠若惊的被抱在怀里,蹭了好几下左锐都没有啧他也没有阻止他,“今天这么爽快?”
“躲着反而容易出事,就这样大大方方的,你就是医生,我就是神经病,医患关系,你别多想。”
清醒着又开心着的左锐逻辑真的很强,强到说胡话也找不出毛病来,余岁只能应和,“好吧,不多想。”
“就这样大大方方的,你明天带我去上课。”
“啊?”余岁擡起头看左锐,左锐又把他的脑袋摁回胸口,拒绝和他对视,动作中带着浓重的心虚意味。
“啊什么啊,明天带我去,我去看看老教授长什么样子,一定比照片帅。”左锐继续哼着小曲儿。
“你怎么这么高兴,不至于吧?”余岁闷着声音说。
“怎么不至于,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好久啥了?”余岁问。
左锐安静了一会儿,“好久好久没有开心的事情发生了,我好惨,这大半年真的一件开心的事情都没有,现在有了,谢谢你,小少爷。”
“叫我余岁。”
“别说废话,说你明天带我去就可以了。”
“叫我余岁我就带你去。”
“余岁。”
“再叫一次。”
“余岁。”
“再叫一次。”
“余岁。”
“你这么听话……我不太适应。”
“余岁余岁余岁………”左锐叫了七八遍,“你这么哄我要是明天没见成你就自己看着办。”
“……好。”
左锐破天荒睡了一个好觉,一整夜既没有心慌不安也没有莫名沉白,睡到自然醒,才早上六点多。
“起床。”左锐捏了捏小少爷的鼻子,“太阳晒屁股了。”
余岁夜里兴奋过了头,之前因为守着左锐也没好好睡觉,好不容易睡一下浑身跟散了架一样酸疼,明明什么都没干,疼的就像夜里偷偷去猎了鹿,这鹿还在他心口蹦跶了一晚上。
“让我再睡一会儿吧,下午才有课,你别这么激动。”余岁躲开左锐的手,往左锐怀里钻,左锐身上这股味道太香了,活像一个人体香剂,还是奶味的。
余岁越往里钻就越觉得自己踩狗屎,差点把自己给乐醒了。
不过被左锐一摁头,一丝丝被强行唤起的清醒又被困倦一拳捶进了坑里。
“老教授上课肯定不会就上你们这一个班,他去的话应该会一天把系里的课都上完,免得麻烦,所以除了你们班下午的课,他上午还上别的班的课吧?”左锐想了想以前怎么哄小将军起床的,把手伸到小少爷下巴上,像呼噜猫下巴一样往上呼噜了几下。
余岁有点怕痒,被呼噜的太阳xue发麻,只好顺着动作昂起了头,睁着惺忪睡眼压着自己一肚子起床气不满的嘟囔:“老教授的课要按人头预约的,所以上午就算有可能也进不去班,只能在门口看着。”
“也行。”
“……那也要十点才有,睡到九点好不好?”余岁又舒服又困,哪里想起床,现在就算是左锐找他谈恋爱他也……
那还是要起来的,谈恋爱诈尸也要起来。
余岁心里恍恍惚惚的幻想着,左锐一直往后退,他就借着困劲儿一直往里拱。
左锐呼噜了半天也没把人从被窝里呼噜出来,反省着是不是哪里没做对,又呼噜了几下,还是没动静,只好说:“睡到八点,从这开车过去还要一个多小时呢。”
“八点半,过了高峰期不堵车,四十分钟。”余岁耍赖得逞,趁着左锐开心的时候,最好得寸进尺了。
“行,那你睡,我去洗漱给你做早饭。”左锐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小少爷沉着嗓子说:“左锐,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