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带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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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白小梨怀孕的那一天,周凛冬如遭雷击,一整个魂不守舍,课都快上不下去了,愣愣盯着白小梨发来的孕检报告照片发呆。
怎么会有了呢?
他只有一次喝了点酒,忘了戴措施,怎么这么寸,就有了呢?
他抿了抿唇,心事重重上完课,去医院接白小梨下班。
看得出来,周凛冬并不高兴。
他和白小梨厮守得时间越久,就越不希望有其他人打扰他们的生活,哪怕自己孩子也不行。
他很自私的,只想独自霸占白小梨,这下有了崽,白小梨的注意力势必要被孩子分走,他吃醋。
恼火,非常恼火,他恨自己的疏忽,给了崽可乘之机。
不过见到白小梨时,他还是勉强撑出一抹微笑,从怀里掏出学校门口买的烤红薯。
这男人受职业熏陶,穿衣打扮是愈发斯文优雅了,随便搞一件风衣披身上,都能吸引路人的目光,他习以为常,眼神只盯着走来的白小梨。
这是京城的医院,不是云城,停车不方便,他很想去楼上接她下来,但条件不允许,只能在街边等。
和他的愁云满面相比,白小梨一直在傻乐。
她早就想要个宝宝了,可惜周凛冬不同意,他懂啥呀,他都三十五了,再不生质量就不好了,虽然他坚持健身,保养得好,但年纪是客观增长的,不管外表多年轻,器官也处于走下坡路的状态。
她二十七岁,生宝宝刚刚好。
周凛冬的神情有些木讷,白小梨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单:“两个月啦!怎么,不开心?”
周凛冬凝眉,没有回答。
他觉得他应该表现得兴奋一点,可他真的笑不出来。
舅妈怀二胎时龙子云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他比普通人重欲,恐怕更煎熬。
要怪只能怪自己得瑟,被没套的快乐乱了心智,疯了一整夜,搞出个破孩子。
他板着脸,摸了摸白小梨的头:“不会,高兴。”
白小梨狐疑地看着男人铁青的面色:“你满脸写着不开心。”
周凛冬这种低迷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白小梨眼瞅着不解释不行了,瞒了三天,才在某夜趴在他耳边说:“中间三个月可以的,忍四个月就好,听话。”
周凛冬这才笑了笑。
但他很快又陷入新的危机。
白小梨有多娇小脆弱,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担心她孕期受苦,担心她工作劳累,更担心自己失控的时候会伤到她,12周后的每一次都是轻手轻脚的,只能叫解渴,和以前的质量完全没法比。
所幸白小梨这些年被他养得身体倍棒,前三个月不吐,中间吃嘛嘛香,后期倒是有些水肿,不过不严重,总体来说,状态非常好,属于万里挑一的无感孕妇。
她怀孕后丰腴了些,皮肤受激素影响更加水灵,这把周凛冬迷的,恨不得扎进去就不出来了,一回家就要抱着,一秒不愿意松手。
她的预产期在秋季,此时的周凛冬已经素了整整四个月,脸色隐隐发黑发绿,盯着她的眼神分秒必争地冒着火,亲吻就更过分了,几乎用嘴做完一切。白小梨压力好大,特别是预产期的前半个月,她休产假开始,在家都不敢穿裙子,生怕周凛冬一个控制不住扑过来,把孩子搞没了。
生产的那夜,比预产期提前了两天。
周凛冬是个钢铁战士,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也幸好他早收拾好了待产用的物品,不然他就没办法全程陪同白小梨生产了。
肚子痛得很突然,白小梨只皱了一下眉,周凛冬立马拉响了警报,当即带她去往医院。
白小梨被推了进去。
里头还有别的产妇,他不能进入,他站在门外,手脚不住地颤,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战场和火场的生生死死他都经历了那么多了,紧张什么。
可是没用。
他像掉进了冰湖里,浑身发冷。
他一点也不在意宝宝如何,他要白小梨好,他要白小梨平安。
离谱的是,白小梨半小时就把孩子生下来了。
护士抱着娃出来时,周凛冬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他的种,还当是其他爸爸的。
护士把娃塞给他,笑着恭喜:“是漂亮的小女儿哦,五斤,稍微有点轻,但是没关系的,属于正常范围。”
周凛冬接过女儿,看着女儿像极了白小梨的五官,这才对这个孩子产生了一点点爱屋及乌的爱意。
“我、我老婆呢?”
“在清洁,你稍等一下。你爱人太厉害了,我很少见到生孩子这么顺利的。”
那可不。
周凛冬是何等的能人异士啊,有他日日开垦良田、加宽水渠,白小梨肯定轻松,他比孩子还大。
周凛冬抱着女儿,仿佛变成一块望妻石,直到看见白小梨被推出来,他赶忙迎上去,急切地问:“小梨,你怎么样,痛吗?”
白小梨愣住,心疼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呀……我很好,疼了一下,就一下。”
怪了,明明进去的人是白小梨,反而周凛冬的脸色更像生孩子的那个。
月子他们去了专业月子中心。
周凛冬在她孕期恶补了许多知识,不肯让白小梨喂奶,只让她用西奶器把奶挤出来,灌到奶瓶里喂。
舅妈过来照顾白小梨,毕竟周凛冬没有产假,白天得上班,有时晚上也有课,舅妈能帮把手。
舅妈觉得周凛冬太霸道了,哪有亲爹不允许孩子喝新鲜母乳的?
所以瞒着周凛冬,经过白小梨同意,让白小梨亲自喂了一次。
没想到周凛冬晚上回来看到白小梨肿起的部位时,眼睛瞬间红了,一向好相处的他竟然为这个同舅妈大吵了一架。
舅妈全然不理解周凛冬在固执什么:“小梨愿意的呀?你这当爹的,怎么这样?!”
周凛冬压着怒火说:“孩子吃奶的劲儿有多大,你是过来人,你清楚,我不想让小梨遭这个罪,我错了吗?”
白小梨一脸懵懂,眼瞅着舅妈要被气哭了,而周凛冬已经在忍泪了,她赶紧叫周凛冬过来,抱住他,轻声哄:“周凛冬,你不要生气,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周凛冬抿着嘴不吭声,白小梨无奈,只好亲亲他的脸:“这是你的闺女,你对她好一点嘛,干嘛总是闷闷不乐的,宝宝会知道的。”
“她让你受苦,我不喜欢她。”
要不是女儿和白小梨长得相像,他大概一点感情也不会有。
出了月子,白小梨回家了,周凛冬细致地给她洗了澡,正好寒假了,他有充足的时间照顾她,每日做营养餐、带她下楼散步、督促她做产后瑜伽,当然,还有不顾宝宝死活的热吻。他这个阶段也只能过过嘴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