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2）

温织谨半天没说话……

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他真的不得不走，但是他也是真的不想走。

齐衍呼出一口浊气，就回房间了，再次选择把门反锁上。

他进门后，背靠在了门板上，全然不知该干什么了。

所以呢？又要走了吗？

他还是不能放下，十多年前的那个事……他也忘不了。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很轻的敲门声，他这才回过神来，应该就是温织谨的。

温织谨的声音很小声，但他还是听到了：“对不起……”

只是齐衍此刻根本不想理他：“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要走快走。”

“……好。”

“……”

就真的说走就走？？

他内心倍受震撼，过后还是他强行把自己冷静下来了。

这人本身就要走……早走晚走都是走，多留一会儿还伤心……

只是……

他……他为什么又要走……

齐衍一想到这儿眼泪就有些不受控制，还是死死咬着下唇没让泪流出来。

齐衍并不觉得自己多坚强，更没有觉得自己不坚强。更何况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说走就走他……还是不能接受。

他在尽力让自己平静，只是忽然又听到敲门声了。

温织谨：“你不要……难过……”

这次齐衍选择站起来拉开门了，就看到温织谨在外面小心翼翼地站着，他顿了一顿，问：“为什么要走？”

温织谨闭上了眼睛，只是淡淡的抿着嘴，忽然在一瞬间，齐衍明白了：“阿衍，我在1060个平行世界中来到了你的世界，我在这个世界上七十多亿人中，用七十亿分之一的几率选中了你，而且你在那么多个雕塑中选择了我的寄居所。”

“你以为是你的运气比较好，找到了我，但其实我们早就命中注定了。”

齐衍垂下了眼睛，他长舒了一口气。

“……温织谨，我还是那句话，我理解，我明白，我尊重，我只是不高兴而已。我放你走，你也放过我，好吗？”

温织谨神情微变:“我们……还会相见的。”

齐衍盯着他，只是两秒钟之后，温织谨化成了光点消失在原处了。

他怔愣地看着他刚才还在我位置。

“……温织谨？”

“……”

他深知温织谨不会在这里了。

……

在温织谨走了之后，齐衍周围的那群人都认为他终于恢复正常了。

虽然是996，但现在齐衍每次都会在八点钟之前到，然后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回去。

姜君宁：“你之前说的那个神呢？去哪儿了？”

齐衍在马路前擡了一下眼睛，红灯刚好变成绿灯了。

齐衍只是有些冷淡地看了一眼，对他说：“马上要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了。”

“什么？”

齐衍话音刚落，姜君宁在手机那头就听到了尖叫声，但齐衍瞬间把手机捂住了。

一辆失控的汽车闯红灯撞死了一个人，重伤两个。

他离开了这个街道，去之前看到的那个丧事店里又买了几支香。

“你说什么？”他又问。

“不是？你怎么知道要发生交通事故的？！”

齐衍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猜的。”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神去哪儿了？”

姜君宁在那边没有太听清，好像齐衍轻笑了一声：“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那个神不存在，是我幻想出来的，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不是齐衍？”

姜君宁话才说一半，齐衍就把手机挂了。

齐衍把香揣进了兜里面。

又是一个夏天。又是夏天。

再这样下去，他都快对夏天过敏了。

他又怎么能证明温织谨存在过呢，毕竟他，好像就是不存在……就像他对姜君宁说的，像一场梦。

……

差不多温织谨走之后半年，齐衍已经重新回归到生活了。

他周围那群人又觉得他不正常了。

齐衍：“早上好，方案改好了吗？”

女下属偷偷瞄了一眼齐衍，瞬间有些脸红心跳：“改、改好了！”

齐衍接过方案，大概看了一下，对着这位下属一笑：“辛苦了。”

“……不辛苦！”

他把方案放到了一边，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

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来一看，是姜君宁的。

齐衍：“怎么了？”

姜君宁：“你他妈还问怎么了？！你又被举报了！我去你家看了，全他妈的是烟？你在家里干什么？生化危机了吗？！”

“……不是。”

“香！是香！一堆香！！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做什么大事儿？！你邻居还说要把你送精神病院去！”

“精神病院……？”他喃喃自语道。

“不行了！你快回来一趟！我艹！我都要被打了！”

“好。”

齐衍临时请了个假回家，姜君宁已经在外面等他了，他的邻居在外面闹。

一个老太婆说道：“他天天在家里面烧香！鬼知道在干什么嘞！万一是什么□□组织！警察同志你快点把他抓起来吧！你看这一堆！这一堆！”