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点好处咯
余岁额头顶着左锐的侧脸睡得死沉,左锐扭动了一下脖子,有液体顺着后脖子流下去的滑腻感,左锐皱了皱眉撇开脸,捏住了余岁的鼻子。
余岁向来早觉深,僵了好久才吸溜口水想起来,结果只是往前蹭了一下,半晌,说:“我人都麻了。”
“活动一下,活动开了赶紧起来。”
“哦。”余岁象征性的动动腿,其实是赖着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换了一边脸,继续睡回笼觉。
左锐老实巴交的等着余岁活动开,等来却是余岁把口水从他的左脖子带到了右脖子,而且回笼觉舒服,听到余岁沉重的呼吸声中带着轻微而不太顺畅的鼾声,左锐才明白自己被余岁给诓了。
左锐气不打一处来,勉强找到了自己毫无知觉的胳膊,往下挪掐住了余岁的屁股肉。
左锐以为胳膊麻肯定用不上力使劲一拧,余岁睡得正香哪里受的住这一下,痛的身体比反应快往上猛得一顶。
重叠的惨叫声不分彼此,这下两人都醒了。
不仅醒了,到家的时候痛的走路都顺拐,好不容易上了楼,一个躲房间一个直接进了卫生间,迟迟不敢出来见人。
左锐还好打发一点,冲了个澡冷静的差不多,照镜子发现自己脸红眼睛肿,下巴上一块淤青。
不仅每次搞事情都搞不成,最后还一次不落的混一身伤回来,以前好歹在身上看不见,照现在这个趋势下去,要毁容。
余岁,比尤斯猛。
左锐没拿换洗衣服,纠结了半天还是真空上阵围着浴巾飞快的跑回了房间。
黄思夏买菜还没回来,左锐都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进了房门浴巾没拉紧哗啦掉地上。
四目相对,鼻血乱飞。
左锐嫌弃的不得了,在鼻血要砸到地板上之前用浴巾盖住了余岁的脸,余岁手忙脚乱扒拉浴巾,重见光明的时候左锐已经裹好了被子,蹲在衣柜面前找衣服换。
余岁就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还就不信你不用脱了被子换。”
“这有什么不可以。”左锐一手捏着被子角,嘴叼着内裤抖开,放到脚下踩,蹲下拉起来,被子一扬,“当当当当!穿好了。”
“厉害吧。”左锐炫耀道,“裹着被子连衣服都能穿好你信不信。”说着左锐又把被子裹回去,白花花一只胳膊忙活的上下翻飞,穿好了打底的衬衫,展示:“穿好了。”
余岁瞪着大眼睛很是捧场:“可把你牛逼坏了。”
“那可不是。”左锐坐在床边穿裤子,“你这话听着不像夸我。”
“当然是夸你,还夸你出去给人压在墙上乱啃,也不给我亲。”余岁记仇的小本子翻开,掐着嗓子阴阳怪气的继续夸,“还很细心呢,护着头护着脸,不让我看,这么喜欢的羽绒服,倒是挺大方,甩手就给人送出去,回来再哭穷,哎哟我好穷我仇富我不跟有钱人玩,我看最有钱的是你菜对。”
左锐舔舔嘴唇,明明知道余岁趁机在奚落他,却张不开嘴反驳,只是声音有点不太扎实,“出去浪,你想去也可以。我不逮你。”
“我不去,你才是我的终极目标,我发誓我一定要睡到你。”
“你天天把这些挂嘴边上不也啥都没干成吗?还以为你多硬气,还不是软萝卜一个,和我前男友啊没区别其实,身子软脾气大。”
“有区别。”余岁低声道,把浴巾换了个角捂住自己的鼻子。
“嗯?”左锐说:“说说看狗屁区别。”
“我比他身子更软脾气更大,你那个亲嘴小哥我已经找到了,董香是吧?亲我一下我就不为难他。”
“亲哪?”左锐问。
“啊?”余岁似乎没听明白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得意还在脸上尚未散去,就已经被自己听错了话的错觉所掩盖。
左锐没等他磨磨唧唧的反应,抱着余岁的脑袋拨开毛巾在余岁的嘴皮子上沾了一下。
刚洗完澡的嘴唇是热的,不用力也贴合的一塌糊涂,左锐闭上眼歪了一下头,重新含了余岁冰冷的嘴唇,一会儿才站开,就着反光的玻璃整理自己的外套衣领,说:“说话算话哦,别吓着别人。”
余岁懵了好半天,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喜反怒,恨的牙痒痒擡手就指,“你就为了一个陌生人,忍了我半年没动这就亲了?而且这就亲完了?”
左锐笑得开心,“是你忍了半年不是我忍了半年你别搞错了,而且你说一下,我还舔了你一下,你还想怎么样。”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左锐不喜欢说话不算数余岁肯定不敢再踩雷,亏得他早上知道人查到了还以为拿了个多大的筹码少不得要威胁左锐一段时间,没想到大船未出港直接港口翻了彻底,他准备好的许多优质弹药,都喂了鱼了!
余岁憋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气呼呼的,“哼!”
“哼什么,赶紧去洗澡吧,衣服丢洗衣机里,一起洗了,我衣服上,还有你看看你这嘴角都是做春梦流的涎。”
“我还在生气你别指使我!”余岁擦干净鼻血,浴巾左七右八红了一大块。他是真生气,好像哪里不对劲,说不上来,还是先去洗了澡。
洗完澡折腾了好久余岁才出来,左锐在厨房备菜,黄思夏坐在沙发上翻着剪刀折纸,旁边放着一个折好的千纸鹤。
“黄妈妈。”余岁走过去看黄思夏在干嘛,他总是对左锐和黄思夏的生活细节好奇的一塌糊涂。
黄思夏放开点位置,说:“你黄叔叔非得说要亲手做的礼物。”
“这不是要折几百只才送的嘛。”余岁也收到过千纸鹤,一收一大罐,一罐上千只,现今仓库里都还有不少没开封看过的罐子。
黄思夏把折好的那只粉色的给余岁看,“我哪里会,这是刚才阿锐折给我做样式的,我折一只送过去,足够了。”
“这是左锐折的?”余岁轻轻的捏着千纸鹤的翅膀,千纸鹤被黄思夏翻来覆去的看,已经软塌塌的了。
黄思夏手里的又折错了步骤,拆开纸张印子多,废了,黄思夏起身进厨房,没一会儿左锐擦擦手推着黄思夏出来坐好。
“我就说你随便织个口水巾不比这快嘛。”左锐嘴上抱怨,手里丝毫不马虎的重新裁了一张方形粉色卡纸,放在茶几上,从后面手把手教黄思夏认真的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叠。
叠好拆开,指着纸张上面的印子说:“手指不要往纸旁边压,指尖就可以了,多余一个步骤就多一个印子,多俩印子纸就软了就没用了。”
“知道了,你再折一遍。”黄思夏仔细的比划,拿着自己的废纸在旁边跟着折。
左锐重新折了一遍,折出来一只新的千纸鹤放在茶几上,把折失败的那几只扫到垃圾桶里。
“我牛腩都要老了。”左锐重新回到厨房,喊着:“让余岁教你吧,他一副会的样子。”
黄思夏求助的看着余岁,余岁连忙摆手,“我不会,我只能帮忙洗菜。”
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