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公子
余岁顺势把左锐的右手摁在腰上,和在家里那样好说话的语气不同,现在左锐能从他的话中听出来在自己领域的自信和傲娇,还有不容置喙的决断,“别捡,你在后座我不会甩车的,不戴没事。”
更何况,左锐不知道别人的用意不代表余岁不知道,那个头盔这样扔过来,摆明了有人要看笑话,从刚才开始余岁就在忍,要不是看在左锐天真,余岁早该发脾气了。
有人当着他的面,想让左锐出丑,但手段太低级明显,缺乏教训,余岁不是左锐那样纯净,看人看脸,识人识眼,今天既然来了,左锐的面子一分都不能丢,而且他还得让这场子认个主,免得一些朋友借机想羞辱人。
跟左锐说完话,余岁用脚后跟敲了两下挡板,另外三辆车领头开了出去,余岁紧跟着也发动了车子。
左锐高出半个人笔直的坐在后面感受着晚风,余岁开车的速度并不快,但是这份自由是左锐向往已久的,他闭着眼睛,问余岁:“我能摘了吗?”
“摘吧,我慢点。”看了一下左锐放在腰侧的头盔,余岁应声减慢了速度。
最终因为左锐兴致高昂,绕场五周两人才进内场。
进去的时候左锐擡头看了一下门牌,写着更衣室三个字,但与其说是更衣室,更像是贵宾休息室,吧台,卡座,果汁,赛场投屏,一样不少,往最里拐进一间大包厢,精致的软包沙发上,一眼看过去应该不少于十个人,贴门站着的应该是服务经理,进去之后左锐看到里面的环形沙发上分成三堆坐着九个人。
以陈柯为中心坐着的四个人是那天来帮忙的时候左锐都见过,中间两个和靠边三个正在说话的,没见过。
余岁进去之后场子里突然安静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常态,谷子干看到陈柯脸色不太好,起身绕过余岁想和左锐说句话,被王昧拉住了。
王昧笑着朝最里面的司小楠努了一下嘴,“刚才小楠可碰了一鼻子灰。”
谷子干楞了一下,当即明白王昧在说什么,玩笑似的推了一下王昧,“知道了,来者是客,这点礼貌我还是有的。”
说完,谷子干朝左锐挑了一下眉,隔着余岁直接和左锐对话:“怎么样?等下你挑个车,咱后山跑两圈?”
左锐摇了摇头,在一群比自己小几岁的朋友面前保持最原本的真诚,“不会?”
“啊?”谷子干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扔了头盔之后吃了瘪的金诺远远的搭话,眼神中尽是富家公子的轻佻,语气里透着不甘心和嘲讽,“是啊,连个头盔都接不住,都不知道扶不扶得起车头,别一歪压车
余岁倚在左锐胳膊上神色慵懒,但眼神中的轻慢被白炽灯衬托的明显无比,打量路边摊杂货一般瞟一眼金诺,低声道:“小金公子,我没约你吧。”该是礼貌问询的话,却用最在直白陈述的方式说了出来。
金诺一张笑脸僵的有些难看,便没接话了。
余岁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怎么,你家不逼着你去分财产,放你出来到我的场子里乱吠?”
最难听的几句话被余岁这样轻飘飘的说了出来,打蛇打七寸,余岁这是丝毫没有留情面,言语讽刺之下金诺的脸色难看至极,金家多风光那是众所周知的,金家内部这几年闹得不可开交却只有私下里几个熟人知道,金诺算是正主金家的表亲子嗣,凭着一点旁亲关系这些年跟着大少爷金殊没少捞房地产的油,金诺家里却见钱开了眼,开始对金家的股份和财产起心思。
旁亲一系中也就这个金诺最机灵,听说自己也争气,一路学习人脉都是不错的,仗着金殊不敢拿他怎么样背地里小手段不断,倒也挣得了几分薄财,商圈里管金殊叫金公子,便是个独一无二的名号,说金人家都不敢想别家,那必定是金殊无疑,所以金诺的身价起来之后圈子里现在都称他一句小金公子,实际上也不过比金殊小两岁,和余岁他们不同龄不同届,所以之前也并无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