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朝这个方向跑的。”莫林带着希思拐进一条街道。

“走吧，我们去找他。”希思径直朝前走，边走边寻找乔伊的踪迹。

“乔伊到底看见了什么？还有，多兰先生，你的衣领……”莫林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希思漫不经心地将染血的衬衫衣领塞进衣服里。

“我遇见了一个小丑，这是跟他搏斗时沾上的。”他解释道，“至于乔伊……他可能是看见了木偶师。”

“什么？”莫林睁大双眼，愣在原地。

希思回头看了他一眼。

莫林回过神，又迅速跟上他，压低声音问：“木偶师出现了吗？”他语气里带着惶恐和紧张。

“嗯，他和小丑都出现了。”

“那广场的爆炸也是他们做的吗？他们竟然想刺杀国王……”莫林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不清楚。”希思垂下眼帘，“我想不出他们的意图。”

“这太可怕了。”莫林担忧地说。

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多兰先生，你……没有和理查德呆在一起……”

“我们走散了。”

“你和乔伊同时发现了那些家伙。”莫林擡头看他，眼底带着困惑和怀疑，“这是你们的计划吗？”

“是的。”希思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莫林又愣了一下。

“我不明白，多兰先生，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追上来问。

“因为你们是诱饵，是他们的目标。如果你们死亡，那狩猎就输了。”

“那些怪物很危险，我们也可以帮忙。”

“是的，但这是一种策略。”

莫林陷入沉默。

“乔伊跟我说过了。”

“什么？”

“你昨晚告诉他的事情。”

莫林睁大双眼，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别紧张，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希思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林低下头，咬紧嘴唇。

“还记得那个白衣小丑吗？皮埃罗，就是袭击理查德的那个。”

“记得。”

“在巷子里，他……它吃掉了两个人。它不是人类，我觉得它的本体是那件白色戏袍，它吞噬了一个人，又吃掉了另一个人。然后，它变幻了自己的外表。”

希思突然停下脚步，莫林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小丑会占据活人的身体。我怀疑你现在这具身体，就曾是为它准备的容器。”希思讲出自己的推测。

莫林神色突变，片刻后，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是在内心挣扎。

“我……”他顿了顿，眼神茫然，“多兰先生，那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是人类，莫林。”

“是，但我为什么会诞生呢？我究竟是变成人的木偶，还是曾经变成木偶的人类……”

“这个答案需要你慢慢寻找。”希思轻声说。

莫林沉默着，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寻找乔伊。

在经过街角，希思发现了许多凌乱的打斗痕迹。他们拐进这条狭窄偏僻的小道，走到一半，就看见一棵树下吊着一道人影。

“乔、乔伊——”

莫林从喉咙里挤出颤音。

那人穿着跟乔伊一模一样的裙子，被吊在树上，看起来就像上吊自/杀。

“别慌！”希思喊出声，“这不是他！”

两人小心靠近，走到树下，看清了吊在树上的那个人。

正是乔伊的脸，他被透明丝线吊在了树枝上，嘎吱嘎吱地摇摆来摇摆去，长长的裙摆拖曳到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不、不是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莫林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这只是人偶，多兰先生。”

这时，树后突然响起一连串戏谑的笑声。

莫林吓得一哆嗦。

“是乔伊。”希思淡然道。

“是我。”乔伊从树后走出来，嘴唇上翘。

“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他笑着对莫林说。

莫林尴尬地转过头，掩饰性地咳嗽了几下。

“这是怎么回事？”希思指了指被挂在树上的人偶。

“是那个木偶师干的。”乔伊擡起头，笑容不减，但看起来有些癫狂。

“看来他跑掉了。”希思说。

“是的，爆炸的时候，他就呆在广场附近一家咖啡馆的阳台上。”乔伊伸手拿出一条沾血的透明细线，“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

“嗯。”希思微微低垂下眼睛。

就是这条细线割开了他的喉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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