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说完用膝盖抵了一下副驾驶旁边的按钮,座位开始缓慢的往下倒,比之前那种一摁框的一下倒下去的温柔许多。
“你看,这要是震,地方要多宽敞有多宽敞。”余岁骑着左锐,假装自己在干坏事一样动弹,“我这车子地盘稳吧,这么倒腾都不带晃的,外头肯定不知道我们在里面干嘛。”
左锐枕着胳膊看余岁一个人冒泡,等余岁冒完了膝盖一顶,余岁立不稳险些翻了出去,还好左锐扶着,准确的砸在了嘴上。
搅和完余岁腿有点发软,慢慢的开着车还记着正事,问左锐:“你说你有个店,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
“真的。”左锐对着车内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嘴,提醒余岁:“下次嘬的时候轻点,上下嘬均匀,嘬的我上下不对称,真的很丑。”
余岁脸红红的,满脑子都是左锐说的下次做的时候轻点儿的,说:“哪里丑,红艳艳的多好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这是有老公了。”
“人家顶多以为我有老婆,而不是以为我有老公。
“也不是不行,反正只要不敢骚扰你就是了。”余岁只顾着说话差点过了一个红绿灯,还好一个急刹停在了黄线内。
看了一下车流和红绿灯的时间,余岁把车停好了问左锐:“你还真的有家店?是干什么的,没看你打理过啊?”
左锐看了一下周围辨认了一下方向,指着十字路口右边说:“等下拐到那个方向出了国贸那边那个红绿灯往家的方向开过去,财经大学后面,带你去我店里看看。”
“你真有个店?”余岁还是不敢相信,“这么久了,提也没听你提起过?”
左锐闭眼养神,叹着气说:“还好当时一是冲动置办了产业,不然真的是光脚穷光棍。”
“你真的有个店?能营业的那种?”余岁坚持要得到左锐肯定的回答。
“你能不能换个话题,现在不是带你去看嘛,等下上了武东路过了我家那边就慢点,我店在环二那边的巷子里。”
“真的?”
“......”左锐坐起来看着余岁,对余岁坚持不懈的质疑表示不满,“你是有多瞧不起我,我有个店就这么让你难以接受嘛?”
“不是难以接受,我只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意外,你看你穷的连裤衩都买不起,突然告诉我你有个店,一个月能有万多收入,这跟乞丐变国王有什么区别?”
“在你眼里我是个乞丐,现在有个店子,变国王了?”
“我只是打个夸张的比喻,你别这么认真啊!”余岁好奇心切,暗自踩油门,冲着国王的宫殿狂奔而去。
宫殿只有30平出头,是个生意不错的理发店。
余岁站在门口仰头看着理发店的招牌,别说猜,就是左锐直接告诉他是个理发店余岁可能都不会相信,左锐一个穷光蛋,连住的房子都是别人的,生活中也不见得会买什么值钱的大件,如非必要,置办东西的时候只要总价过了千就会开始计算值不值得的人,竟然真的在自己还没工作的时候甚至是还在读书期间投资了一家店,还是一家和任何方面都不搭边的理发店?
难怪怎么问左锐也不说。
余岁还在发呆,那边左锐已经熟门熟路的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围上了围布,等着别人来招呼他。
“锐哥!”二森正在里间个学生洗头,往外瞥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实属惊喜,湿着手就出来了,“好久没来了,这头发,要剃光嘛?”
“不剃,太厚了,打薄一点,两边多余的头发要铲薄一些,有点闷耳朵。”左锐解开自己的小球球散开头发,长度已经过耳垂了。
余岁赶紧跑进去在左锐身边站着。
看见新面孔,二森看看左锐,左锐介绍说:“新,朋友,以后要搞不下去了,找他投资。”
“好好,锐哥的朋友那都是个顶个的有钱,尤先生呢?不是去哪儿都带着嘛,这次怎么没带来一起理头?”二森跑到店外看了一眼,没看到尤先生,跑进来问。
这边左锐还没答,里间客人已经等太久开始喊人了,二森只好先进去洗头,探着脑袋喊:“囧哥去隔壁街借排插去了,等他回来,给这……”二森数了一下店里排的队,“4个人修理完就给你剪。”
“你给我剪吧我不想等。”左锐揪着自己因为束发而有些打卷的发尾,“我记得之前你就已经开始上手修头了,手艺有没有长进啊?”
“那自然是有,就怕囧哥不让我给你剪,那再长进也没囧哥好,囧哥不放心我给你剪。”
“等下你看着卖个可怜,我点名要你剪,你囧哥没办法的。”左锐无聊,自己拿着梳子梳头发,从左边梳到右边,梳到中间立着。余岁接过梳子,捡了几根橡皮筋,给左锐扎小辫子。
囧森回来了果然也没时间搭理左锐,早上的生意就这么好,再过一会儿肯定人更多。
等了二十几分钟,扎了一头的小辫子,余岁一边笑一边满意的给左锐拍照,左锐也懒得挣扎,对着镜头时而耍酷时而卖萌,配合着玩的不亦乐乎。
二森的最后一个头洗完,手指有些发白起皱,紧张的站在左锐身后开始打量该怎么剪。
“你别紧张,剪坏了推掉重新养,反正也不是专门养的。”
“不行!”余岁抢先说话,摸着左锐乌黑的秀发,这可是他一天一天打理出来的,哪儿能说推就推了,“好好剪,剪坏了把你店砸了。”
左锐:“……”
二森:“不敢不敢,我一点一点往里推看着不行了就换囧哥,不会剪坏的,顶多就是没那么好。”
左锐瞟了一眼余岁,把人拉到这边来站着,“别吓唬二森,她容易紧张,手一抖再把我耳朵推掉了。”
“那……”余岁一听更不同意了,伸手就要拦住二森的推子,左锐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动弹。
二森笑的没办法动手,只觉得这个精致的小兄弟挺好玩的,“你这个小兄弟真不经逗,这样也信。”
“是吧,小孩儿一惊一乍的。”
“我不是小孩,我是左锐他老……”余岁看看二森,又看看左锐,左锐也看着他,丝毫没有要拦他的意思,余岁只好蔫蔫的收了气势,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到,“老公!”
“啊?”二森侧耳问。
余岁赶紧摇头,让开点位子让二森挑头发。
头发刚分好层,那边一个人起身囧森暂时得闲,凑过来问左锐:“锐哥,真的不染个色啊?这黑溜溜的多寡淡呐?”
“染个色多少钱?”
“给你打折,你挑个颜色,你乐意收我300还是500都成。”
“行,那给我染个黄?”左锐仰头看着囧森这从一而终的黄头发,“染个你这样的黄,自然又显白。”
“锐哥开玩笑,我这哪里是染的,我这头发天生就这样,没办法给你染一样的,而且你就不用再显白了吧。”囧森尴尬的摸摸头,给了左锐一本男士发型册,“你可以挑一挑,建议别染什么白色和荧光绿啊什么彩虹拼色一类的流行色,贼麻烦还不好看。”
“那我先推了,挑好了你给我染。”左锐看了看册子,模特们面无表情的展示着看都看不懂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