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对自己有兴趣的东西特别热忱罢了,就像尤斯,特别执着于给他抓一抓前面,非要抓的你立起来然后又要而不得不可。
左锐擡头看着浴室的天花板,雾气朦朦胧胧,在空气中来来回回的转悠,脚底升起的热气蒸腾的他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真实的触感回到身上的时候,左锐已经躺在床上,余岁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眉头皱的很深,似乎被进行的步骤难到了。左锐艰难的扯动了一下眼珠子看了余岁一眼,又看了一下两个人的姿势,他的腿被打的很开,折叠在身上。
余岁半跪着,一手压着左锐的腿弯,一手拿着个什么东西正在往往下滑出一长串,冰凉的堆积在左锐的腿上。
左锐被凉的浑身不自在,抖了一下,余岁压着他的手便也猛得抖了一下。
余岁非常紧张,之前牛皮吹得再大,也盖不住他没有经验的事实,现下左锐一句话不说就这么任由他摆布得状态更像是一种考验,考验他到底会不会,行不行。
这一次要是不舒服,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了。
余岁满脑子都是怎么办,现在要进行哪一步,以及左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左锐的状态看着就跟走神一样,导致余岁越想越紧张,手止不住有些发抖。
但他又安慰自己,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么?
躺着的是左锐啊,经验很丰富,要求极高,余岁就像个从没考过试的学生突然拿到了一张卷子,上面的字他都认识,就是不知道答案要怎么写,写在哪里。
而很不幸的,余岁有一种没考满分他的老师会直接让他退学的直觉。
余岁纠结了许久,忍不住擡头看了一眼左锐,刚好一直走神的左锐眼神聚焦回来,和他对视了一眼。
这一眼,两个人都为之一振。
余岁既紧张又憋胀,整个人发红,手腕抖得连左锐脚腕都拿不住,呼吸都停滞了,卡着食指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左锐突然翻身趴了下去,不再看着他。
左锐身心都难受的紧,心口很痛,他想要彻底放松自己,又不甘心,这两种感受同时侵蚀着他的理智,左锐只能纠结着想挣脱余岁的动作先翻身爬起来。刚屈膝跪起,左锐的腰就被一双手死死掐住了,即使不去看余岁,也能感知到余岁此刻有多紧张,掐在他腰上的手以然失去了分寸,恨不能指甲都嵌进肉里,划的左锐生疼,竟没能一举从余岁的禁锢下逃出去。
余岁头脑发热,在左锐又一次把手覆盖在余岁手背上想要扣开他的手的时候,余岁终于发出一声闷吼,想着长痛不如短痛……
一瞬间所有的感官都叫嚣起来,余岁耐着性子想要照着准备好的步骤来,准备继续加力的时候左锐猛得脱离了余岁的控制往前爬了一大步。突如其来的不舒适感导致左锐浑身发软,脱离了余岁之后侧翻倒了下去,余岁只当是左锐太久没好好有过,再尝试难免会有些不适应和不舒服,但是不经历了这个不舒服后面怎么享受呢?左锐是过来人,他总该比自己懂的多得多才对。
如果没有先入为主,没有被一时的欲刷红了眼睛蒙了一颗充满爱意的心,余岁一定能看到左锐此刻满眼蔓延着害怕,已然在失控边缘,只是在苦苦挣扎。
左锐噎着嗓子一直咕囔:“我要商量,我们先商量的。”
余岁想听也听不清,依稀知道左锐在哼唧,可等他贴耳靠近左锐又不出声了,只是死死的咬着牙拧着脸,表情很狰狞。
余岁试图安抚左锐,便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和嘴唇,有些含糊不清的请求着,“别动,不然会痛的,你再这么扭我怕我忍不住左锐,你别怕,别扭了好不好?”
左锐脑子里嗡的一声,定时炸弹炸开了一般白光璀璨,头痛欲裂,他拼命睁大眼睛,想要看清自己到底在哪里,却突然被一股力道甩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疼,身上也火辣辣的疼,疼的左锐喘不上气,好多人在他身边喊叫,愤怒,像是要喷出怒火将左锐烧化,还透着寒,透着失望透顶的冷,一个字一个字化成一把把刀,慢条斯理的在左锐的皮肤上划,划开左锐的血肉,叫嚣着。
“我说不要了!”
“你放开我!”
“真的不要了!”
又有声音在渴求,求得左锐心头发颤,他心疼,却听不清那声音到底是余岁的还是自己的,隐忍,麻木,慢慢变得冰冷,一遍一遍无穷无尽的重复着,颤抖着。
“我要,我想的。”
“我忍不了了。”
“别动。”
“会痛的。”
原先的声音怒不可遏起来,劈裂了左锐的身体和思路,巨大的喊声从四面八方将左锐围堵的密不透风,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疼痛感,骇人的冷笑声夹杂着不屑和嘲讽浸入左锐的骨血。
“混蛋!”
“混蛋!”
左锐的头要裂开了,他整个人腾空漂浮了起来,既像在水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一样透着蚀骨的寒冷,又像是在云上,轻飘飘的没办法感知身下的事物,血液停止流动冰冷的凝固在他的血管中,左锐想擡手摸一下自己的脸上是否是冷的结了冰。
可是左锐擡手的瞬间,千万思绪都停止了翻涌,他像一条深渊之上濒临死亡的鱼,深渊之下是奔腾的河流,河流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左锐觉得那是他的救赎,只是他不太确定,身影太远了,他看不清,只觉得熟悉。
在失去意识之前,左锐扯着五脏六腑,从心底最深处喊出了一个名字,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剩下的几个字还没说完,就已经沉入一片汪洋四海,窒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