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就算了。”少年见她许久没有动静,眸中的光彩快速的溃散着,握着龙鳞的那只手迅速的收回。
卿歌抓着他的手,从他手中将龙鳞扯出:“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将那片龙鳞收至暗袖之中,小心翼翼的藏好,擡头看着他,觉得脸颊热得发烫,她支吾着道:“所以,我收下了。”
那时候,千歌殿的夜明珠闪烁着光华,海棠花开至荼蘼,随风落下几朵,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少年人摸着头傻笑的看着他眼前的少女。
卿歌眨了眨已经发酸的眼睛,那个纯澈如清泉的少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信他自己了呢?
她从未见过如他那般爱笑之人,算命相士落下那般言论时,他在笑。
父王为了集中妖王权力,将他流放边疆守界,离宫前,他在笑。
魔族突袭妖域,援兵来迟,守界将士死伤惨重,他跪在将士骨堆前接听罢黜之旨时,他在笑。
为巩固东西妖域之间的关系,听闻她要与西域二皇子离桑殿下联姻时,他仍在笑。
他那般爱笑,只是这笑意之中,似乎不曾夹杂片刻欢喜。有的是不甘和落寞,揪心与苦痛,如今,还掺合着深入骨髓的恨。
原来,许多事情早已初现端倪,只是从前不愿细想,如今想来,确是她对他不住,欠他良多。
只是,怎么就不等等她。
等等她啊。她也可以保护他的。
耳畔传来嘈杂凌乱的脚步声,将她从不堪往事中拉了回来。
“殿下殿下,”流萤扯着大嗓子从禁制结界外跑进来,她慌乱的说道,“不好了,有一大群人类不知怎么进入妖域,现在在四处寻找殿下你的下落。”
…
“师父,你怎么了?”卿归眨着眼睛疑惑的问道,“师父你是不开心吗?”
小孩子的直觉总是很准的,白衣人笑了笑,回道:“没有,师父没有不开心。”
卿归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还是很好奇故事后来怎么样了,她问道:“那师父,后来呢?卿歌公主成亲了,白岂将军怎么办?”
白衣人用手帕轻轻擦去她嘴边的油腻,温柔的回道:“后来,卿歌公主和她爱的人幸福的在一起,白岂将军作为她的护卫,永远的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