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克叹了口气,指示说:“给我宽衣。”
何季很想像其他有气节的人一样,对严克傲慢地说一句,你不能自己脱?上次不是脱得好好的?
但他的惧内属性已经刻进了DNA里,起身给捅了自己一刀,然后跑去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还被他撞破吵架现场的男人更衣。
男人结实的躯体一寸寸地暴露在他眼前,何季的视线从对方锋薄的嘴唇,凸起的喉结,漂亮的锁骨,一路看到
漂亮的倒三角形,矫健英挺,柔韧结实。
跟梦中一样赏心悦目,就是不知道赏了多少人的心、悦了多少人的目。
在山顶上,华情就说过“你的伤自己治”,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没来之前,严克的伤都是她用这种方式治疗的?
你们还玩挺花,专门跑山顶上,就喜欢幕天席地的感觉是吧,哼。
“你听到我俩说的了?”严克擡起手,仍由何季将衣服完全脱去,视线瞥向面前垂着眼的漂亮少年。
少年的嘴唇紧抿着,闻言压根没擡头,只是冷淡地执行着手头的任务。
严克擡起他的下巴,逼视对方的瞳孔:“我问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一点。”少年往旁边看去,避开他的视线:“我不会说出去。”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答复了。
好像压根不介意一样。
严克深吸口气,捏紧了手里的拳头,猛地放开他,粗鲁地丢一个药瓶子过去:“擦药。”
何季接过药瓶,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因为早上做过微妙的梦,何季这次越发地谨慎,擦药的进度也明显比上次快很多。
然而当他完成腹部的抹药工作,转到侧腰时,却发现严克有了反应。
他动作一顿。
“不用管它,做你的事。”严克寒声道,心情明显非常不好。
何季依言把侧腰的药擦完,却没有立刻盖上药盒离开。
“怎么?”严克的视线扫过来。
“严长老,我有个疑问。”
“明明腹部和侧腰的伤你自己就可以擦到,为什么要专门雇人来擦?”
“······”
“是不是,不能只擦药。”何季看向严克的那个位置:“还有些其他的需求?”
严克闻言冷笑了声,然后偏头审视着他:“如果我说是,你愿意做?”
“之前每次治疗,别人都给你做?”
“你想知道?”
何季斟酌了会儿,擡头看向他:“想。”
严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何季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心登时沉下来。
每次他问面前的人一些重要的问题时,对方都会给出自己不愿意听的答案,何季索性懒得听了,直接将手复上去:“要怎么做?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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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的第二项流程耗时远远超过第一项,事实证明,何季不让师兄留晚饭的决定是正确的,他确实没法赶上晚饭的时间。
严克看着何季痛苦咳嗽的表情,给他递了盏茶漱口。
何季喝水时,眼角余光扫到之前忽略了的严克房间其他的地方的装潢布置。
在看到某亮紫色带绿牡丹浮雕的柜子的时候顿时眼前一黑,嘴里的水差点喷出来。
不是,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人为什么对这个丑柜子如此执着?
他斜眼瞥向严克,越发肯定对方的记忆绝对没被清空。
但他也不敢去跟制片或者杨姐核实,如果让她们发现严克的异常,对严克的风险太大了。
那严克既然现在选择把自己留在身边,还愿意跟他做这些事,是不是代表着,有那么一点可能,对方捅过自己一刀后,现在有点消气?
他在看严克的时候,严克也在看他。
“你脸上的伤怎么还没好?我给你的药呢?”严克浓眉皱起。
他不喜欢看到何季脸上有伤的模样,哪怕只是个小小的痕迹也不行。
像是精心雕琢的完美艺术品,不能忍受上面出现一丝一毫的瑕疵。
何季淡淡说:“擦过了。”
“擦的谁给的药,你那些师姐师妹,还是何基?”
何季也反问:“你想知道?”
严克果断:“不想。”
“······”
就在这时,有人通过传声法术发来消息:“严长老,那伙魔族的位置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