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炮

“嗯，总是忘记吃。”

“真贵，一盒六个三十块，我一咬牙，买了五盒，你看我多爱你。”

“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嘛。”余岁捏起一片草莓送左锐嘴里。

左锐吞了，过分甜腻了些，“说明什么？”

“说明你要赶紧找工作了，不然你可能连老公都养不起。”余岁也吃，比家里买的好吃多了。

左锐摆好最后一点橙子，拿保鲜膜封盘，“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养我呢，你主外我主内，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

余岁假装深沉的叹口气，一张稚嫩的脸，说出几句不太匹配的话，“靠脸吃饭总归是不长久的，要是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又芳华不再一脸褶子，你不就穷的一无是处了嘛。”

“快呸呸！”

“呸呸呸！”

“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呢！你才十八岁，要死也是我先死。”

“快呸呸。”

“呸呸！”

左锐被带的都快智商为负了，直起腰把灶台收拾干净，推着余岁往客厅走，别总看着他发呆。

长得太好看有时候也很麻烦。

刚在沙发上坐好，又被左锐拎了起来，“到房间去看下载的，就我们俩，看点劲爆的。”

余岁咻的一下红了脖子根，贼兮兮的端着果盘在电脑面前坐好，瞪着大眼镜瞪着左锐找资源。

劲爆的，是球赛。

余岁顶着一脸失望没好意思说，他坐椅子上，左锐盘坐床边，抱着椅子顺带抱着他，腿还盘在他身上，他只要负责时不时给左锐喂点吃的就好了。

余岁不怎么打篮球，球赛看的不是很懂，只有左锐激动的时候他才知道跟着激动，看了一眼右上角，还是今年2月分的比赛，现在才看。

两人也没怎么说话，进球了左锐会摸一下余岁的头，一场球赛看下来，余岁的头发都被摸的竖了起来，像一个黑色的红毛丹。

左锐看球赛，余岁玩手手。

左锐的手很白，但跟脸的白净有点不搭，人是白净纤瘦的，手却很大，手指有点肿，掌心指腹的地方都有些磨砂感，是常年劳作留下的茧子和厚皮，掌腹肉很厚实，难怪摸他的时候那么踏实有力。

左锐右手掌心有一块算不上难看却非常碍眼的伤疤，余岁旁敲侧击问了许多次，左锐始终也没提到底是怎么弄的。

捡到左锐的时候，余岁以为最严重的是左锐手上的伤，没想到血肉模糊只是小伤，带到医院一检查说这个人没了心跳，先推急救室。

余岁有点失神，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有多慌乱，听完医生的交代连交钱办手续都是懵的，他甚至有点记不清当天晚上他是跪着还是坐着在左锐病床前守了一晚上，直到心跳监测仪上的跳动频率恢复稳定，他才头一歪倒了下去。

左锐的心结，还没解开。

余岁知道自己心里怪怪的感觉来自于什么了。

左锐心结未解就把他当老公一样相处，这样的突飞猛进，保不齐会出问题。

他自己不打紧，到时候左锐一犯病更加严重就不像现在这样摁两下亲一亲就能好。

而且，余岁不想当替代品。

这两天的亲昵，估计是左锐测试成功了之后的奖赏性行为。

左锐出去拈花惹草回来他还缠着要亲，左锐将他这种行为划分为了不嫌弃，肢体接触一下就跳了三个档次，要是过段时间不小心还是有点什么不对劲的表情言语，左锐的情况可能会突然一下变得更糟糕。

这是两人都承受不起的后果。

余岁想明白其中症结，打算试一下左锐的反应。

球赛看完也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左锐掐了掐时间打电话给黄思夏催她回家，然后拖着余岁出去接人。余岁心思重重，出门前左锐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他都没知觉。

把人接回来，洗完澡给左锐吹好头发，左锐抱着他就要往床上压，余岁拒绝了。

左锐掖好被子看着余岁，还以为余岁不想睡，干脆坐起来聊天，七七八八的聊也不在状态，呼噜呼噜下巴挑挑眉，余岁果然没忍住扑倒了他。

又是一通好啃，左锐心情好也都受了，余岁扒他领子他乖乖擡起肩膀。

就在左锐以为余岁要嘬他锁骨的时候，余岁突然跪坐起来，像扫灰一样扫了扫他的锁骨。

左锐低头看，依稀能看到锁骨上有两个紫红的印子，余岁不多这一下小动作他都已经把这茬给忘记了。

左锐有点心虚，扯着衣领遮住，说：“换一边，另外一边没有。”

余岁狠了狠心，把左锐伸过来揽他背的手扫开，继续沉默，又扫了扫左锐锁骨上那两个印子，之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左锐只是躺了回去，脸还朝着他。

很快就不对劲了，左锐咬着牙嘴唇开始发抖，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左锐把手收进被子里，眼眶一红眼泪几乎瞬间流出来，接着整个人埋了进去。

没几秒左锐突然一翻身从床那边砸在地板上，语调低沉的厉害，但是尚算清醒，低吼着余岁的名字。

余岁连滚带爬，左锐的眼神已经浑浊了，原本清澈的眼底游走着刺眼的红血丝，嘴角…

嘴角有血？

“左锐？左锐！别咬舌头！”从刚才左锐拉起衣领遮住痕迹余岁就开始后悔了，现在他更是内疚，用尽全力把自己的手指往左锐嘴里伸。

左锐很听话的张开嘴，含住了余岁的手指，口齿不清的说：“没咬舌头，快把安定给我，快啊…”

“好好，安定，你藏哪里了？”

“电脑桌左边最，还要止痛，我头好痛余岁。”左锐话刚说完，哇的一口血沫子吐在地板上。

“好好，别急，安定，止痛…”余岁慌得把所有东西扒拉到地上，顺利得找到了左锐说的那个盒子，倒了两颗往左锐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