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天未亮,月正高悬,陈堪的指挥部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平都方面的一封急电,营地里大半的士兵都在陈堪一级戒备的通知下、全副武装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警卫营长急匆匆的冲入军部:“军长,敌人?!”
沙盘旁的军官皆齐齐转身看向冲进来的营长。
陈堪一边安抚着一脸懵逼却整个人都绷紧到无比紧张的警卫,一边道:“是预警,别紧张。”
师部参谋:“敌人大概什么时候到?”
陈堪:“可能今晚,可能明天,可能后天,总之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们今晚就要重新赶出一份部署,天亮之前以第七师为主、全军换防。另外,警卫营立刻调整哨位和巡逻线路,这个老刘你亲自负责,从现在开始除了你,不允许有第二个人再知道指挥所布防。”
“是!”副军长立正利落的行了个军礼,转身就走。
这边,作战股长犹豫出声:“军长,作业量有点大,要不要找参谋长帮忙?”
陈堪简直恨铁不成钢,直接一把呼上那军官的帽檐:“你他娘诚心让蒋谦他们看笑话啊?!捅了篓子让参谋长来救场?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吃的?!”
陈堪冷着脸色沉着声:“队伍里出了犬封的内应,本来就是把脸丢到姥姥家的事情!咱们能不能自个儿解决好,关乎全军上下的荣誉与士气。”
作战股长立马立正,朗声回应:“军长我明白了!您放心,计划我们一定今晚做出来!!”
陈堪这才点点头:“去吧。”随即喊来副官,递给他两纸电文:“统帅部发来汪为的供词,你给参谋长送过去。”
副官挠挠头:“这么晚了,参谋长应该休息了吧。”
“不会,因为我们军的事,参谋长房间的灯已近一连好几天亮到三四点了。”
陈堪兀自叹了口气:“让少帅知道,又要削我。”
指挥部内会议快结束的时候,一白白净净的小兵走了进来:“舅舅,白天那个长官让你到一号仓库去,长官说军中有内线,叫你一个人去。”
陈堪的外甥陆尧,好好的大学生因为陈堪的事被迫当了兵。虽说胳膊上还绑着绷带,往哪里一站倒也挺像那么回事。
“知道了。”陈堪虎摸了一把这个自小被自己惯到大的外甥的脑袋:“下次见面记得叫军长。”
一号仓库在驻地的西北角,往东是炮兵司令部,往南是军事情报营,不过一号仓库本身却是闲置状态。
锈迹斑斑的厚重大门半敞着,里面大堆大堆的废弃木料几乎充满了半个仓库。
陈堪老远就看到了仓库内的白延清文择元,一路小跑上去,陈堪呼吸微喘:“参谋长,喊我什么事?怎么白同学也在?”
白延清奇怪的看向陈堪:“不是你差外甥喊的我们?!”
陈堪:“我没有啊?!!”
文择元:“是陆尧讲你有关于军中内线的紧急情报。”
陈堪的脑海中翁的一声炸开了:“糟了!!”
陈堪迅速回身,同时杜子奂从铁门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杜子奂扶上厚重的大门边沿,用力缓缓的阖上铁门:“不用猜了,是我们。”
随着杜子奂的话音楼下,木材堆的阴影下陆陆续续战出一两百个手持木棍砍刀,学生装扮的人。
陈堪立刻侧身,上前半步,神色戒备的挡在了那群学生和文择元之间。
白延清看清来人,不无惊愕:“子奂?!!”
杜子奂快步走到白延清面前,双手拍上白延清的肩膀:“老白,大伙来救你了!!”
一把搡开身前的杜子奂,白延清勃然而怒:“杜子奂你搞什么鬼?!我在这是跟着查案子,又不是被扣押了,你带人瞎捣什么乱?!!还不快回去!”
一旁的薛泰快步上前:“老白,大家都在,你不用怕他们。陈堪这个败类犯下的血案、铁证如山。我们今天除了来救你还要杀了这个国贼替天行道!”
杜子奂也跟着使劲点头。
白延清快被气疯了:“我没有怕谁,也没有被任何人胁迫!再说一遍,我是在查案!!”
文择元挡下盛怒的白延清:“铁证如山,这位同学不妨细说一二,在下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